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這麼好,曹老大沒約你?」
翡翠湖公園,方蕊挽著江桃的胳膊,曖昧地眨眼睛。
江桃:「他都是挑我休一整天的時候我,今晚有夜班。」
「真夠的,那這周有什麼進展沒?」
「跟以前差不多,一天接送兩回,路上隨便聊幾句。」
方蕊:「不能吧?上周末他都去幫外婆殺魚了,我還以為這周你們倆會有大進展,好歹牽牽手什麼的。」
江桃:「哪有那麼快。」
方蕊:「快什麼啊,不算你們倆第一次吃飯,就從你第二次答應跟他試試算起,你們倆也接一個月了吧,有的相親男連吃三頓飯就敢上,曹老大攻勢這麼強,連外婆都搞定了,我還以為他對你這種桃子會更大膽,什麼車咚壁咚的,就你這小板,一咚一個準。」
江桃被說得心慌,幸好……
「他不是那種人。」
除開曹安兇狼氣質的臉,他的言談與行都十分禮貌,不會說些帶哪怕稍微邊的話,也不會故意接的。甚至,如果不是曹安始終堅持車接車送,看上一周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全篇只有「我到了」、「好,等會兒見」這種沒什麼營養的對話,他們的關係更像計程車司機與乘客,而非已經比較悉的相親對象。
方蕊壞笑兩聲,拉著往人的地方走,方便說悄悄話:「曹老大不是那種人,那如果今晚他突然親你,你會不會反?」
江桃臉更熱了,嫌棄地要甩開好姐妹的胳膊:「你怎麼總想這些。」
方蕊創可似的黏著:「我是在幫你剖析。」
江桃捂住耳朵逃避。
方蕊:「雖然你不肯說,但我通過你的態度已經明白了,嘿嘿!」
江桃跑到湖邊看水鳥。
方蕊:「哎,有對象的人才看鴛鴦,我這種單的可不了這個。」
江桃:……
那不就是一對兒野鴨嗎,哪裏是鴛鴦了!
.
下午江桃睡了四個多小時,五點半起床,陪外婆吃晚飯。
七點鐘曹安準時停在了窗外,這時外婆已經出門了,天氣轉暖,老頭老太太們跳廣場舞的熱更加高漲。
江桃鎖好門。
曹安站在黑越野車前面,看到,繞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
他經常這樣,只是今晚江桃一步步地走過來,腦海里卻莫名想起了方蕊的調侃,壁咚懂,車咚是什麼?把人在車上?
別說,曹安這車的車頂與他同高,擺在江桃面前跟牆也差不多了。
江桃自認並沒有將這些七八糟的緒表現在臉上。
可曹安眼中的小護士,依然像每次剛見面的時候那樣僵,黑亮水潤的眼睛左看右看下看,就是不敢往他臉上看。
靠近了,看著才到自己脖子的頭頂,曹安能理解的張。
高再加上他的臉,肯答應與他接,已經夠勇敢。
「今天遇到表姨了,問我是不是還在追你,我說是。」
上車后,曹安挑起話題。
江桃並不意外:「好多同事都撞見過你送我,王老師肯定也聽說了。」
曹安:「有沒有找你問什麼?」
江桃笑了下,對著車窗道:「問你是不是還在糾纏我,是的話會幫忙解決。」
曹安沒有問是怎麼回答的,聊起花來:「我媽那邊養了兩盆牡丹,已經開了兩朵,植園那邊的牡丹應該開得更多,後天要不要去看看?帶上外婆。」
桃花梅花敗了,牡丹、芍藥這些即將迎來花季,再加上大多數樹木都已經返綠,植園吸引的遊客只會更多。
江桃:「行啊,回頭我問問外婆。」
送完江桃,曹安開車去了老爺子那邊。
剛晚上八點,老爺子還在花園裏遛彎,一條黑白的邊牧跟在旁邊,看到曹安馬上跑了過來。
曹安邊牧腦頂。
老爺子:「大晚上的,怎麼突然過來了?」
曹安:「白天忙,早晚陪您說說話。」
老爺子:「忙著追朋友吧?那你儘管忙,我這不需要你。」
哪怕孫子不說話,上周突然帶走一條魚,老爺子多也猜到了。
曹安也沒有否認。
老爺子:「咱們家都是正經人,你也正正經經地追,學那些不正經的,你爸就是個例子,一開始把你媽得罪狠了,追了兩年才追上。」
曹安:「知道。」
第二天老爺子六點多睡醒,站在臺上,正好看到孫子從外面的馬路上跑過來,穿著一黑運裝,長胳膊長的,年輕結實的軀讓他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老爺子正慨著,突然見孫子停下來,一手捂著右邊小腹,臉上看不出多大痛苦,最後卻放棄跑步,走了回來。
「沒事吧?」老爺子下樓問。
曹安:「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腹痛的癥狀果然消失了。
八點多他在醫院接了江桃下夜班,約好明天出發的時間,曹安開車前往工地。
肚子又疼了兩次,不嚴重,曹安也沒有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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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園裏,江桃、曹安將外婆夾在中間,慢慢地逛著。
有外婆在,江桃放鬆不,曹安則主要充當祖孫倆的攝影師。
因為高的關係,曹安不是彎腰就是蹲著拍,這次蹲下時,那種腹痛的覺又出現了。
曹安面不改,甚至還帶祖孫倆去商場吃了午飯,只是一把人送回和平小區,曹安再也沒有耽擱,直接去了醫院。
一系列檢查做下來,醫生有了結論:「慢闌尾炎,看你病例,去年十月有次急闌尾炎,當時用的保守治療,現在又這樣,我建議最好是切除。」
通常病人可能會猶豫一下,曹安只沉默幾秒,問:「哪天可以手?」
醫生敲了幾下鍵盤,答:「明天過來住院,做些檢查,周四安排手。」
曹安拿著住院單回了老爺子那邊,再在家族群里說了聲。
曹爸態度跟老爺子差不多:小手,切了更好,永絕後患。
曹媽:要媽回來給你陪床嗎?
曹爸:他都三十了,不是三歲,我住院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陪床?
曹媽:人貴有自知之明。
夫妻倆鬧完了,曹安才發言:不用,最多剛做完手當天需要人幫忙,王叔會陪我。
王叔就是老爺子的專職司機,四十歲了,方方面面都很靠譜。
曹媽艾特曹爸:我在外地,你多去醫院看看小安。
曹爸:小安,也虧你還得出口。
夫妻倆又旁若無人地鬥了起來。
曹安收起手機。
一夜過去,天又亮了。
江桃坐在客廳,聽見外面停車的靜,拎著外婆準備好的早餐零食直接出門了。
還是悉的黑越野車,曹安也站在車前,只是駕駛位上竟然有個陌生大叔。
曹安瞥眼廚房,低聲解釋:「這是王叔,今天他送我。」
江桃不是很懂,朝和藹微笑的王叔點點頭,跟著曹安坐到後排,這才好奇問:「你要去哪嗎?」
曹安看著道:「闌尾炎,昨天下午確診的,今天住院,明天手。」
江桃愣住了,目落到他右腹部:「那,那你這兩天是不是都不舒服?」
他竟然忍著闌尾炎的疼陪們去逛植園?今天都要手了,還要過來接?
曹安:「還好,當時沒那麼疼。」
江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醫院很快就到,江桃要去住院部接,曹安還要走流程,有王叔陪著,不需要江桃幫什麼忙。
五樓住院部。
護士長王海燕單獨又快速地跟江桃聊了聊:「曹安今天住院,你那邊正好有床空出來,安排給你?」
江桃還沒想到那麼多,答應得很快:「可以,沒關係的。」
在外面曹安是的相親對象,到了醫院他也只是一個病人罷了,江桃不會給他什麼特殊對待。
王海燕挑眉:「真沒關係?」
這個重複問句,突然讓江桃想到一件事,臉也跟著變得通紅:「要不,還是換……」
王海燕卻沒有給說完的機會,鼓勵地拍拍肩膀:「很好,我就知道你夠穩,正好給那幾個實習護士做個榜樣。」
在江桃被雷劈中的表中,王海燕邁著幹練迅速的腳步走開了,繼續統領今天的工作。
江桃也很忙,在掛點滴、注、檢查傷口恢復狀態、跟著醫生查房等常規忙碌中,暫且把曹安拋到了腦後。
直到負責的8號病房01床的病人辦好出院手續,曹安作為新的病人來辦住院手續。
江桃提前戴上了口罩。
普外科住院部非易科室,無論醫生護士查房都可以不戴口罩,只有在進行一些作時才必須戴口罩,除了醫護自面部舒適的考慮,也是為了安病人、家屬的緒。很多病人、家屬都關心自己的病,提問時他們會地注視著護士的表,護士神輕鬆,病人也會放心很多。
相親約會,江桃已經能比較自在地與曹安相,至能承曹安注視的目,不看他就行。
可一想到今天註定要替曹安做手前的備皮準備,再面對他時,江桃無法控制自己的臉熱,只能借用口罩。
護士站。
曹安一出現,幾乎吸引了所有護士、遛彎病人的視線,有認出曹安的護士立即開始了八卦。
黑老大固然可怕,但當這位黑老大能提供一個超級有趣的大瓜,那麼吃瓜群眾也就不怕了。
來自同事們吃瓜的熱視線,讓江桃的耳垂都紅了,近乎麻木地遞給曹安一張單子,讓他填寫。
曹安看眼的耳垂,低聲問:「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桐市是小城市,桐市第一醫院也是本地唯一的三甲醫院,作為病人,曹安下意識地選擇了這邊看診。
江桃搖搖頭。
跟他沒關係,這是對專業神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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