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皇上上了朝便在昭宸殿待日落之時,早膳時皇上胃口不是很好,只用了些燕窩粥、銀蝶小菜。午膳用了清蒸鴨鹿尾、山藥野羹、白玉珍珠豆腐、紅燒魚……”
“八月十九……”
“八月二十……申時去了棲宮,待了一刻,之后去了昭宮待了兩刻鐘,之后回了昭宸殿。”
寧姝言抬起雙眼:“皇上去棲宮,楊公公可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說了什麼?可有喝過茶?”
畢竟,從那一日之后,蕭煜就再也沒有來過昭宮,所以后面的況寧姝言也一概不知。
楊安停頓下來,思忖片刻:“奴才站在外頭,不清楚里面的況。但是大概能聽到幾聲,皇后娘娘說話時很激。皇上走之時,皇后娘娘還說……”
說著,他了一旁的季太醫。
季太醫在此的目的就是聽楊安稟報皇上的起居,從而看能不能發現一些線索。
此時看到楊安言又止的模樣,他也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季太醫出去后,楊安這才道:“奴才跟著皇上出棲宮時,皇后娘娘在殿中高聲喊著,說貴妃娘娘您的是皇上的份和寵……并……并非皇上這個人。”
楊安本以為寧姝言此刻定然會大怒,誰知只是微微擰了一下眉頭。
此時并沒有什麼心思去記恨皇后,去發泄自己的怒意,當務之急是想要將那毒給找出來。
況且,寧姝言本也猜到了,皇后定是在蕭煜面前說了什麼話,這些日子才讓他不來昭宮。
這時,一旁沉思良久的秋樂眸閃過一,湊到寧姝言耳旁低聲道:“娘娘,那日的信……”
寧姝言五分詫異五分恍然的轉頭看著,愣了片刻才道:“本宮當時還好奇,如今想來……”
當時還奇怪,皇后為何會突然的派人去行宮,還給大皇子送東西。
定是知道,將來大皇子有用,所以才會如此。
皇上想要廢后的消息早就已經在六宮傳遍了,莫非皇后因為廢后一事,記恨皇上和自己,想要置蕭煜和自己于死地。
所以,很有可能是……皇后對皇上下了藥,之后再命人去探拉攏大皇子。
蕭煜這樣驟然昏迷不醒,儲君之位暫且未定下,那麼只有立嫡、立長、再不濟只有立賢。
而如今蕭煜膝下唯有兩個孩子,熠兒如今才兩歲多,不管哪一樣都沒有占到。
而蕭景佑是長子,甚至算得上是半個嫡子,畢竟曾經是養在皇后膝下的。
倘若蕭煜真有不測,那麼唯一有資格繼承大統的便是為長子的蕭景佑!
蕭景佑若是登上帝位,毫無質疑皇后則是太后。
皇后當了太后,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便是自己和熠兒!
所以很有可能,是皇后給蕭煜下了毒,想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為了除掉自己,甚至給皇上下毒!
而今日是九月初五,距離蕭煜去棲宮那一日剛好就是半月。
半晌,抬起銳利的目道:“楊公公,按照你對皇上的了解,皇上會不會喝棲宮的茶?”
楊安不假思索的搖著頭:“按理說不會,皇后娘娘那日送了東西到前,皇上也沒有親自打開,是奴才打開的。皇上本就厭棄了皇后娘娘,那一面本都不想去見的,奴才想皇上是肯不會棲宮的東西的。”
這時,陸太醫和劉太醫檢查了書房正殿的所有品之后,和季潯已經走了進來。
劉太醫道:“回娘娘,臣檢查了皇上日常所用之,皆無異樣。”
寧姝言點點頭:“本宮想知道,若是皇上這毒并不是服用進去的,還有沒有其他可能?”
三位太醫都對視了一眼,陸太醫上前一步道:“有!有的毒若是手了就可能中毒。但這種毒一般都是劇毒,且當即都會發作。”
當即就會發作,那麼自然就排除了這個可能。
這時季太醫又道:“還有一種,吸式中毒,倘若聞到了這毒的味道,進口鼻,也會中毒。”
是啊!那蝴蝶一事不就是出自皇后的手段嗎?蝴蝶分泌到花上,散發出來的氣味聞久了也會中毒。
可蕭煜那日僅僅只在棲宮待了一刻鐘,定然不可能是用的這個毒。
能夠放在大殿中,還能被蕭煜聞到且不易被發現的,是何東西呢?
幽幽的打量著殿中的陳設,目經過錯金螭香爐時瞬間一凜。
只有香!宮中的人在香和炭里面下藥的還嗎?
旋即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一種有毒的香?”
季太醫豁然:“臣以為,這個可能很大!”
有了這個肯定,寧姝言就更加有頭緒了。
言罷,連忙吩咐太醫瞞蕭煜的病癥,切勿將他中毒的消息傳出去,對外就稱是普通的風寒。
又讓子楹回昭宮去取放在妝奩盒子中的玉佩。
那枚玉佩還是同蕭煜出宮時他給晴姑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更好的保護好熠兒。后來回宮后,他便送給了自己。
如今,希可以靠著這枚玉佩能夠將毒給找出來。
否則……
往床榻上看了一眼,手的握了一個拳頭。
棲宮中,皇后站在庭院中仰著天際,問著一旁的春兒:“昭宸殿有靜了嗎?”
春兒低聲道:“奴婢打發了太監去問了,此刻還未回來。”
如今足,就連宮太監都跟著不能出棲宮,有什麼消息也不能第一時間得到。
皇后慢悠悠的下了臺階,著一株即將凋零的牡丹花,雙眼頓時一沉,冷聲道:“花房也幾日未送花來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本宮一日未廢就依舊是皇后,竟敢對本宮如此不敬!”
春兒連忙道:“娘娘放心,奴婢相信皇上不久就會解了您的足的。”
皇后角勾出一抹驁森寒的弧度,聲音低沉卻又堅定的說著:“本宮不需要他來解,本宮要明正大的踏出棲宮,去迎接本宮新的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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