瑾瑜怕被母親看出什麼來,趕夾了一塊送進裡,笑著看看母親。瑾梅吃醋,也遞過小碟子,要母親夾給。
“都做孃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丟人不?”袁氏上這麼說,卻還是用筷子夾過去滿足二閨。
孩子那桌,吃好,就跟長輩打過招呼,由著孃丫頭領回去了。瑾瑜這桌吃好後,都沒起,有婆子進來收拾了桌子,換上茶水點心,又退了出去。
而男人那桌,卻還在喝。一頓晚飯的功夫,許文瑞就把大舅子,二舅子,還有二姐夫都給拿下了。先前還有些生疏,現在,呵呵,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那一個親。
親暱的瑾澤看他更不順眼了,老覺得這小子就是個騙子,騙了妹妹,又來騙家人。可是他的心裡是承認,這小子不錯的。因此,他還算不錯,除了開始的忽悠大家來給這小子灌酒之外,再沒有刁難什麼。
瑾綱瑾堂,都跟許文瑞放了狠話,要對妹子好,不然,對他不客氣。許文瑞是不管誰說什麼,他都拍著口保證,絕對不會讓瑾瑜傷心,絕對不會讓吃苦。
他還說了,就是想欺負瑾瑜,也不行,因爲打不過。說的是醉話,卻也是真話,可惜在場聽見的沒有一個人相信,都當他醉了!
方眀泰看著兒子婿的,醉態失態也沒有不悅,反而還很開心,由著他們說醉話,自己小口的品著剛回來的小兒給自己煮的茶。看看時候差不多了,兒子婿們醉話的重複率越來越多,纔不得已開口,說不早了,都累了先回去睡,有什麼話,明個再說。
一家之主開口了。喝多了也知道該聽長輩的,相互的攙扶著起來。許文瑞自己直打晃,卻還沒有忘記去扶岳丈。差點把方眀泰弄摔倒,把眷這一桌看的是。哭笑不得。
瑾瑜扶著母親站起,袁氏有心說不用管自己,去照看下那位吧,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袁氏也糾結呢,雖然六丫頭和那許文瑞還沒有正式的議親,可是,好像基本上已經是那麼回事,不會有什麼變的。
父親請,男的那桌很恭敬的請方眀泰先行,然後晃悠著往眷這邊看來。
瑾瑜朝父親看去。以爲他會看自己,沒想到沒有。反而是許文瑞那個醉鬼,笑瞇瞇的盯著自己看。
不會吧,他醉了等下不要做出什麼不合適的舉纔好,瑾瑜心中警鈴大做。還不錯。兩撥人到了院子裡後,方眀泰就等袁氏走到自己邊後,就一起回自己的院子。
袁氏回頭看了看瑾瑜,示意早點休息,這纔跟著夫君離開。這邊,龐氏也領著自己的兒跟瑾瑜打過招呼後離開。有瑾梅照看瑾瑜,兩位嫂子裡走了。
許文瑞臨出院子的時候。回頭朝瑾瑜看了看,揮揮手就跟著瑾堂離開,還真讓瑾瑜白擔心一回。
“廚房裡有準備好的醒酒湯,要不,姐陪你端一碗給他送去?”瑾梅很是諒的問。
“他醉了活該,我纔不要侍候他。”瑾瑜其實是想去看看他的。可是想到他今個吃了不酒,自己去的話,萬一他把持不住,自己有去無回,那可不好。
作爲古代的大戶人家。兒家的幾年不知所蹤,家中不曾放棄的尋找,回來後這樣開心的對待,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男人不要,子這樣的話,那就不是什麼彩的事兒。
所以,瑾瑜狠狠心,不去。
心口不一,瑾梅嘀咕著,挽著妹妹的手送到給收拾好的房間。屋子裡,佈置的都是新的,雖然都不是很貴重,卻讓人覺很溫馨。
“今晚,姐姐就不陪你睡了,母親代的,說一起的話,聊起來沒完沒了,你沒得休息。”瑾梅沒敢在瑾瑜屋子裡多留,就離開了,瑾瑜送到門外,卻見姐夫陶大川已經拎著燈籠等在那裡了。
目送姐姐姐夫離開,瑾瑜這纔回到屋,袁氏安排的倆丫頭請六小姐沐浴。
進了洗浴間,由著倆丫頭侍候著進了浴桶,泡在飄著花瓣的水中,舒服的讓瑾瑜就想這樣睡著了纔好。就閉著眼睛坐在浴桶中,任由那倆丫頭,幫著洗了頭髮,洗著胳膊。
如果,沒有許文瑞有可能引來的後癥,瑾瑜覺得現在就很是十全十了。
倆丫頭看樣是後來添置的,瑾瑜看著都覺得臉生。倆個不過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好像很張。瑾瑜出了浴桶,裹上棉袍子,走進臥室,由著丫頭用棉巾把髮絞乾。
換上了,已經準備好的中,瑾瑜躺到了牀上;“你們都去睡吧,我這裡晚上不用人的。”
瑾瑜特意的叮囑了一下,因爲不這樣說的話,倆丫頭肯定有一個要熬夜的。
“是。”倆丫頭異口同聲的應著出了屋子,夫人都叮嚀過了,到這邊侍候六小姐,什麼都要聽小姐的。
興許是真的累了,也許是回到了雙親的邊,得到了他們的諒解,心裡了個疙瘩,瑾瑜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方家大院裡,到半夜的時候,主屋臥室的燈還點著。
袁氏坐在梳妝檯前,張著依舊是沒緩過勁來。卸妝呢,夫君坐在牀邊就跟說了一些事。一些必須知道的事,一些讓震驚到現在的事。
沒想到,那個六婿竟然是那樣一個份!那麼,六丫頭嫁給他後,份就等於是王妃。多麼榮耀的一個頭銜,旁人家求都求不來的,而自己家,竟然是王爺千里迢迢的倒追。
還承諾,今生今世,只瑾瑜一個!
驚喜之後,看著夫君嚴肅的神,袁氏也明白這件親事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也知道了,曹誠的真實份,知道了夫君因何被貶到此。“那老爺你想怎樣?”袁氏有些六神無主的問。
“我想怎麼樣?這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事麼?有些事,是命裡註定的,躲也躲不過去。還記得,六丫頭出生後,你抱去寺廟祈福時,那位了空師父怎麼說的麼?”方眀泰靠在牀頭問。
袁氏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記得,說咱六丫頭命格很特殊,說是龍中之,是卻不棲巢。老爺你還說,是那師父故意說的吉祥話,就想讓咱多添香油錢呢。”
袁氏說完,再次用手掩口,這麼說來,不是真給他說中了?
“早在定了曹家的親事時,一切就已經開始了。所以,現在,不是爲夫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局面了。咱們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好了。”方眀泰沒有嘆息,很是坦然的說到。
袁氏點點頭;“瑜兒的親事?”
“六丫頭的親事拖不得,越快越好。”方眀泰斬釘截鐵的說到,這個決定,是他在晚飯的時候,想好的。
“越快越好?那怎麼行,纔回來呢。有危險,就全家一起擔著吧,不行的話,就綱兒他們都走吧,咱倆這把年紀,還有什麼可怕的,願怎麼地就怎麼滴。”袁氏著急的反對。
“你呀,婦人之心。這話不能如此說的,爲夫不是貪生怕死,到牽連。是怕給他二人增加負擔,拖累了他們。”方眀泰耐心的開解著妻子。
啊,這樣啊,早知道,還不如嫁個尋常小老百姓呢,袁氏很是無奈的想著。
這一夜,老兩口就沒合過眼,方眀泰很淡定的躺著,數著妻子翻來覆去的次數苦笑。
第二日,小輩們齊刷刷的都到這邊來給請安。就是頭天醉酒的許文瑞,瞅著神頭都很好。可是,當見到雙親的時候,大家才注意到,二老竟然顯得很是憔悴。
瑾瑜心知肚明,這是因爲自己啊!
方眀泰開口了,瑾瑜和許文瑞倆人留下,其他人都去吃早點吧。
看樣子,是要說倆人的事了,許文瑞有點激的朝瑾瑜看看,見自責的樣子,他的激也退去不。說到底,是自己太自私了,只爲了自己的幸福,卻不顧要牽連的親人。
“坐吧。”方眀泰看著面前的一對璧人,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很是慈祥的招呼著。
二人落座後,方眀泰抿了一口茶看向許文瑞說到;“你們的事,我昨晚都跟瑾瑜的母親說了。現在聽聽你的意思,或者說你母親的意思。”
“是文瑞不好,讓二老心了。我與我母親的意思是一樣的,早點娶了瑾瑜進門,過自己的尋常的小日子,懇請岳丈岳母全。”許文瑞站起,整理了一下襟,掀袍腳跪下,很是鄭重的回答。
他的意思很明確,過自己尋常的小日子,不去參與什麼皇家的爭鬥。
“那你的意思呢?你可要想好了。”方眀泰點過頭之後,看向自己的兒。
“兒想好了,不管今後要面臨什麼,都會跟他一起去面對。”瑾瑜也起,跪在了許文瑞的邊。
“好,既然你二人投意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我們也不爲難。三日後,準備親吧。”方眀泰看著兒堅決的神,滿意的點點頭。
“什麼,三天後?”許文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驚訝的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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