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
蘇婉瑜收起失落,開門進別墅。
不等進客廳,里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客廳里,蘇家除了蘇婉瑜,所有人都在。
蘇雅淡淡道:“三嬸,這件事歸結底,都要怪你們家,要不是婉瑜遲遲不愿意順從萬,萬家怎麼可能會和我們終止合作?”
一聽這話,周靜跟著不甘示弱道:“小雅,你這麼說可就沒良心了,我們三家里,也就我和婉瑜對蘇家貢獻最大,你可別忘了,當初萬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和我們合作的!”
蘇雅叉著雙,不咸不淡道:“這話我可不敢茍同,三嬸,要不是你們一家當初接納了沈默那個廢,婉瑜和萬早就喜結良緣了,所以從這點看,你們家對蘇家非但沒有任何貢獻,反而是個累贅!”
這番話,仿佛說到了周靜痛,周靜一時啞口無言。
蘇雅趁熱打鐵道:“而且,沈默那個廢當初怎麼對我的,三嬸不會不知道吧?我可是差點就被他給玷污了。”
這話一出,周靜抱著肩膀,冷笑道:“你來這一套,當初設計讓你落水陷害他,可是咱們一起設計的,你騙騙婉瑜也就算了,難道連我也想騙?”
蘇雅淡淡道:“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你們家是累贅的事實!”
“蘇雅!你怎麼和我說話呢?你眼里還有老尊卑嗎?”周靜拍案而起。
客廳里,已經吵了一團。
門外,蘇婉瑜準備開門的手,驀然停在空中,整個人如遭雷擊。
當初那件事,是他們故意設計的?
這麼說來,沈默本沒有要玷污蘇雅,一直都是蘇家人在冤枉他!
更可笑的是,蘇家人人都知道真相,唯有,作為沈默的妻子,卻被蒙在鼓里。
蘇婉瑜渾止不住的發冷,過去的點點滴滴,在腦中如過電影般浮現。
還清楚地記得,沈默當日背著蘇雅走出泳池,面對蘇家人的千夫所指,他百口莫辯,只是目希冀的盯著,希能得到一卑微的信任。
可那時的,已經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當場責令他滾出蘇家!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到沈默眼中閃過迷茫、彷徨等各種緒,最后,只剩下滿眼的黯然與落寞。
次日,刺骨的寒風中,沈默不辭而別,無人相送!
那蒼涼的背影,深深烙印在腦海之中。
那個時候,他的心,就已經死了吧?
可笑,當時竟等著沈默主懺悔認錯……
眼淚,無聲的在臉上流淌,連一串滴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
蘇婉瑜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如果,當初能多一份信任,哪怕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或許事,遠不至于如此。
客廳里,傳出蘇安不耐煩的聲音,“行了,都別吵了!”
“萬和我們解約,無非就是因為婉瑜不順從,正好,明天是婉瑜和沈默離婚的日子,我們想辦法,把婉瑜送到萬枕邊,以后的萬家,還是我們最堅實的盟友!”
蘇婉瑜心中一片冰涼,驀然發笑。
這就是的家人,當初義無反顧選擇相信的至親之人。
流著一樣的,卻千方百計的算計著!
最讓寒心的,是聽了半晌,也沒聽到周靜反駁蘇安。
這意味著,默認了蘇安的方法。
蘇婉瑜心如死灰,猛地推門而,冰冷道:“你們想用我,換回和萬家的合作?”
“婉瑜!”
周靜連忙起,眼神有些發虛道:“你都聽到了?”
蘇婉瑜看向周靜,這個曾經無比依賴信任的人,哽咽道:“媽!在你們眼里,我就是一件換利益的品是嗎?”
周靜啞口無言,蘇家人同樣面面相覷,皆是不知如何開口。
蘇婉瑜咬了咬牙,繼續問道:“我再問你,一年前,蘇雅落水那件事,你們又如何解釋?”
“這……”
周靜臉一變,沒想到,蘇婉瑜連這個都聽到了。
“婉瑜,你聽媽解釋,沈默這件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蘇婉瑜冷冷打斷道:“一年前,你們所有人給我演了一場戲,將沈默出蘇家,好讓你們有機會去跪萬家是麼?”
不等周靜否認,蘇婉瑜繼續低吼道:“你們都忘了麼?忘了爺爺臨終前的話了?你們住著沈默留下的別墅,開著他買的豪車,還口口聲聲罵著他廢。”
“你們,包括我,所有的蘇家,都長著狼的心,狗的肺!”
“放肆!”
蘇安怒喝道:“蘇婉瑜,還不到你一個小輩訓斥我們,萬有什麼不好?家世顯赫,風度翩翩,蘇城有幾人能比?比沈默那個廢不知強了多倍!”
“那你就讓蘇雅嫁給他吧!我告訴你們,從前、現在包括以后,我都不會和萬樺在一起,更不會對他有任何好,你們死心吧!”蘇婉瑜歇斯底里怒吼道。
一番話,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說完,失的看了一眼蘇家眾人,轉跑出了別墅。
周靜連忙沖背影喊道:“婉瑜,明天早上別忘了回來,和沈默離婚!”
……
龍泉山,坐落在蘇城北部。
山腳挨著護城河,距離市中心,不過是二十里路。!
傍晚時分,沈默站在山腳,前方十三棟別墅呈塔狀排列。
山腰環繞著一層淡淡的云霧,云霧里若若現,依稀可見一幢高聳的別墅,在落日的余暉下,顯得恢弘古樸。
別墅前,鋪有長長的石階,一直延到沈默腳下。
饒是已經在資料中看過,當山莊擺在眼前時,沈默心中還是微微震撼。
站在山腳下,他的紫氣仿佛也隨之歡快起來。
這種覺,只有當他站在天福地附近時才有過。
沈默心中暗喜。
“果然是個鐘靈之地!”
他敢肯定,整個蘇城,再沒有任何居所比這里更適合他。
大步走上臺階,距離山腰越近,他越是覺心曠神怡。
當他走完一半臺階,抬頭向上去,前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枯瘦老者。
老者脊背雖已佝僂,雙目卻仍舊閃著炯炯的芒。
他像一尊雕像,靜靜注視著沈默,一不。
待沈默走到近前,老者忽然出枯槁的手將他攔在原地。
接著,沙啞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
“年輕人,你是何人?”
沈默看了他一眼,平淡道:“此間主人!”
“小娃娃莫要說笑,這里,只有一個主人!”老者急忙否認,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善。
沈默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何東遠留下的鑰匙,放在老者眼前晃了晃。
“這下子,我可以上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