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本事不多,心眼兒還的可憐。
俗稱缺心眼。
……
言玨站在懸崖之巔遙,負手而立,袂飄飄,自帶氣場。
他一眼就看到了姜茶茶的飛船。
們來的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快。
眾多宗門修士從飛行法上一躍而下,落在崖頂的另一邊,隔著一段距離,與其對壘。
溫翹怡一眼就看到三師兄背上的景和,眼淚不控制落下來,要不是姜茶茶扶著,只怕這會兒都站不穩。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幻出一把斧頭,握在手中,獷的嗓音揚聲道:“魔頭,你若再不放了他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言玨目在姜茶茶上停留了幾瞬,與南鳶他們說過的話,對著這群人又解釋了一遍。
他一眼就能看出信的沒有幾個。
哎,真是麻煩。
言玨食指微微一,他們腳下便是地山搖。
巨大的巖石砸在山崖下奔涌的江水中。
再一抬手,后排弟子的兵就離了自己的掌控。
所有人臉巨變。
沒想到新上任的魔尊竟然會有如此強悍的修為。
“本尊翻云覆雨的本事沒有,但對本尊來說,滅幾個宗門還是輕而易舉的。
有些蠢貨一心認定是本尊囚了他們,本尊是畏懼你們,才把他們放出來,這些倒胃口的話本尊聽了真的很不開心。”
他慢條斯理道,
“不知道眾位真人是怎麼想的?同樣覺得綁了他們是本尊的主意?”
他們還能怎麼說,當然是順著魔頭的話說。
能不干戈把人帶回去是最好的。
他們來的匆忙,本沒有太多的準備。
起手來,最好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說不定他們今天都要代在這里。
“魔尊實力強悍,自然是瞧不上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修為,不屑拿他們來練功,只是綁了他們的到底還是魔族中人,所以他們才會口出此言。”
聞言,言玨滿意頷首。
“還是諸位真人明事理,本尊知道錯在我族,你們正派人士不都講究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我特地把人綁了帶過來,給諸位賠罪,要殺要剮都隨你們。
但你們要是還覺得不滿意,非要把一個人的錯怪罪但我們整個魔族人上,那本尊與魔族眾位修士可就不樂意了。”
話音一落,他后的魔修都握了手中的兵,充滿殺氣的眼神看向他們。
劍拔弩張,一即發。
眾位長老只能開口道:“魔尊事先并不知,是下屬肆意妄為,自是怪不到魔尊上去。”
“如此便好,此人,你們便帶走吧。”
他廢了幾位修士的修為。
自己落到這些名門正派手中,焉有活路?
面上布滿黑紋路的魔修方寸大,滿心只有求饒,“魔尊,屬下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求魔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求魔尊救救屬下。”
自己造的孽自己收,言玨沒有興趣替他收拾爛攤子。
他抬手示意放人。
后的修士猶如了韁的野馬一樣奔赴他們該去的地方。
長老們護著門下弟子,說了兩句客套的話,這才帶上綁了他們的魔修離開。
言玨立在原地未,專注著離開的背影。
似是有所察覺,回過頭來。
隔著人群相,莫名的覺得他有些悉。
在哪見過一樣。
不等細看,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言玨一拂袖,轉往魔宮正殿去。
他這麼痛快的把人出去,只怕不人心里該對他有意見,除了震懾還要安人心啊。
丑東西怎麼說來著?
對,恩威并施。
還要怎麼著來著?
畫大餅。
他可得好好想想怎麼忽悠這群魔修為他賣命。
完后還要趕在他們之前回到劍衡宗。
不能讓他們察覺出異樣。
沒有任何傷亡救下妹弟子,所有人都該開心才是。
然而飛船上的重人一個個確實面凝重,愁云慘淡。
幾位長老番上陣為傷的兩人診脈。
皆是搖頭嘆氣。
南鳶說魔尊喂他們吃了藥,的確是護心脈的良藥,然而,兩人不單單是傷了心脈這麼簡單。
兩人的靈……徹底廢了啊。
活下來不問題,再想修煉,比登天還難。
溫翹怡等師父從船艙里出來后,沖到他跟前問:“師父,師兄怎麼樣了?他是不是沒什麼事?”
來的路上,掌門已經同他說過景和玉牌一事,他心里已經有了準備,可親眼看到他靈盡毀,一時間還是難以接。
著小六希冀的眼神,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潯崧本就蒼老的面容上次課顯得更為蒼白無力,他拍了拍六徒弟的肩膀,“回去再說。”
溫翹怡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我能去看看四師兄嗎?”
潯崧頷首。
一旁的南鳶等溫翹怡進去之后,才問立在甲板上的潯崧,“還有機會修復嗎?”
“微乎其微。”
一路低氣回了宗門。
守在靈山峰的人,看到他們,就小跑著迎上來,“師父,你們回來了,大師姐你們可還好?你們是被人綁去了魔界嗎?可有傷?魔頭有沒有為難你們。”
南鳶輕嗯了一聲,“沒什麼大事,小師弟不用擔心。”
他這麼說著,每個人的臉可稱不上好看。
收到姜茶茶的眼神,他自覺閉了。
路過他的時候,姜茶茶把小狐貍從儲鐲里面放出來,了小狐貍的的發,把它還給言玨,“沒什麼事,小師弟先去休息吧。”
景和安置在房間里。
他靈被廢之事,溫翹怡還是知道了。
登時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哭著問是不是用天材地寶就能將他的靈養好,四師兄是不是還能修煉。
潯崧搖頭,靈毀了,等同于一個廢人。
修煉?
只怕修煉百年,還不如一個最普通修士修煉一年能夠聚的靈氣多。
溫翹怡一抹淚,堅定不移開口:“反正我就是個廢,我要靈也沒用,師父不如把我的靈挖出來給師兄用。”
“說什麼傻話。”虛弱無力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
房間里的幾人回頭看去,不知道景和什麼時候醒來的,他撐著子就要起,五師兄蕭鳴連忙坐在床邊,扶著他起,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溫翹怡撲過去,看著一向護在自己前的師兄虛弱無力的模樣,心像是被人撕裂,痛到呼吸都覺得困難,“師兄。”
只喊了一聲,余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姜茶茶飛速拭去眼角的潤,低聲對潯崧道:“弟子有一些話想單獨與師父說。”
等兩人尋了一無人的地方,潯崧先聲奪人,“你要是和小六一樣的想法,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姜茶茶搖頭,“并非如此,弟子只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修復破碎的靈,靈丹妙藥,或者是用靈力來修復。”
“一些古籍中倒是有記錄能夠修復靈的極品靈植,但并沒有人見過,你所說用靈力修復……”潯崧頓了頓,幽幽嘆氣,“靈力的確能夠修補碎裂的靈,可那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即便是搭上我們幾位長老幾百年來的修為,只怕都不夠。”
最重要的是,其他長老不會因為他靈山峰的徒弟,而耗盡一的修為。
“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
“為師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你的靈力修為用在小四上,只是杯水車薪。”
“倘若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能夠供我們運轉呢?”
“哪里會有源源不斷的靈力。”
“我帶師父去個地方。”
姜茶茶帶他去的就是自己修煉的后山。
兩人去了自己三年來閉關的山里。
打開結界,帶著潯崧進去。
結界打開的剎那,潯崧就到了最純凈的靈力從山里傾瀉而出。
進之后,更是覺得自己滿是靈力的仙境一般。
他眉宇間的錯愕和激難以掩飾,“后山怎麼會有靈力如此充沛的地方。”
姜茶茶慢條斯理解釋起靈力的由來。
看著大師姐他們修煉這麼久,明白取天地之靈力,吸日月之華有多難,當能夠修煉之后,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
只要打坐修煉,源源不斷的靈氣就往里鉆,本不需要費功夫,一個時辰所能吸收運轉的靈力,便是許多普通修真一輩子達不到的地步。
隨著的話,潯崧心下大駭。
面越來越沉重。
抬手布了重重結界。
等說完,潯崧眉頭已經攏兩座小山,他想都沒想便語氣嚴肅對姜茶茶說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目前,我只同師父一個人說過。”
“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曉,這件事只能是你知我知,就連你六師姐都不能說,掌門跟前也不能提,聽到沒有!”
當初一下子到金丹期,雖說只是短短七天,但宗門上下都知道修煉兩年沒有什麼進展,說是七天,他們更愿意相信是兩年的積累。
所以,雖說在宗門里引起了一些轟,但并沒有過于關注。
什麼都不做,靈氣就往里鉆。
許多人為了修行,想盡旁門左道的功夫,在的天賦跟前都不值得一提。
他簡直不敢想,如此逆天的天賦,被外界知曉后會是什麼樣。
修為高的人不是沒有。
可像一樣,他從踏修真界以來都沒見過!
是天生的修士!
潯崧想起上次進階,整個靈山峰都靈力遍布,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都齊聚靈山峰一事。
“弟子明白,只是四師兄他……”
姜茶茶不是個蠢的,知道他這麼說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知曉事的嚴重,所以只敢私下和師父一個人說。
潯崧抬手制止的話,“你先別開口,讓我冷靜一下。”
修真界已經不知道多年未曾出過飛升之人。
而現在,他突然覺得有了。
高興的同時又覺得惆悵。
修為達到巔峰需要一個過程。
而這個過程對來說太危險。
一旦傳出去,將是修真界所有門派覬覦的對象。
現下最主要的是景和靈修復一事。
“你既然能有這個本事,對修復你四師兄的靈來說不在話下,讓我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悄無聲息的給他修復靈,不讓旁人盯上。”
“我正如相信師父一樣,相信四師兄的為人,他一定不會對外說的。”
“他不說并不代表著別人不會盯上,若是一個靈盡毀之人,靈得以修復,這在整個修真界都會是一件值得刨問底的事,他們會想方設法尋到靈修復的辦法。”
潯崧腦殼疼地了眉心。
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一定要確保不會給姜茶茶帶來麻煩。
……
兩人回到房間時,溫翹怡的緒平復了不。
那個毫無顧忌在四師兄跟前撒的人,似是一下子長了起來,側坐在床邊,手中的茶盞平穩地送到景和邊,等他飲下后,拿出手帕輕輕拭著他邊的水漬。
景和眉眼抬起,含笑看了一眼,“小師妹百般溫,我都有些不適應了。”
溫翹怡翕,想說什麼,看到他虛弱的模樣,話到了邊又咽回去。
了手中的茶盞往桌邊走。
就在轉的霎那,他眼底的暗淡下來,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來。
比著的百般小心,他更希能如往常一樣待自己。
潯崧看在眼中。
他輕咳一聲,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潯崧走到床邊,看到景和眼底對自己的愧疚,心口被刺了一下,這傻孩子,自己了傷,是還覺得愧對自己的期許,讓自己這個當師父的失了?
“行了,別都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潯崧語調輕松,“靈毀了,雖說難以修復,但也不是沒可能。”
景和還沒有反應過來,溫翹怡先撲了上來,攥著潯崧的袖,眸中瞬間霧靄氤氳,嗓音發,“師父的意思是說還有辦法?需要做什麼?”
“誒誒誒,撒手。”潯崧一只手點著的腦門,讓往后撤,“我這可是千金難買的鮫綃,你小心點兒。”
“扯壞了我再砸鍋賣鐵賠給你!師父,你快說啊,四師兄的靈該怎麼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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