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疑的看著李小暖,凝神思量了片刻,微微舒了口氣,低聲說道:
“姑娘,我知道了,往後若是再到這樣的事,能解便解,若做了死結,就要時時警醒留心著纔好。”
李小暖舒了口氣,笑了起來,
“你是個聰明的,就是這樣,咱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
冬末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
李小暖笑著往後靠了靠,慢騰騰的繡起花來。
未末時分,古蕭上完了課回來,李小暖遣人去了古云歡和古云姍,古蕭拉著李小暖,幾個小丫頭拿著風箏,一行人往後面園子奔去。
古蕭拉著李小暖,直奔致遠閣方向,
“暖暖,咱們到致遠閣那邊放風箏去,那裡地勢最高,風大,風箏肯定飛得高!”
兩人奔到致遠閣下,從小丫頭手裡挑了隻蝴蝶風箏出來,接好了線,古蕭吩咐小丫頭託著風箏跑到高,自己拿著線軸準備升起風箏來。
竹枝急忙攔住古蕭,曲了曲膝笑著說道:
“爺,這可不行,這線又韌又細,最容易劃破手,爺若是爲了這個劃破了手,我們這幫侍候的奴才就不用活了!爺還是給我,我升起來再給您吧。”
古蕭微微轉過,護著線軸,固執的搖著頭,竹枝忙回過頭,求援般看著李小暖,李小暖笑了起來,走到古蕭面前,
“竹枝說得倒在理兒,這線是細了些,最容易劃破手,要不,我用帕子給你把手包上,這樣就不會劃破手了。”
古蕭彎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李小暖從袖子裡出棉帕子,仔細的在他手掌上纏了幾層繫好,又要了竹枝的帕子,把古蕭的另一隻手包好,笑盈盈的拉著古蕭的兩隻手給竹枝看著,
“竹枝姐姐,你看看,這樣子,肯定不會劃破手了。”
竹枝笑著搖了搖頭又點著頭。
古蕭著風箏線,揮著手試了試風向,李小暖笑瞇瞇的問道:
“好了沒有?我讓人放開風箏了?”
古蕭滿臉張的點了點頭,李小暖跳著腳揮著手,示意小丫頭放開風箏。
小丫頭跳起來,用力把風箏往上拋去,古蕭急忙拉著風箏線往前跑著,藉著風力要把風箏升上去,可風箏翻了兩個滾,一頭載在了地上,李小暖捂著,笑得彎著腰,眼睛瞇在了一。
不遠傳來一陣放肆的哈哈大笑聲,古云姍和古云歡帶著幾個丫頭,拿著風箏,也過來了,古云歡指著古蕭笑話道:
“真是笨!連只風箏都升不起來!”
“哼!”
古蕭白了古云歡一眼,也不理,小丫頭早就奔過去重新揀起了風箏,古蕭揮手示意著小丫頭再試一次。
古云姍、古云歡和李小暖站到一,好整以暇的看著古蕭升風箏。
這次倒比上一回強,風箏斜斜歪歪的升了起來,古蕭滿臉張,不停的拉著風箏線,盯著在半空中東一頭西一頭的風箏,風箏前進後退著,一頭紮在了旁邊高大的銀杏樹上!
古云歡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古蕭,笑得說不出話來,古云姍也笑得前仰後合,古蕭惱怒的用力拉著風箏線,李小暖忙奔過來,笑盈盈的拉著他,
“別拉了,卡在樹上了,哪裡拉得下來?這裡的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樹又多,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古云姍笑著走過來,接過了李小暖的話頭,
“這裡不是放風箏的好地方,咱們去湖邊放去,那裡開闊,風箏至不會掛到樹上去。”
古蕭將手裡的線軸遞給了竹枝,竹枝忙接過線軸,打發個小丫頭去守園子的婆子過來取風箏。
一行人轉過假山,說說笑笑著往湖邊開闊走去。
到了湖邊,古蕭固執著仍要自己升起風箏來,古云姍和古云歡也不理他,看著婆子升起了風箏,才接過來,用帕子墊著手,放著玩兒。
李小暖和古蕭一起,跑出了一汗,又摔壞了兩個風箏,總算勉強升起了一隻燕子風箏來,古蕭滿臉得意的仰頭看著越升越高的風箏,舒了口氣,將風箏遞給了李小暖,
“你來放!可好玩了!”
李小暖從冬末手裡接過棉帕子,墊在手裡,接過了風箏線軸。
升在空中的風箏,迎著風將線繃得的,李小暖用力拉著風箏線,古蕭在旁邊張的指揮著:
“暖暖!不要放線了,不要放了!快拉回來!收一收線!……唉,不對,快放線,快放線!”
李小暖只當沒聽見,由著自己子,想收就收,想放就放。
古云歡給古云姍使了個眼,兩個牽著風箏,往古蕭和李小暖的燕子風箏靠近過來。
古蕭張的大起來,
“暖暖!快!們過來了!快收線!”
李小暖也有些張起來,想牽著風箏往旁邊躲,卻不知道如何纔好,往東拉線,風箏偏往西飛去,眨眼功夫,古云歡的風箏就纏了過來,古蕭張的手過來,要奪李小暖手裡的線軸,李小暖仰著頭,看著空中的風箏,躲閃著古蕭,
“你不要搶!讓我來!”
古云姍的風箏也跟著纏了上來,李小暖張的用力往回扯著風箏線,轉眼間,三隻風箏纏到了一。
古蕭急得團團轉著,挨著李小暖,不停的手去幫扯風箏線,李小暖一邊仰頭看著,一邊躲著他,
“姑娘小心!”
冬末驚時,已經晚了,李小暖的腳下湖岸,一個倒載蔥,往湖裡滾了進去。
冰涼的湖水一下子裹了上來,李小暖倉促中嗆了口水,忙閉上,屏住氣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扔開手裡的線軸,兩隻手劃著水,努力讓自己的頭出水面去。
李小暖的頭剛浮出水面,不知道是誰猛撲下來,又把撲進了水裡,李小暖氣得簡直想破口大罵,只恨張不開,罵不出來!
跳下來的人抱著,李小暖拖又拖不,推又推不開,一口氣憋得人已經不住了,焦急驚慌之下,鼻子和裡都嗆進了冰涼的湖水。
正要絕時,李小暖和抱著的人一起,被人一把推出了湖面,李小暖大口大口著氣,轉過頭罵道:
“他喵個貓的!你……”
李小暖後面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抱著的是古蕭,正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著水。
丫頭婆子們驚恐異常的將兩人拖到岸上,古云姍撲到古蕭上,聲音淒厲的尖著:
“古蕭!你醒醒!你……醒醒!”
古云姍後面的聲音已經變了驚恐的哭泣,古云歡呆呆的站在旁邊,聽到古云姍的哭聲,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李小暖撲到古蕭邊,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推著古云姍呵斥道:
“別哭了!他沒事,趕讓他趴著,把肚子裡的水控出來!”
兩個老有經驗的婆子奔過來,上前抱著古蕭,把他放到自己上,頂著他的腹部,把古蕭的子彎個弓形,古蕭哇哇的吐起水來,邊吐邊慘了起來:
“難……哇!死……哇!了!
古云姍鬆了口氣,腳痠著跌坐在地上,冬末臉上白得沒半分,手指痙攣著抱著李小暖的腰,李小暖頭彎下去吐著水,轉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古云姍,一邊吐水,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夫……”
古云姍醒過神來,扶著珍珠的手站起來,一迭連聲的吩咐著:
“趕把他們兩個擡回去!不不不!擡到瑞萱堂!趕去稟報老祖宗和夫人去!趕讓人去請大夫,快去!”
周圍的丫頭婆子忙著,跑去傳信的傳信,人的人。
古蕭肚子裡的水已經吐乾淨了,只是不停的乾嘔著,李小暖也吐乾淨了水,只覺得頭痛得彷彿要裂開一般,強自鎮靜著,垂著頭低聲問著冬末,
“我是自己跌下去的,古蕭是怎麼掉下去的?”
“爺……看到姑娘掉進去,就撲到湖裡去了!”
冬末聲音低低的說道,李小暖怔了怔,口暖暖的鬱悶起來,他真會幫倒忙!把又撲回湖裡不說,周夫人和老祖宗要是知道他是爲了救才撲進湖裡的,豈不了禍了?!
他可是古家兩代單傳的獨苗苗!
李小暖頭痛得更厲害了,婆子們擡了竹椅子來,七手八腳的擡起古蕭和李小暖,往瑞萱堂方向奔了過去。
剛出了垂花門,周夫人臉慘白著急奔過來,推開婆子,直撲到古蕭上,一把把他摟在懷裡,古蕭努力想笑一笑,剛想說話,周夫人看到活生生的古蕭,一口氣鬆下來,把古蕭摟在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古云姍忙上前和丫頭婆子一起扶起周夫人,
“母親別哭,古蕭沒事,好好兒的,得趕送他回去換服去!”
周夫人忙放開古蕭,幾個婆子重新擡著古蕭,剛走了幾步,就看到李老夫人扶著碧蓮、翠蓮,氣息急促的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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