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之后。
“砰砰砰砰——”石坪突然一陣震,地上堆放的杯碗、馬刀輕輕抖,喝酒玩樂的馬匪紛紛抬頭,循聲張。
迅疾的馬蹄聲從西面的巖下方傳來,像敲擊的鼓槌,高狂躁的馬嘶聲此起彼伏。
不待馬匪反應過來,一匹火紅的高頭大馬當先闖,勢若瘋狂,盲目沖來,馬尾火焰燃燒,拖曳起一長串濃煙。“砰!砰!”幾個馬匪躲閃不及,慘著被奔馬撞飛出去,筋骨斷折。接著,一匹又一匹駿馬從巖猛沖上來,瘋四撞,馬尾上拴綁的稻草冒出熊熊烈焰,火星到激濺,到酒水、儲糧的麻袋,頃刻引燃,四下里火升騰,陷嗆人的滾滾青煙中。
馬匪咳嗽慘,盲目奔竄,被驚發狂的馬群頻頻撞飛,又被堅的馬蹄踩踏而過。煙火迅速籠罩了整片石坪,熏得眾人眼前一片模糊,難以辨。馬匪愈發慌神,有的抓起斬馬刀、手邊的雜,胡砸砍;有的躲進邊上的石窟;有的驚著向上奔逃,各自分散開來。
一片煙熏火燎中,緋紅的劍掠起一月弧,幾個馬匪還未看清來人,便頭濺,齊齊仆倒。支狩真從一匹馬腹下揮劍殺出,浸的薄紗蒙住口鼻,眼瞼垂閉,純以巫靈應四周馬匪的方位。
斷劍靈揮舞,進退自如,猶如長了眼睛般鎖住一個個馬匪。劍刺要害,迅捷閃,馬匪接二連三倒下,全無招架之力。自從打開靈竅,支狩真原本驚人的五再次提升,馬匪的心跳聲、呼出的酒氣、驚懼張開的孔、奔跑時帶的空氣流向無不若觀火,并且通過巫靈,在支狩真識海中形一幅清晰立的畫面。
這才是識海的真正妙用。支狩真心中恍然,所有驗,最終都以玄妙的神方式呈現識海。這正是煉神返虛的義所在。雖然他離此境界甚遠,但憑借八翅金蟬,已到了其中的一點皮。
小馬匪也從另一匹馬腹下鉆出,手中馬鞭甩出,靈蛇般勾住一個馬匪的脖子,發勁一勒,馬匪骨折斷,“撲通”栽倒。小馬匪側目往支狩真的方向悄悄瞥去,青眼瞳浮出半明的波紋,宛如一道屏障,將涌來的灼熱煙霧擋在眼外。
支狩真如有所覺,偏首轉向小馬匪的方向,手中斷劍不停,劃過左邊馬匪的脖子,繼而彈躍而起,凌空撲下,劍尖刺一個馬匪的眉心。落地時,他仍位于小馬匪的側后方,有意無意堵住了通往下方巖的路。
小馬匪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甩鞭把一名馬匪絆倒。他被那個險的家伙盯牢了,一時難以趁溜走。對方臉生得很,應該剛來宰羊集不久,劍厲害,不能拼,只得先應付一下,再謀之策。
好在部落傳承的“長生天璽”失而復得。小馬匪按了按腰懷,邦邦的青銅棱角頂在肋間,尖銳又疼痛,仿佛雄鷹折翼的斷骨,淋淋的傷口撕裂了大燕的白山黑水:滿門抄斬,部落被吞,未婚妻宮為婢,一年又一年無止境的流亡……
小馬匪的青瞳中閃過一狠厲,馬鞭猛然一抖,揮舞圈,將迎面沖來的驚馬帶得向旁一歪,重重在馬匪上,引起一聲慘烈的嚎。
“人族小子,乖乖留下吧!”
蠻族大漢蹬地而起,在半空如大鵬翱翔,居高臨下地撲向崔之渙。
夜叉族的男子也在一瞬間發力撲出,地疾滾,仿
佛一只高速旋的皮球,向崔之渙下盤。
“兩個異族蠢貨,竟然和河宗的人纏斗!”追上來的多臂熊方奎低罵一聲,掀開大氅,出襯上的幾十只袋囊。每只袋囊滿奇門暗,閃爍著藍汪汪、綠油油、白瑩瑩的各異。他目一掃,并未加戰圈,反而撲向數十丈外的危崖。鷹愁的兩座哨塔屹立崖側,暗紅的燈籠在夜風中一搖一晃。
“這不正好,讓兩個傻子去試試崔之渙的虛實。”另一個人類男子足尖點地,猶如風中柳絮,飄過半空,在哨塔前無聲落下。他著牡丹銀鑲邊袍,手搖鐵骨蠶折扇,油頭面,角含笑,正是昔日在大晉各州犯下多宗采花大案,位列六扇門百大惡人通緝榜的賊李笑笑。
“姓崔的想拿馬匪療傷。”一個面目冷肅的男子從另一側掠至,攔在哨塔前。他雙手奇大,黝黑如鐵,江湖匪號“毒手杜七”,同樣位列六扇門百大惡人通緝榜。三人對視一眼,呈犄角之勢錯開,將通往鷹愁的口封死。
蠻族大漢、夜叉男子與崔之渙猝然近。
蠻族大漢高吼一聲,額頭的鷹圖騰碧閃耀,五指化作鷹爪,尖銳如鉤,抓向崔之渙頭頂心。與此同時,夜叉男子滾到崔之渙腳跟,角向兩旁裂開,盆大口幾乎占據了整張臉,獠牙紛紛彈出,狠狠一口咬向崔之渙小。
崔之渙形陡然一頓,左掌迎向蠻族大漢的鷹爪,二人雙手相,蠻族大漢猛地搐了一下,全猶如泄開一個口子,源源不斷地涌向崔之渙掌心。“咔嚓!”夜叉男子的大咬住崔之渙的小肚子,卻被崔之渙探臂摟住。夜叉男子面劇變,軀抖,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三人一又分,崔之渙向前躍出,蠻族大漢、夜叉男子化作兩干尸,仆倒在地。
“篤篤篤篤!”數百枚鐵蒺藜激而出,罩向崔之渙。方奎形展,雙手抖出漫天彩芒,猶如疾雹驟雨,鎖死崔之渙每一移的方向。
崔之渙厲嘯一聲,無數清氣噴出,生生沖出暗羅網,撲向方奎。
“他不行了!”方奎向旁疾閃,與崔之渙拉開距離,雙手不停頓地出各暗。崔之渙面慘白,上滿毒針、尖梭、鋼鏢、鐵蒺藜……,猶如一只淋淋的刺猬。
“崔兄還請留步。”李笑笑手揮折扇,遙遙拍來,后浮出朵朵桃花盛開的虛影,仿佛一片絢麗云霞,散發出濃烈撲鼻的花香。這是李笑笑以自濁氣融合桃花瘴氣,形的異種法相,不但蘊含劇毒,還可迷魂攝魄,攻人心神。
崔之渙不閃不避,直沖過去,被桃花法相籠住的一剎那,崔之渙一口噴出,化作激的雨,將桃花法相打得千瘡百孔。李笑笑悶哼一聲,軀搖晃,崔之渙已撲至跟前。李笑笑面大變,形急退,崔之渙突然化作一道,直穿而過。“啪”的一聲,折扇掉落在地,李笑笑干癟,緩緩向后仰倒。
“砰!”兩只巨大的手掌法相凌空擊下,打得潰散,出崔之渙踉蹌的影。他悶哼一聲,前方無數寒暴閃,迎面來,方奎已繞到正面,手臂幻出綿綿虛影,麻麻的暗覆蓋住鷹愁的口。
崔之渙突然形拔起,掠上哨塔,杜七如影隨形,追不放。崔之渙竄至塔頂,腳下猝然發力。一塔柱轟然折斷,整座哨塔朝著鷹愁的方向墜倒,方奎被迫閃開,崔之渙形一閃,撲了鷹愁。
我是一個跨越了無儘時間長河的長生者,由於某些原因,這麼多年我膝下無子,舉目無親……直到這一天,有人告訴我,我有了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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