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老丈人的條件
天快黑的時候,司徒睿霖才帶著夏之漓會沐侯府。
老太夫人偃氏顯得格外興,得知夏之漓要來,從下午起就一直在安排下人做事,就連廚房做吃的,都親自去守著,那熱的勁兒,哪裡像是一名尊貴的老太君,就像是一個孫心切的普通老。
對於偃氏的表現,白心染很是納悶,三寶是的閨,都沒這麼興和期待,這老人家會不會表現得太誇張了?
但也看得出來偃氏是真興,不是做樣子給他們看的那種。
就連柳雪嵐都將白心染拉到一旁的問道:“心染啊,這侯府的太夫人是不是跟你家漓兒很啊?漓兒什麼時候來過燕西國的?”
連旁人都看出了問題,白心染表示更沒法理解偃氏的行爲了。
“漓兒沒來過這裡。可能是睿霖同太夫人說過漓兒的事吧。”安柳雪嵐的同時也在安自己。
老人家就一個孫兒,怕是平日裡太寂寞了,所以纔會如此興。
“娘,爹,王叔,嬸嬸——”幾個大人坐在廳堂裡,人還沒見到就先聽到歡快的聲音傳來。
司徒睿霖率先步大家的視線,優雅拔的軀很引人注目,而他一進來,一顆腦袋從他背後探出,緻的五,絕的容,那雙狡黠聰慧的眼眸子一眨一眨的,一下子就把衆人的目都吸引了過去。
看著兩人同時出現,特別是自家閨隨在司徒睿霖後的場景,男靚,讓人不想都不行。
白心染皺眉:“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子,還不趕過來。”
夏之漓本就心虛,察覺到自家孃親心不好,也不好再拽著司徒睿霖的服,趕嘟著走到自家爹孃前。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下午睡醒的時候突然聽說自家爹孃也來燕西國了,當時都想逃了。可後來一想,逃什麼逃啊,司徒哥哥家在這裡,來這裡做客遊玩難道不行?
充其量被爹孃教訓一頓,說不打招呼跑罷了。更何況,還有大哥二哥撐腰呢,可是跟大哥二哥打過招呼的。
偃墨予冷眼睨著:“怎麼,只許你來,我同你孃親就不能來了?”
夏之漓眼眸子一轉,擡頭傻傻一笑,特無辜:“爹,三寶不是這個意思啦,你們去茅山村度假,我來不及通知你們而已。不過我有跟大哥二哥說的,他們同意了我出來的。”
偃墨予瞪。這丫頭,自己做錯了事還不忘拉哥哥們墊背。
白心染也沒好氣:“怎麼,你還覺得委屈了?”
夏之漓立馬低下頭:“娘,您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你們會來,我就同你們一起了。而且我也沒跑,我就到司徒哥哥這裡來玩幾天而已。司徒哥哥又不是外人,您就別跟三寶計較了吧。”
“王叔、嬸嬸,漓兒此次來燕西國是睿霖的主意,是睿霖邀請漓兒前來遊玩的,你們若是要責怪,就責怪睿霖吧。”突然,司徒睿霖走過來站在夏之漓側,朝著偃墨予和白心染拱手,一臉的歉意。
夏之漓側眼看去,心裡得不行。不錯,司徒哥哥太夠意思了!
偃墨予眼皮抖了抖,看著眼前的一雙男,心裡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堵。
白心染同樣。怎麼都有種閨被拐的覺……
此刻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偃氏的聲音突然傳來:“睿霖,漓兒來了,你怎麼都不給祖母介紹一下啊?”
聞言,司徒睿霖和夏之漓同時扭頭看過去。
白心染心裡不舒服歸不舒服,但禮貌還是有的。拉著夏之漓的手趕朝說道:“三寶,這是睿霖的祖母,也是你姑。”
夏之漓也沒含糊,趕朝著偃氏走過去,看著慈祥和藹的老人,臉上不由得也出了笑。
“漓兒拜見姑,姑萬福。”規規矩矩的蹲膝行禮,擡頭看著慈眉善目的偃氏,眼底充滿了驚訝,“姑,您好年輕、好漂亮哦,孃親要不說,我都不敢相信您是司徒哥哥的祖母呢。”
某寶的向來利索討喜,在場的人幾乎是見慣不怪了。
但偃氏明顯就沒聽過如此直白的誇讚,畢竟年歲在那,就算想自欺欺人也不行啊。可偏偏就有晚輩誇年輕,還當衆誇。
這讓有著皺褶的老臉上不由得就染上了一抹紅暈。幾十歲的老人了,年輕的時候都沒有過這般赧,現在臉紅耳燙,那樣子別提多尷尬了。
“三寶!”白心染佯裝輕斥道。主要是也看出偃氏的赧和彆扭,家這閨上功夫有多厲害是知道的,就偃氏這樣正經的古代婦,哪能吃得消三寶的牛皮。“你給我莊重點,對姑好好說話,別沒大沒小的。”
夏之漓回頭,表示特別無辜:“娘,我哪不莊重了?姑是很年輕嘛。你看姑長得就慈眉善目,肯定是心地好、煩惱,纔會保養得如此年輕。”
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時了角。
而一旁的司徒睿霖都忍不住的抖了抖肩膀,看著偃氏的赧樣,極力的忍著笑意。
而偃氏尷尬歸尷尬,但心裡卻是得直冒泡。
難怪孫子從蜀夏國回來一門心思就只想著這丫頭,如今總算明白了。要是是男子,這等聰慧討喜的人兒也會惦記在心中的。
說偃氏同其他貴族大家的老夫人不一樣,也的確是如此。司徒家族雖然幾代同堂,可每一代都人丁單薄,到司徒睿霖這一代,就只有他一個孫輩,老夫人從小就把這唯一的孫子當了寶一樣的疼著。哪怕孫兒當初命在旦夕,也沒放棄爲孫兒尋找救治的法子。
司徒家在燕西國的地位不算低,且世代都出能人,但就因爲人丁單薄,所以司徒家向來清冷,就算一家團聚在一起,也沒幾個人。這對偃氏來說,心靈是長久的在空虛寂寥之中。平日裡別說跟開玩笑逗樂的人了,就是同說話的人都沒幾個。
突然遇到夏之漓這樣的,不稀奇才怪。
更何況還有屋及烏的原因在其中,所以對夏之漓這樣貌甜的人兒,那心裡別提有多喜歡了。
當然,這些心思暫時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只能一步步的計劃著如何幫襯孫兒將人拐過來。
爲了轉移尷尬,偃氏朝夏之漓招了招手。
夏之漓很乖的走過去。
偃氏直接將手握住,看著比花的丫頭,是越看越滿意。難得在這世上還有不嫌棄他孫兒那雙眼睛的人。
其實對於司徒睿霖的雙眼,偃氏是很憾的。
不是沒有給司徒睿霖對象,相反的,從司徒睿霖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張羅著要給孫子定親了。
可是司徒睿霖那雙眼,在世人眼中那就是妖怪的存在。在左挑右選之中,偃氏發現,那些想嫁他們司徒家的人看上的只是司徒家族在燕西國的地位,真正對孫子好的人沒有一個。
那些人不是懼怕孫子,就是暗中歧視他孫子。活了一把歲數,別人是個什麼心思,豈會不知道?
把孫子看得比自己命都還重要的又豈能讓那些人進門?得知在蜀夏國夏之漓曾經誇讚過自己孫子的眼睛,偃氏心裡就一直惦記著這麼一個人兒,如今見了面,見夏之漓對自己孫子那種自然隨的態度,心裡更加的滿意了。
想留住夏之漓的決心更深。
“漓兒,你喜歡我們燕西國嗎?”偃氏突然笑著問道。
夏之漓點頭:“喜歡啊。”
“那漓兒句在燕西國多住一陣子好嗎?我讓睿霖多陪陪你,讓他帶你四多玩玩。”
夏之漓求之不得,遂趕樂呵的點頭:“姑,我正愁沒人陪我玩呢。司徒哥哥要是肯時間陪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司徒睿霖在一旁流黑線。“……”
說得好像他冷落了一樣……
偃氏眼底閃過一,不過這興之被很快的下,突然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
夏之漓不解,眨了眨眼:“姑,您怎麼了?”
剛剛還眉開眼笑的,怎麼一會兒就垂頭嘆氣了?
偃氏再嘆了一口氣:“漓兒啊,姑家裡已經好久都沒有如此熱鬧過了。你們來,姑心裡高興,可是一想到過不了多久你們又要離開,姑這心啊就格外傷心。我們司徒家人丁,平日裡他們都有事要做,就剩我一個老太婆在府裡,可憐我一把年紀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客座上,白心染和偃墨予再次覺到眼皮突跳。
而司徒睿霖則是暗自失笑,忍不住對自家祖母投去讚賞的一眼。
夏之漓哪懂這祖孫倆的心思,只覺得面前這個姑太悽慘了。在家中習慣了熱鬧的,看著廳堂裡司徒家的人得可憐的樣子,那份單純和善良不知不覺的顯出來。
“姑,您別傷心了。他們不陪您,我陪您就是了。你不知道,跟我在一起可好玩了,在蜀夏國,別人都喜歡跟我玩。”
其實夏之漓還真不是自誇。在蜀夏國,因爲每個月開展的義診,讓那些孤寡老人把當神一樣。跟在一起,誰有個什麼病痛,都不用擔心無錢醫治。
“漓兒,你真願意陪我這年老的老太婆?”偃氏驚喜的問道。
夏之漓趕點頭:“願意啊,姑這麼可憐,我怎麼能讓您傷心呢。”
一老一旁若無人的說著話。而客座上的夫妻倆臉都變了。特別是白心染,心裡那個酸啊,簡直都沒法形容了。
總覺得預了多年的事快要發生了一樣。
這一日,無疑是沐侯府最爲熱鬧的一天。
晚膳很盛,足以見偃氏是花了許多心思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看著祖孫倆不斷的給自己閨添菜,孫子溫,歡心疼。這一幕,讓白心染和偃墨予面對著滿桌盛的酒菜時,怎麼都提不起興致來。
晚膳過後,偃氏將夏之漓去了房中,白心染更是覺得事態不對勁。可面對偃氏的熱和喜歡,卻又不好說什麼。
老人家喜歡熱鬧無可厚非,他們家閨人喜也應該到自豪和欣纔是,可莫名的,就是高興不起來。
除了自家閨外,怕是所有的人都看出了偃氏是在同他們搶閨……
而偃墨予忍了一晚上,在晚膳過後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遂找了藉口讓司徒睿霖帶他去了書房。
坐在書房裡的客椅上,偃墨予俊臉繃得的,一刻鐘的時間,他就那麼冷眼瞪著司徒睿霖,什麼話都沒說。
而司徒睿霖也是個有耐的人,端正的站在他面前,垂眸等著他開口。
終於,偃墨予覺得瞪夠了,這才冷聲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何意?爲何要將漓兒引到燕西國來?”
見他終於開口,司徒睿霖心裡鬆了一口氣。
對著偃墨予,他拱手恭敬的行了一禮:“王叔,恕睿霖直言,睿霖想娶漓兒爲妻,還請王叔全。”
心裡早就猜到他的意圖,可當真聽他承認,偃墨予心裡依舊犯堵。他也知道閨早晚得嫁人,可是當真談論起閨的婚事來,他心裡就不是滋味,像有什麼東西在拔他心中的一樣。
“司徒睿霖,本王再問你,你所說可是屬實?”沉冷著臉,偃墨予問得有些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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