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嚴澤棋打來了電話,許久沒和嚴澤棋聯系過林漾還有些意外,一接通,嚴澤棋就控訴:“怎麼,有了那小子后就把你棋哥我給忘記了?”
“這麼久了,也不說回來看看你棋哥我,你這妹妹當得可真是沒良心啊。”
閉的車廂嚴澤棋的聲音沈妄聽得清楚,他不由瞥過來,俊眉帶著嫌棄地蹙了下。
“過年回啊。”林漾安著,“馬上就過年了,放假就回去了。”
說著打開買票件去看車票,沈妄騰出一只手擋了作:“不用買票,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回去。”
嚴澤棋那邊聽到沈妄的說話聲,更吊兒郎當了:“你又跟他在一起!”
“妹妹啊,男人不能這麼慣著他,得給他一點苦頭吃,怎麼能讓他這麼好追呢!”
“嚴澤棋。”沈妄瞇眼,一字一字地喊他。
反正隔著個電話,嚴澤棋也不怕,在沙發上翹著二郎吃水果,語氣愜意:“不過剛剛我那大舅子說他過年要跟你一塊回來,他這是打得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清楚啊,林漾,你替我轉告他,沒門,這才哪跟哪,沒有個三五年讓他打這主意!”
林漾剛剛沒多想,這會被嚴澤棋這麼一點撥,突然反應過來:“你要去我家跟我媽說我們結婚的事嗎?”
直接問了出來。
沈妄側眸,眉梢不置可否地挑了挑。
“林漾!”嚴澤棋恨鐵不鋼,氣的吼,“你說什麼呢!這事怎麼能由你來提,要提也應該沈妄那小子先說出來,沒有個三書六聘,八抬大轎他可別想那麼輕易地把你娶回去!”
“還有啊,這該有的儀式一個也不能,他要是想跟你結婚這訂婚環節可不能將就,我跟你說啊,你棋哥我可是經歷過不大場面的,這對男人來說啊,這些浪漫……”
他一字一句地代個沒完,沈妄聽得頭疼,嫌他聒噪,拿過電話:“你要有什麼可以直接當面跟我說。”
下一秒,電話直接被沈妄切斷。
耳邊終于清靜了,林漾也舒適不,又繞回剛才那個話題:“你真要過年和我一起回去啊?”
“嗯,許久沒見卓姨了,是該去問個好。”
跟卓季芳問好,那就意味著的確是要談跟林漾結婚的事了。
點點頭,自言自語著:“行啊,那就去唄。”
路過超市,林漾問家里有菜嗎,要不要下去買點菜。
沈妄原本已經把車停在路邊了,解開安全帶瞥見纖細的雙時又停下,也攔住了林漾要下車的作。
“怎麼了?”
他重新把安全帶給林漾系上,發車子:“菜我打電話讓人送過去,不去超市了。”
“為什麼?”
沈妄稍抬下,示意:“你不是疼?先回去休息吧。”
“……”
那會的疼其實就是一個借口,沈妄從酒店給背到車上那會林漾都夠心虛的了,這會更是裝啞,一個字不說。
可沒想這人到家又是徑直走到副駕駛這邊拉開了的車門,手上還拿著的包,再次彎腰:“上來。”
旁邊還有正出來散步的一對老人,林漾更不好意思了,別扭著下去:“你,你讓開,我自己可以走。”
沈妄稍一思襯,就明白這會的臉紅怎麼回事。
他沒那麼多在意的,就只記得林漾疼這一件事,他想起當年林漾崴腳時也是這樣磨磨唧唧的,當下又直接扳起臉,和當年欠揍的語氣一模一樣:
“要不我把你扛上去,更省勁?”
林漾:“……”
回了家,林漾往沙發上一躺徹底裝死。把臉埋進抱枕里一頭發都不想出來。兩側的耳朵尖倒是紅通通的。
送菜的人比他們先到,冰箱里已經填的滿滿的了,沈妄了外套,卷起襯衫袖子站在冰箱門口挑選,間隙時他側目瞧了下沙發上的人影,還算找回來幾分良心安:“那對老夫妻是住在對面的,跟我認識,不用介意。”
就是因為認識剛剛還跟沈妄打招呼林漾才更覺得社死!
偏偏沈妄剛才就這麼背著還熱好客地介紹了句:“這是我朋友,下次有時間帶到楊爺爺您家做客。”
林漾真是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白了眼已經進廚房燒飯的沈妄,紅撅著。
等到廚房逐漸傳來油煙機和炒菜的聲音,林漾又緩緩轉過子,平躺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的吊燈,雙目有些放空。
想起今天明媛說的那些話,手背抵著額頭,過了許久,才低低地嘆了聲“唉。”
沈妄做好飯出來的時候林漾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上什麼也沒蓋,只是不舒服地蜷在那一,眉眼因為燈的照亮難地蹙在一起。
他眉心跳了下,走過去給包了個毯子把人抱起。
林漾睡得并不,所以沈妄一抱起就醒了。
下意識地往沈妄懷里鉆。
“都是油煙。”沈妄拍了拍,“飯做好了,是先吃飯還是先睡覺?”
“先睡覺。”林漾困意上來也就顧不得了,沈妄抱著往臥室去。只是把放到床上林漾也沒松手,頭靠在他肩臂,手指也拽著他服。
還沒完全清醒,只是隨著本能往沈妄上蹭。
沈妄又提醒了遍:“有油煙,難聞。”
哪里難聞了。
半睡半醒的林漾還有點意識,嘟囔著:“很香。”
飯菜的香味混合著沈妄原本上的清香一點也不難聞,反倒讓林漾安心。
沈妄無奈,給上半搭了個被子,哄著:“林漾,先松手,我去換個服。”
林漾上說著“好”手下卻一點沒松開。
沈妄低聲嘆氣。
他垂眸,手把這一會折騰的碎發挽上耳夾,收回時指腹到皮的細膩,忍不住在耳垂間多捻了兩下。
林漾嫌,往后躲了下,費力地睜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又安心地閉上眼,憑著本能問:“哥哥,們都說你要聯姻了。”
“不會。”沈妄回的很快,“都聽誰瞎說的?”
林漾聽得模模糊糊,回答得也斷斷續續:“我們公司里們都說,還有你媽,我今天還,還見到,了那個生。”
這些事沈妄并不知道,更沒想到明媛把什麼所謂的聯姻對象還帶到了林漾面前,語氣下不自覺地染上幾分煞涼:“你見到的不是人,是你夢里夢見的鬼。”
“……”
這話讓林漾沉默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自己聽沒聽懂,只是自己碎碎念著:“那個生,很漂亮。”
“沒你漂亮。”沈妄雖然對“這個生”的話題沒耐心,但當下還是耐著子哄,“一個鬼你對有什麼危機?”
他手下輕拍著林漾的背,像是在哄著孩子睡覺。
林漾聲音越來越小:“可是,我們還沒結婚,們都說你會和別人結婚。”
“那些個鬼話信它干什麼?”沈妄的煩躁漸漸涌上來,他不知道圈子里又是誰這麼碎開始咬舌,看來是得好好整治一番。
林漾已經漸夢鄉,里雖還在斷斷續續,但已經聽不清了。
沈妄注視著,在睡過去的前一分鐘在耳邊低語:“漾漾,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聽見結婚兩個字,林漾幾乎是本能地應道:“好,跟哥哥結婚。”
要是嚴澤棋在,估計才要真罵他這一副“小人”臉,太趁人之危了!
-
林漾所在的公司過年會放一個星期假,最后三天上班時活都得比較重,大家都想著趕結束趁早放假。
最后那天,林漾坐在工位上等著下班。
抵不住困意,跑到茶水臺跑了杯咖啡。旁邊的雜間里傳出響,林漾過去,看見剛來的實習生正費力地搬著兩箱A4紙,生是辦公室部門新來的,那邊欺負新人是出了名的,林漾也了解,看小姑娘累的滿頭汗實在費勁,有些不忍:“你先搬一箱吧,剩下的一箱我給你搬過去。”
實習生已經來回跑了四五趟了,當下聽一說立馬表示謝,等林漾跟在后把那箱A4紙搬過去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也打開了。
陸陸續續的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正是他們公司的老板,這會正滿臉笑意地在另一個男人面前頷首低頭,口中不忘介紹著公司這邊的規模和基本況。
男人五雋刻深邃,薄抿著淡淡的弧度,過的側臉線條流暢利落,眉眼間染著不耐煩的凌厲,似乎對面前這位大他一旬的老板說的話并沒什麼興致,應付地聽著。
他穿著干凈的黑西服,襯的高長,手腕的袖口反著金的芒,抬頭時和林漾驚訝的視線對上。
“你怎麼在這?”
習慣地口而出。
沈妄漆沉的目纖細胳膊上的那箱A4紙上,他快步走過去,接過林漾手上的那箱紙,眼底的煩躁更加明顯:“誰讓你搬這些?”
100斤不到的人在這里干著這些重活。
沈妄側目,冷冷地睨向有些莫名的老板。
老板反應過來,忙過來解釋:“這,這肯定是弄錯了啊。”他趕忙隨手指了旁邊的一個男生接過去,林漾朝沈妄搖頭:“不是,我就是順手幫一下。”
沈妄的眉頭仍是皺著的。
部門里的何姐聽見靜也跟著過來,早知道今天過來視察的是明氏的人,但沒想到沈妄本人會親自過來,也就沒跟林漾提醒,這會站在林漾邊小聲咬著耳朵:“聽說你男朋友的公司要跟我們公司有個合作,但這份合作還不至于讓你男朋友親自出,估計是特地為了你過來的。”
一過來就瞧見自己朋友在這里干活,想想要是沈妄臉也難看。
老板小心地試探著:“沈總,這位是?”
沈妄毫不避諱,攬過林漾,在眾人面前聲音干脆利落:“林漾是我未婚妻。”
幾人同時一愣。
包括林漾。
抬頭,用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沈妄安地朝搖了搖頭。
何姐倒顯得不意外,來公司前還聽到圈剛傳出來的八卦,這會也不好直接跟林漾分,只得看熱鬧的憋著。
老板是知道沈家這位小公子最近要聯姻的消息,但沒想到這位重要的未婚妻居然就在自己公司,尤其是最近明氏要對公司注資,林漾這尊大佛他可得好好供著,當下便極有眼地夸了幾句“郎才貌”“天造地設”等詞語,又陪著笑臉問道:“不知沈總這婚期定了什麼時候?”
“明年。”
林漾眨眼,再一次對沈妄這回答無奈地吸了一口氣。
他倒也真敢說。
跟著來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忙說著祝福的話語。
只有沒怎麼說話的何姐看的最明白,轉了下四周,發現一直在旁邊聽著八卦的其他員工早就拿著最新的一手消息在群里傳開了,估計等林漾下班的時候“沈妄未婚妻”這消息也就在圈子里公開了。
沈妄哪是來給們公司投資,這是明明白白在告訴眾人,他的未婚妻以及以后結婚對象,只有林漾。
他這是明明白白地在打明媛的臉。
等人群散開,老板也極有眼地讓林漾早早下班,把這兩人熱地送到電梯口,就差親自下樓去給他們開車門了。
林漾還真是不知道該不該看。
電梯門一關上,緩緩抬頭,雙手抱臂悠閑地瞥了下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哥,你故意來我公司的?”
沈妄的電話響起,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他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掛斷。
林漾也心照不宣地沒去問“誰打來的”,瞪了他一眼:“所以你讓他們都知道你聯姻對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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