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白家的族譜
皇宮書房
早朝之後,偃墨予返去了書房,與皇帝關在書房議事近一個時辰。
書房,威嚴四的蜀夏皇帝夏高從見到偃墨予開始,那褶皺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在他蜀夏國,竟然有人走私兵,這事關國土安危的事,他怎麼能馬虎對待?
在他對面,年輕俊逸的男子拱手說道:“臣奉皇上令,探茅山村,雖確定了冶煉兵之所,但卻讓幕後之人逃掉,有負皇上重託,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夏高搖了搖頭,皺眉輕嘆道:“你深虎,已經算是立了功,能平安回來,眹已覺欣。只怪幕後之人狡猾,未能留下線索……”看著對面年輕男人神中的疲憊,他忽然滿懷關切的問道,“你深茅山村可是遇到何危險?否則氣怎的這般差?眹立馬宣醫前來替你看看……”
“皇上——”偃墨予拱手將他打斷,低沉的回道,“臣是過一些傷,不過已無大礙,不用勞煩醫了,臣謝過皇上的意。”
聞言,夏高突然從龍椅上站起了,腳步急快的走到他前,將他手臂擡起,冷著臉問道:“是茅山村的人傷到你的?爲何回來不說?快告訴眹,到底傷如何?傷到哪了?”
偃墨予微不可查的蹙起了劍眉,眼底眸復雜又無奈。這樣的況已不是第一次了,外人都道皇上寵信他,其實只有他自己明白,皇上不算寵信他,而是寵他。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這皇上到底在想些何,這般對一個外臣寵,是想讓他爲衆矢之的、讓各皇子憎恨於他麼?
可憑著自己的直覺和觀察,他卻發現本不像自己猜測的那樣。皇上對他是真的好,言行舉止總讓他產生一種錯覺……
“皇上,臣傷期間,多虧遇到一名子相救,使臣不但離了命危險,也讓臣有機會查出冶煉兵之。”
“有如此子,是該多謝。你確定傷勢已無大礙?”對於偃墨予有意提到的子,夏高簡略的帶過,隨即依舊把話題放在偃墨予的傷勢上,似乎就要他給個明確的答案才能放心。那飽含威嚴的視線帶著一抹難掩的擔憂在偃墨予上不停的打量,很明顯就是在找尋他傷之。
見狀,偃墨予暗自嘆氣,點頭沉聲回道:“是的,已無大礙。”
聞言,夏高這才鬆了一口氣,似是發覺到自己反應有些過了,他轉又坐回了龍椅,神一斂,剛纔顯出來的張突而不見,有的僅僅是屬於帝王纔有的威儀。
“你母親昨日進宮見皇后,想讓眹做主爲你賜門婚事,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偃墨予眸黯沉,垂眸沉聲道:“勞皇上費心了。臣母親向來如此,之言皇上不必掛記於心。”
夏高挑了挑眉,試探的問了句:“你可是有了中意的子?”
清幽的眸微微一閃,偃墨予也不瞞,直接點頭應道:“回皇上,臣的確是有了中意的子。”
聞言,夏高雙眼豁亮:“是何人?”
“正是在茅山村救過臣的那名子。”
突然的,夏高神變得大爲不喜:“那如何能行?你是世襲的王爺,雖是外姓,可眹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以你的份怎能娶一名山野村爲妻?”
偃墨予的俊臉沉了沉,神比之平日都要顯得嚴肅冷冽。拱手說道:“既如此,那臣就不勞皇上費心了。臣母親那裡,臣會盡力說服,反正臣府中妾室已有數名,這正妃之位不急,臣定是會亮眼睛好好挑選。”不等夏高出聲,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若皇上無事差遣,那臣就先回去了。容臣告退!”
說完,拱手拜了拜,偃墨予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
“……?!”夏高有些不是滋味,雙眼失神的盯著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良久,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孩子,跟當年的子如出一轍,看似好說話,實則執拗得很。
剛纔真不應該反對的那麼強,瞧那孩子的態度,似乎非那名村不娶一般。若真如此,那該如何是好?
算一算,他虛歲都二十六了,太子二十七,可太子妃都娶了七八年了……
……
從宮裡回到承王府,偃墨予算是被殷杜求哄爺爺一樣的催到了邱氏的院子——梨院。
每次一到梨院,看著滿院的梨樹,他心裡就極爲不舒服,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爲何會這麼討厭這些梨樹。
可他又不得不來這裡。畢竟再不喜,這也是他母親所住的地方。
有丫鬟先一步去通知了邱氏,說王爺來了。邱氏煩躁了近一月的心這才稍稍舒坦了一些,趕將今日請到府中的客人帶上來到前廳。
“兒子向母親請安。”站在邱氏面前,偃墨予面無波瀾的行了一禮。
如此的冷漠和疏離,邱氏似乎習以爲常,所以視而不見一般,從高位上站起了,走到客座旁,牽起一名姿婀娜、容貌豔絕的子走到偃墨予前,一臉和藹的笑容,溫聲說道:“予兒啊,這是白府上的大小姐,名心碧,今日是母親特意請來的客人。”
“小白心碧拜見承王爺。”子低垂的頭,怯怯的,極爲端莊的給偃墨予蹲福了一禮。
偃墨予蹙眉,心中又如何不明白母親的做法。見子主,他頗顯不悅,半瞇起了眼正準備向母親告辭,突然間,他冷眼盯著面前怯的子,半瞇的眸孔猛得放大,高大碩長的軀也突然間僵了,一瞬不瞬的盯著子,竟然出口命令道:
“擡起頭來!”
這般冷的嗓音讓子錯愣了一瞬,不過隨即擡起頭,迷人的水眸對上了男人打量的視線。
“王爺?”面前的男子,神俊逸,優雅尊貴,姿如仙,是蜀夏國有的男子,其在朝中的威名甚至住了那幾位皇子親王,是日思夜想許久的人。以往都只能在宮宴上遠遠的看著,如今近一看,更是峻峭迷人,不由的,絕的臉頰微微浮出兩團紅暈。
“你是白府的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人的容,偃墨予藏在袖下的手的握拳。平日裡清幽無波的深眸此刻卻充滿了異樣的澤。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是有多震撼,震撼得幾乎讓他欣喜若狂……
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同的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
只是他知道,面前這個白心碧的子不是!
那個人由於生活貧苦,子可以說骨瘦如柴,他抱的時候幾乎就覺不到的重量,營養不良所造的結果就是讓長得矮小、瘦弱。站在自己面前,還不及自己肩膀高……
可面前的這個子卻比那人高出至半個頭顱,傾城絕,姿盈,不管是穿著,還是言行,都帶著大家閨秀的氣韻,跟那個一邋遢、蓬頭垢面的子明顯就如雲泥之別。
雖臉模子長得一一樣,可偃墨予卻無端的覺到嫌惡。明明一個打扮的天香國,一個打扮的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連街邊乞丐都不如。可不知爲何,他腦海裡映出的始終都是那一抹穿著破爛的影。
特別是那雙眼,帶著一點點倨傲,帶著一點點倔、帶著一點點隨意、帶著一點點狡黠……深深的刻在了他心窩上,怎麼都無法忘掉……
“予兒,你這是何意?”邱氏發現自己兒子明顯的不對勁,趕出聲打圓場,輕聲斥道:“你瞧瞧你這是何反應?白小姐好歹是閨閣子,哪有你這般盯著人家看的?白小姐長得傾國傾城,就算你喜歡,好歹也該收斂一些吧。”
“母親,兒子記起還有事務沒理完,就不打擾你與白小姐說話了。兒子先告辭了!”被邱氏打斷思緒,偃墨予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後,他斂回神,面無表的朝邱氏拱手行了一禮,然後也不管這一老一倆人是何反應,轉就離開了梨院——
“老夫人……”白心碧一臉的疑和失。他怎麼就走了呢?
看著眼底流出來的不捨,邱氏和藹的握住的手,寬的笑道:“白小姐莫氣,我家予兒子有些斂,不善討人歡喜,你可得多包涵包涵。”
儘管知道這是替承王說的面子話,白心碧也只得溫的應承道:“王爺皇上重,諸事都親力親爲,繁忙也是有可原的,心碧只會仰慕王爺的才能,豈敢有置氣的道理,老夫人你多慮了。”
邱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名門閨,果然識大。若予兒能娶白小姐爲妻,那可真是予兒的福氣。”
白心碧赧的低下了頭:“老夫人你過謙了,能嫁給王爺之人那纔是有福之人……老夫人以後就只管稱小名諱就好,‘小姐’可是顯得有些見外了。”
聞言,邱氏更加滿意,笑容也擴大了幾分,直拍著白心碧的手連連笑道:“好好好,以後啊我就你心碧。”
……
殷杜在梨園外守著,突然見自家爺繃著臉走出院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生風似的直往主院的書房而去,他納悶的同時,也趕追了上去。
“王爺,你該不會是同意了老夫人的安排吧?”一進書房,殷杜就焦急的問道。他可是聽說了今日白府小姐到府上做客的事,很明顯,這是老夫人故意安排的!
爺可千萬別看上了那白小姐啊!
“把門關上!”偃墨予擰著眉,沉冷的面容上似乎卷著厚重的烏雲,冷冷的命令道。
殷杜趕照做。
關好房門,還沒等他再度開口,就聽到那冷的嗓音傳來:“過來,本王有事要你去做!”
“爺,何事?”殷杜一臉疑不解的走過去。
待聽到自家爺低聲吩咐的事後,他詫異的睜大眼:“爺,你沒開玩笑吧?你讓屬下去白府白家的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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