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帶殷長見識
面對他的怒罵,殷面無表的聽著,眼中無波,有點像是在聽什麼喚一樣,只不過最後還是走出了大廳朝廚房去了。
對這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奉德王府廚房裡做事的人早都悉了。兩家王妃關係好,奉德王府和承王府的事大都不是了,就比如殷的背景,因爲和夏之雪走得近的緣故,奉德王府的人都清楚這個小丫頭雖然是承王府家奴的孩子,可是其爹孃在承王府地位不低,頗主子重用,而親姐還是小承王定的妃子。
正是因爲這些使得殷的背景在別人看來就有些複雜,說是家奴吧,可很快就要和承王府結親家了,說他們份高貴吧,還是承王府做事的人。
不過奉德王府的人在柳雪嵐管理下,品行還算好的,面對這個時常被他們小王爺欺負的小丫頭,大家給予的幫助還是比較多。
說是給夏之衡做吃的,可真正做事的還是奉德王府的下人,大廚幾十個,總不能讓個小丫頭片子把他們的活計都搶了吧,這要是說出去,別人不說他們是廢那也會說他們欺凌弱小。
所以殷最多就是去廚房把大廚們做的吃食端到夏之衡面前。
看著滿滿一桌山珍海味,夏之衡不但不見喜,反而從左挑到右,從裡挑到外,好好的一桌味,被他嫌棄的挑來挑去,似乎比豬食還難以下嚥。
“今日誰掌廚?做的都是些何?這些七八糟的東西是想毒死本王不?”
站在他側,殷冷漠的看著他挑剔的臉,別說回話了,連吭都沒吭一聲。
“把這些給本王撤了,讓廚子從新做過!”放下筷子,夏之衡口氣惡劣的命令道。
殷低著頭,長卷的眼睫了一下,順從把桌上的山珍海味裝進食盤中,然後面無表的端著食盤離開了。
夏之衡坐在椅子上,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得意,傲氣十足的等著上新菜。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別說新菜上桌,就連被他當丫鬟使喚的小孩都沒出現過。
隨著等候的時間越長,夏之衡的臉越來越黑,就在他氣得拍桌準備讓人去把自己新買的小丫鬟找來時,突然管家來報。
“啓稟小王爺,李侍郎的大公子李淼得知您回京,特意送來請柬想邀您前去春滿樓做客。”管家說著話將手中收到的請柬雙手呈上。
夏之衡斜睨了他一眼,冷傲的將請柬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之後隨手往後一扔,“去,給本王把馬車備好。”
“是。”管家應聲退了出去。
看了一眼四下無人的膳堂,夏之衡臉又黑又冷,拍著桌子起,一邊低罵一邊往外走,“死東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讓本王逮住非得弄死不可!”
殷不是奉德王府的人,自然沒的住所,平日就算來奉德王府,柳雪嵐都會讓和夏之雪住在一起,畢竟兩個丫頭年紀相仿又相的和睦。只不過現在夏之雪在燕西國,殷自然不好去的房間。
夏之衡找到的時候,簡直肺都氣炸了。
只見殷正坐在夏之雪房門口,地上擺著端走的山珍海味,大大小小的盤子擺在地上不說,小丫頭還埋著頭不停的往裡送食……
“死東西,你是死鬼投胎的是不是?!”氣的心肝肺都猛的夏之衡幾步上去將地上的盤子全給踹飛了。這死丫頭撇下他不管就算了,居然還吃他不要的食!
看著蹲在地上埋首像撿垃圾吃的樣子,他莫名的火大,不僅把一地的盤子給踹了,還把小丫頭像擰小一樣擰了起來,對著那張從來都冷冷冰冰的小臉低吼道,“你是沒吃過東西是不是?本王了你肚子是不是?別忘了你是本王買的丫鬟,你是想把本王的臉都丟盡是不是?!”
“呃!”許是吃得太撐,殷突然打了個飽嗝。
從裡噴出的飽嗝氣全是飯菜的味道,夏之衡黑著臉嫌棄的將給扔了出去,指著大怒,“死丫頭,你是想把本王噁心死麼?”
面對他暴戾的言行,殷始終沒吱聲,即便被他摔在地上,也只是默默的爬起來,然後一不的站著。
一個十來歲的丫頭,似乎從來都不會哭,也不會笑,更不會主的理睬任何人,在別人看來,這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廢,不悉的人大都會選擇遠離,可在夏之衡看來,卻只覺得眼前的丫頭似乎是在挑釁他高貴的份。
含著金勺長大的他從小都是別人結討好的對象,即便他不是皇子沒有高貴的份,奉德王府也有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是這些就足以讓京城裡的公子小姐們羨慕嫉妒,更何況他還是當今的皇長孫,誰敢不給他面子、誰敢不把他放在眼中?
偏偏就有這麼一個人,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中過!打不疼、罵不哭,看著年紀小,可就跟一塊石頭一樣又冷又,毫無顧忌的挑釁著他所有的耐。
“小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突然,管家尋了過來恭敬的提醒道。
夏之衡正咬牙切齒,看了一眼凌的地上,他冷傲的俊臉一沉,朝對面木桿子一樣的孩斥道,“還杵著做何?同本王走!”
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就應該帶出去多見識一下,讓看看那些人是如何結討好他的!
夏之衡喜歡吃喝玩樂,這在京城的權貴圈中早已是出了名的。
但接過他的人都知道這位尊貴的蜀中王有一個地方是不會去的,那就是京城有名的院人莊。
對於有名的人莊,外人並不知道他不去的原因,只是認爲他不好而已,殊不知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就憑無娘同柳雪嵐和白心染的關係,別說他不敢了,估計他今日去了明日就得被打殘。柳雪嵐和白心染雖然會溺寵幾個孩子,但對於孩子的私生活,兩人都是極有默契,玩樂啥都好說,惟獨玩人不行。
好在夏之衡玩歸玩,也真不好人這一口。對他來說,人等同於麻煩纏,想想家中一大一小兩個人,他別說主找人了,就算有人上來都只有被他嫌棄的份。再加上他向來心高氣傲,至今爲止還沒一個的能讓他看順眼的。
春滿樓
門口早有人在等候蜀中王的到來,見奉德王府的馬車一到,等候的小廝趕上前行禮,“小的叩見蜀中王,給蜀中王請安。”
“李淼可是在此?”揹著手,夏之衡斜睨著他,冷傲的問道。
“回王爺,我們公子已經備好了酒菜,就等著王爺賞臉了。”小廝小心翼翼的回道。
“嗯。”夏之衡應了一聲,隨即朝側的孩瞪了過去,“走。”
小廝從地上爬起來趕上前引路。
寬敞舒適的房間裡,兩名年輕的男子見他進來,趕起相迎。
“李淼見過蜀中王。”
“周睿見過蜀中王。”
“免了。”夏之衡廣袖一揮,隨即走向主位的墊大搖大擺的坐了下去。
“聽說蜀中王剛從燕西國回來,我們得知消息,故而在此設宴爲蜀中王接風,蜀中王能賞臉前來,可真是讓李淼寵若驚,若有不周之,還請蜀中王海涵。”李淼不僅言語恭敬就連臉上的笑都帶著奉承討好的味道。
“嗯。”對別人奉承結,夏之衡似乎早已見慣不慣,所以反應也不大。只是李淼和周睿兩人爲他斟酒他也沒拒絕,還是很給面子的將兩人番斟的酒喝進了肚裡。
夏之衡追捧,不僅僅是因爲他的份,其實很多時候找他的人都是爲了銀子而來。在蜀夏國,奉德王算是富可敵國的人,其賺錢的本事絕對高於他理政事的能力。而作爲唯一的繼承人,夏之衡自然是商賈富人都想結討好的對象,其目的無非就是想借助奉德王的勢力和財力分得一勺羹得點好罷了。
酒過三巡,比起剛開始的拘束,李淼和其表弟周睿明顯沒那麼拘謹了,主要是夏之衡今日賞臉的,兩人敬的酒都沒有拒絕,這使得兩人都大喜過,除了不停的拍馬屁,席間李淼還幫周睿說話,想讓夏之衡答應周睿一個懇求。
說起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周睿家也是做藥材生意的,只不過自從白心染和奉亦楓合作將茅山村開闢出來種植藥材後,周家的藥材生意就一落千丈,加之夏禮珣也參與其中並投了大量的銀子,可以說這十多年來,三家人合作幾乎壟斷了整個蜀夏國的藥材市場。
聽完李淼和周睿的懇求,夏之衡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只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兩人說道,“你們所說的事本王明白,只不過你們也知道我父王的爲人,他那人最不通理了,有時就連本王他都信不過。”
聞言,周睿趕討好的笑道,“蜀中王,小的也知道讓您爲難,不過小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讓蜀中王在奉德王面前幫我們周家多說說,好給我們周家一條生路。”
夏之衡揚脣邪肆的一笑,“周公子言重了。”
周睿不死心,繼續求道,“還請蜀中王務必幫我們周家在奉德王面前言幾句,只要我們周家的生意能起死回生,小的日後定當牛做馬報答蜀中王。”
夏之衡朝他虛擡了一下手,“周公子是李淼的表弟,本王同李淼多年,自然不會把周公子當外人,只不過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父王如今不在蜀夏國,就算要本王幫扶你們周家,也得等我父王回國才行。”
聞言,周睿趕點頭稱是。
李淼見狀,出聲安他,“表弟,既然蜀中王都說了奉德王不在國,你也不要再爲難蜀中王了。蜀中王爲人仗義,只要奉德王一回來,他肯定會幫扶你的。”
周睿更是連連點頭,隨即又爲夏之衡斟滿一杯酒,“蜀中王,小的再敬您一杯。”
夏之衡也沒拒絕,再次喝了下去。只不過垂眸喝酒的瞬間,他眸中快速的閃過一鄙夷。
等他家老頭回國?想得!
晚上就給那老男人寫信去,讓他別回來了,省得回來煩他!
此刻的李淼和周睿就不知道其實早在兩年前奉德王就把自己名下的產業全權給了唯一的兒子,外人只知道奉德王不好相,也不好說話,殊不知這兩年夏之衡把自家老子當擋箭牌,不僅讓求請他辦事人達不到目的,甚至把自己老子都給抹黑了。
外人只知道這年輕高傲的蜀中王貪圖玩樂、不思進取,殊不知他在背後斂盡錢財,做盡了損人踩人的事……
儘管夏之衡沒有明確表態幫不不幫,可多還是給了周睿一希,眼看著幾壺好酒下肚蜀中王有了幾分醉意,周睿突然又出笑說道,“蜀中王,今日小的和表哥爲表誠意,還有一份禮要獻給蜀中王,希蜀中王能笑納。”
“哦?”夏之衡微瞇著眼看向他,似是有幾分興致,“是何禮?”
周睿笑著朝門口拍了拍手,只見兩名蒙著面紗的子走了進來。
夏之衡瞇眼看了過去,角突然勾勒起一抹邪笑,“這就是送給本王的禮?”
周睿討好的回道,“蜀中王,這兩名子可是小的特異爲您準備的,們不僅姿過人、還擅長歌舞,最重要的是們都是清白子,蜀中王大可收下放在府中解悶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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