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鳴一臉好笑的看著小傢伙,難得調侃下他,“讓孃親知道了會丟臉,那在你小木爹爹和長鳴舅舅面前哭就不丟臉了?”
卻沒想到這小傢伙卻是擡臉認真的看著他道,“寶兒現在是小男子漢了,將來是要保護孃親的,當然不能讓孃親看到寶兒哭鼻子了!”
夏長鳴一愣,沒想到這小傢伙竟是這麼想的,這纔多大的孩子啊,就想著長大以後要保護錦兒了,錦兒還真是沒白疼這孩子!
小木也在一邊笑意盈盈的看著寶兒,心中直可惜錦兒沒有聽到這翻話。
在將軍府用過午膳,便有下人過來通報,說是攝政王府派了馬車過來接鸞郡主和小世子回府,因著來時是夏長鳴衆將軍府帶了馬車來接,此時老攝政王不想再麻煩人家,乾脆讓王府中的馬車來接。
李氏與夏長鳴將夏錦他們送到門口,一輛掛著攝政王府標誌的豪華馬車就停在將軍府門口,夏錦不角搐,如此張揚引人側目的華貴馬車還真是師父的風格。
看著駕車的悉影,夏錦更覺頭大,原本不知龍影的份也就罷了,現在讓堂堂龍影衛的首領來給駕車,還真有心消不起。
雖是這麼想,但是這車都駕來了,若是不上也太過了,夏錦牽著寶兒一步步向馬車走去,小傢伙在上車前還回過向夏長鳴和李氏揮手作別。
龍影起車簾請兩位小主人上車,夏錦赫然瞧見,剛剛還在腹腓之人竟然就在車中,看到夏錦詫異的神,還衝笑笑,忍住額的衝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這位傳言久不出府的老人家,這是在搞什麼?
難道就這麼不放心帶寶兒出來嗎?這大白天的,就算那安王想做什麼,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吧,他有必要不放心這樣嗎?竟然還親自來接了。
寶兒看到車廂中的人,歡呼的撲了過去,剛想爺爺卻見老攝政王對他做了個聲的手勢,看來這老傢伙還是低調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到來。
夏錦把寶兒放在車上,自己也跟著上了車,紅袖他們知道車中有人,自然是識相的沒有上車,而是跟在車後。
“師父,你怎麼來了?”一放下車簾馬車便緩緩前行,夏錦也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
老攝政王卻不甚在意的道,“小木說今日天氣不錯,很適合遊湖,正好他有一艘畫舫就停在護城河邊,想邀我們一起遊湖,正好爲師也在府中悶了夠久了,也想出來散散心!”
“所以……”夏錦頓覺腦中嗡嗡作響,“我們不是回攝政王府而是去遊湖了?!”
老攝政王知道夏錦是明白了,遂衝點點頭!
寶兒一聽遊湖竟是兩眼放,“爺爺,寶兒是不是能坐漂亮的大船了?”
“那畫舫!”老攝政王認真的糾正寶兒的說法,“爺爺帶你坐畫舫遊湖好不好?”
小傢伙頭點的如小啄米一般,十分高興,然夏錦卻是窩了一肚子的火,這爺孫倆聊得熱鬧,誰又問過的意見呢!
夏錦白了老攝政王一眼,那老傢伙悻悻的鼻子,衝寶兒打了個眼,小傢伙立刻會意過來,一臉嚮往的神看著夏錦,眼中還有肯求,“孃親!寶兒想去嘛……”
夏錦終是抵不過小傢伙的肯求,幾不可察的點點頭。
小傢伙開心的撲向夏錦,夏錦連忙手接住他,這馬車還在前行要是撞著哪裡可就不好了!
夏錦嗔怪的瞪了寶兒一眼,小傢伙卻是抱著在他左右兩邊的臉頰上‘吧唧’一聲,各應了一個香吻。
老攝政王笑嘻嘻的看著他們母子倆互,果然還錦兒還是拿這小傢伙沒辦法,想想自己也有多年沒有閒心出來遊玩散心過了,小木說得對,趁著現在能多陪寶兒一會是一會吧,老攝政王的笑意裡染進了苦。
只是笑鬧的母子二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馬車在碼頭停下,小木親自開車簾接他們下車,小傢伙歡呼一聲便朝著他跑去,“小木爹爹,寶兒要坐大畫舫遊湖了!”
小木一把將他摟在懷中,拍拍他的小屁屁,“這麼高興?寶兒有坐過畫舫嗎?”
“沒有!”小傢伙搖搖頭,小時候和事不太記得,反正和孃親生活在夏家村後他還沒坐過畫舫,應該說連小船兒也沒坐過。
“那今天小木爹爹帶你去大名湖玩,我們還可以釣魚,然後小木爹爹給你做烤魚好不好?晚上湖上還有歌舞表演,我們看完再回去!”小木抱著寶兒和他說著今日的行程,其實更多的是說給夏錦聽的。
紅袖扶著夏錦下了馬車,慢慢向著他們走去,小木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原來這傢伙是早就計劃好了。
寶兒聽到小木說還能在湖上烤魚和看歌舞表演更是興的不得了,要不是小木抱著他,只怕早已是手舞足蹈起來,見夏錦過來連忙問道,“孃親,寶兒可以看完歌舞表演再回去嗎?”
夏錦看著他那興的紅僕僕的小臉,心中也是暖暖的,所有的不滿也是此時消失怠盡,不忍讓他失便也是笑著點點頭道,“可以!”
小傢伙這下更開心了,直衝著還站在車邊的老攝政王喊道,“爺爺,孃親說寶兒可是看完晚上的歌舞表演再回去!”
老攝政王笑著袍袖一揮,大步朝著見人走來,“走吧,這畫舫駛進大名湖還要一些時間呢,去晚了可就沒有好位子了,我們先上去!”
若說每年一度的花朝會,是給那些京城名媛用來展現才藝的,那這大名湖畔的歌舞表演,無疑是一些民間子一展手的機會。
沒有好的出,這些民間子若想出人頭地,那便也只能通過自的努力了,平日裡自然也會更加努力練習,有些出彩的孩子甚至會被一些達貴族看中,收爲養用心培養送宮庭也不無可能。
是以每年這個時候大名湖畔都是熱鬧無比,只是近些年參加比賽人數過多,主辦此次賽事的各方經協商,先讓各大教坊自行層層篩選,每個教坊推選出十名最優秀子參加比賽,這決賽便在每年三月底的最後一天,纔在名湖畔擺下擂臺,選出花魁、花魅和花靈,這花中三甲。
作爲一品商號的東家,這場賽事的贊助商賈之一,自然會有人送上邀請函。
本來小木對此並不興趣,只是想著寶兒和夏錦進京這麼久也沒帶他們好好玩玩,纔想著都不出門不如一起來看看這歌舞表演也不錯。或許這大名湖畔的表演相較於花朝會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幾人上了畫舫,畫舫便緩緩向著大名湖方向前進,畫舫這中輕紗搖曳夏錦靠在這榻之上過這薄薄絹紗欣賞這湖山,而小木也沒失言,讓人準備炭爐架在甲板上,自己便牽著寶兒去了正在垂釣的老攝政王邊,也釣起魚來。
夏錦在行船的搖搖晃晃中漸漸睡去,再醒來時已是酉時初,夏錦是被外面的陣陣魚香給勾醒的,紅袖爲打起紗簾,夏錦緩步走向正在甲板上忙的不亦樂乎的爺孫三人。
寶兒一張小臉早了小花貓,但他卻玩得十分開心,夏錦看著這炭爐上正在烤著的幾條魚,再瞅瞅旁邊桶裡還不已經理乾淨的,這一會功夫他們收穫還真不啊。
夏錦曲膝在寶兒邊蹲下,看他小心的把鹽撒在魚上,手腳十分練,不想到當初他們還呆在山上時,有時師父下山或出去採藥就是一整天,夏錦總是將師父打來的野架在火上烤,小傢伙也是這樣偎在自己邊,幫自己往食上撒鹽。
只是那裡他還太小,小手也不似如今練,總是這裡多一塊那裡一塊,有的地方索然無味,有的卻是鹹的能齁死人,然小傢伙卻是不餘力的次次都要幫忙,夏錦也是隨他去,必定在病痛的折磨下,這也是他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人。
憶起往事,夏錦眼角也是熱熱的,有些溼意,怕被邊的人發現,連忙收斂了神。
寶兒看到孃親來了,回過頭來衝笑道,“孃親,寶兒的魚快烤好了哦,一會給孃親先償償好不好?”
“好!”夏錦眼中一片水霧,這孩子永遠都這麼心。
老攝政王和小木對視一眼,這母子倆之間的卻是他們拍馬也趕不上的,仔細翻著用中的烤魚,寶兒的小臉也是溢滿了滿滿的幸福。
將小心烤好的魚送到夏錦面前,寶兒一臉期待的看著,等著的品償。
拿起竹筷夏錦從魚尾挑了一小塊魚放進中,鮮香的烤魚讓夏錦誤以爲這是世間最頂級的食,雖然這外面的魚皮烤得有些焦了,還微微犯著一些苦味,但這烤魚中卻也滿含著這寶兒的一片孝心,卻是無論花多錢,無論多麼頂級的師傅也做不出的味道。
夏錦微微的閉上眼,細細品味其中滋味,過了半晌纔看著寶兒道,“味道很好,寶兒也償償!”
從魚腹挑了一筷沒有魚刺的魚送進寶兒口中,小傢伙也笑瞇瞇的細細嚼著。
不大一會兒母子二人就將一條魚分食乾淨,當然多刺的魚腹全都進了寶兒的小肚子裡。
一家人遊湖烤魚十分愜意,若是沒有大煞風景的某人出現的話,這也許便是最好的一個午後。
畫舫隨波逐流,緩緩駛進大名湖流域,湖面上早已是停了大大小小不船隻,小木的畫舫所過之卻是最後人側目,必竟像這樣豪華的畫舫在京中也甚是見,不引人猜測誰家爺如此大的手筆,竟包下如此豪華的畫舫,又是爲尋哪位人而來。
然而這些明顯的不能引起船上之人的興趣,幾人仍是忙得不亦樂乎的烤魚然後分而食之,對做這種自己手足食的事,他們都樂在其中。
最後一塊魚下肚,夏錦實在吃不下去了,把早已仰躺在地的寶兒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上,看來小傢伙也是吃撐了的。
紅袖端著一盆的清水過來讓們淨手,夏錦先擰乾布巾細心的爲寶兒乾淨臉上煙塵,原本如小花貓似的小臉旦,漸漸還原來本來面目。
小傢伙調皮的趁夏錦不注意,悄悄鞠了一小捧水朝著夏錦潑去,既而轉大笑著跑開,“呵呵……孃親來抓我啊!”
夏錦一愣隨後追了上去,“寶兒你太調皮了,小心被我抓到打爛你的小屁屁!”
夏錦故意放慢速度與寶兒在這甲板之上追逐打鬧起來,玩得好不開心。
而此時卻見一艘十分豪華的畫舫泊在他們的船邊,卻見一位著絳紫錦的男子,手持摺扇站在畫舫之上笑意盈盈的看著小木他們這邊。
見小木和老攝政王向他看來,便‘啪’得一聲,收了摺扇,飛向小木他們的畫舫躍了過來。
小木悄悄打了個手勢,讓畫舫上的暗衛不用出手相阻,放那人過來。
足尖輕點,在船舷之上再借一次力,那人便堪堪落在距離夏錦面前不足三尺遠的地方,距離之近讓小木十分後悔剛剛不該如此輕易放他上船。
窩在夏錦懷中的寶兒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來人,只見那人拱手衝夏錦一禮,“沒想到今日能在這大名湖上再見到鸞郡主和小世子,實乃在下之幸!”
“晉王客氣,鸞還未謝過晉王援手之恩!”夏錦悄悄退了一步,微微欠行了個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