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
四娘卻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在六娘又要繼續嘀咕的時候,提醒了一句。
「好了,別妄議旁人家的事了,小心被人聽見。你不是說要趁這個機會練習雕刻核桃嗎?快去吧。」
六娘就算再小孩脾氣,也曉得在旁人家船上議論是不好的事,只是實在想不到,項氏怎麼會那麼秀麗奪目,同京里的世家貴也是不差的。
黃四娘和妹妹想的無甚差別,只是卻在那項氏的相貌和氣質中,心下有些鬱郁。
張嬤嬤如何看不出所想,誰能想到項氏竟是這般大家做派呢?
但低聲勸了四娘。
「姑娘莫要被那項氏嚇到了,再怎麼樣,也是庶族出,是貪兒,若是譚家沒有要為宗子換掉這妻的意思,咱們又怎麼能得了消息呢?」
說著,聲音了,「這可是咱們家姑夫人,從林大夫人口中聽來的意思,說實在的,就算沒有咱們家,也有旁人家,那項氏是不可能長久坐在譚家大爺正妻的位置上的,何必在意呢?」
話是這麼說,但這到底是林大夫人的意思,那麼譚家大爺自己的意思呢?
黃四娘沒吭聲,張嬤嬤還再勸兩句,恰在此時,船艙外面有了腳步聲。
自窗子隙里看過去,恰看到外面走過來的人。
正是項宜。
張嬤嬤立刻噤了聲,而船的另一邊也走過來一人。
們看不清出,卻是男子的腳步聲。
船艙中兩人就安靜地聽著,就聽到了外面男人的聲音。
「你怎麼出來了?」
譚廷見妻子沒在船艙好生休息,竟走了出來,皺了皺眉。
項宜低聲回應,「妾有些悶,想著出來轉轉。」
可這會走到了山間,風大了起來,將耳邊墜著的珍珠都吹得跳起來。
他只怕著了風,當真要暈起船來了,不得不道。
「還是回去吧。」
項宜見此風確實大,確實不便再留在外面,便沒再多言,行禮去了。
譚廷一直目送妻子回了船艙,才安了心卻船頭上吩咐事。
夫妻兩人在外間說話的形,船艙里的人看不見。
但說了什麼話,是如何的口氣,還是聽得清的。
當下兩人一走,張嬤嬤就拉了黃四娘的手。
「姑娘可都聽見了,那譚家大爺可一點都不想項氏出來,約莫正是嫌棄丟人,不許出艙呢!」
黃四娘確實聽見了,那般穩重的譚家宗子,此番的口氣有些許不快,而項氏剛開始還想辯解,被他訓斥了之後,便不敢再說話了。
看來他們這二人,確實不和啊......
所以譚家大爺帶著項氏進京,其實是找機會要將休掉的意思了吧。
黃四娘思緒翻飛起來,反倒是張嬤嬤沒有那許多想法,直接道了一句。
「大老爺之前,不是說讓姑娘替家中小爺請教譚家大爺學問嗎?姑娘今晚用過飯,就去吧,好生說幾句話,讓那位譚家大爺把姑娘記住,這可是姑娘的好機會!」
黃四娘聽了,有些不自在。
那譚家大爺到底還沒有休妻......
「若是這般被項氏撞見,我可如何是好?」
就算是有學問做幌子,也多有些窘迫。
張嬤嬤連聲放心。
「林大夫人既然有這個意思,必然安排了人手在譚家大爺邊,姑娘只管去,項氏是不可能撞到姑娘的。」
......
晚間用過飯後,各自回了各自臥房歇息,船中單獨給譚廷辟了理事的書房,他同項宜說了一聲,便去了書房理事。
倒是譚建背完了書本,心思又活絡起來,見楊蓁學著雕刻玩耍,自己反而從江中釣了一尾大魚,做起了魚羹。
他興緻地吩咐人燉了一盅,想給自家勞的大哥也送一碗,轉念一想又怕大哥罵他不務正業,便轉去央了嫂子。
「嫂子別說是我讓人燉的,就說你嫂子自己心疼大哥就是了,替小弟給大哥送去吧。」
項宜好笑的不行,雖然並不認同譚建的說辭,但看在他手心剛好的份上,只得替他走上一遭。
夜的江風微有些刺骨,遠河岸的漁火似乎都被寒風吹熄了不,影影綽綽如同鬼魅。
項宜護著譚建的魚羹往書房去,剛出走了幾步出了船艙,便看到了一片擺從眼前晃過,向著譚廷書房的方向去了。
項宜微怔,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風更大了,繼續向前而去。
誰料就在此時,有人突然擋在了前。
秦焦眼見著這位項氏夫人突然出現,便覺得不好,再看果真要去大爺書房,還是在黃家姑娘剛進去的時候。
秦焦一步攔住了項宜。
林大夫人為大爺挑的這位黃四姑娘,可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宗家的嫡,雖然是二房出,但給大爺做繼室也是夠格了。
哪裏是項氏這等庶族出的貪之能比?
大爺這些日對項氏已經夠好了,項氏若是懂事,也該曉得好聚好散的道理。
他道,「夫人可是要去大爺書房?大爺方才累了,這會正小憩,夫人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項宜沒想到譚廷竟這在這個時辰小憩,有些奇怪。
只是在秦焦的臉里,莫名想起了方才從眼前一下掠過的擺。
恰在下一息,書房的方向有男說話的聲音傳過來。
聲音不大,亦聽不清說了什麼,但項宜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夜風將河邊的漁火盞盞吹滅,氣死風燈在船上搖晃著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影變幻了一時。
原來是這樣啊......
項宜淡笑著半垂了眼眸,將魚羹放到了船邊的小幾上,輕聲說了一句。
「這魚羹就由秦先生端給大爺吧,我就不去打擾了。」
夜風將耳邊的碎發吹起,也傳來了書房裏更多細細碎碎的男言語的聲音。
項宜放下魚羹,抬手挽起耳邊碎發,一息都沒有過多耽誤地,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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