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兒瞪了他一眼,見蕭景瑄只是挑眉一笑,彷彿剛剛做了壞事的不是他一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二人這邊把杜長友送到屋,天已晚便是準備吃飯了。
“來,別天天忙著不顧及,多吃點飯。”杜長友一邊招呼著讓杜若兒吃飯。
“爹,你放心吧,我沒事的,最近都不怎麼忙了,過了這段時間就好多了,我到時候主要就負責研究方面的事。”
蕭景瑄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低垂下來,手中的筷子還是繼續杜若兒夾了一筷子菜。
“那就好,你看你一個子,好好的還是相夫教子的好,現在天天讓人給你幫忙,什麼樣子。你孃親當年也不是這麼教你的,真是怪了,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杜若兒不想因爲這種陳年話題跟杜長友起什麼爭執,跟古人爭執這種話題完全是沒有結果的。
飯畢,杜若兒想起今天的事,本來打算跟蕭景瑄商量下那個天波商行的事,沒想到礦上那邊又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出了點事,讓杜若兒過去看看,杜若兒只得馬上過去。
蕭景瑄見離開,本是要跟去,偏這時路邊來了個討飯的婦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婦人看著臉上髒兮兮的,衫襤褸,手中拿著一個破瓷碗,正一邊裡喊著行行好乞討。
蕭景瑄目微瞇,凝眉看了過去,目中幾分冷意閃爍,朝那乞討的婦人看了過去。
“公子給口飯吃把--”乞討婦人朝他挪了過來,出手拿著碗乞討起來。
蕭景瑄的目朝那雙手看去,雖是暮已沉,仍然能看出這是一雙不像乞丐的手。
“給什麼飯?”他目掃過婦人的眼睛,看到那雙眼睛,他周的繃才收了回來,目微瞇,開口問道。
“公子隨便給口吃的吧,哪怕一口米湯也行。”婦人開口哀求道。
旁邊鐵奴正要開口,蕭景瑄擺擺手,淡淡道:“好,倒不你一口吃的,進來吧,給端點吃的。”
鐵奴一愣,目掃過這婦人,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便不再多問,進去盛了點飯。
蕭景瑄把人進院子,在樹下坐下,杜衡早被他打發去跟杜若兒過去幫忙,剩下的杜長友又是自己人,倒不必瞞著什麼。
“誰讓你來的?”院門一關上,蕭景瑄臉一沉,轉盯著那乞丐婦人,冷怒呵斥道。
婦人咳嗽一聲,彎腰駝背哀憐的樣子爲之一變,站起來拱手行了一禮,“三娘見過公子,屬下這次是來有事要稟報公子,順便保護公子的。”
原來這婦人竟然就是三娘,這會兒變了一個乞丐婆子,竟是讓人完全看不出來。
若非蕭景瑄對太悉,這些屬下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太過悉,否則也不一定能從的僞裝之中認出來。
“保護?”蕭景瑄目銳利地視著,漆黑的瞳眸中滿是冷意:“我還不需要你來保護,之前我早已經說過讓你們不要過來,如何敢違揹我的命令,若無要事,你自己知道結果。”
三娘咳嗽一聲,聽得這番話頓時臉張起來,忙分辨道:“公子,屬下是真的有事,您下午應該收到了旨吧?”
聲音低說道。
蕭景瑄目陡然凌厲起來,看了看四周,直接講拉進自己屋,讓鐵奴封鎖四周。
“此事你從何得知?這消息說林秋白派人送來給我的,莫非消息是皇上讓你們轉的?”
“是的,公子,消息是陛下給我們的,由冷西城帶來了。”
“冷西城現在在開,他如何這時候拋頭面?”蕭景瑄目一轉,想起什麼,問道:“是否是爲了秦州之事?”
三娘看了看四周,去臉上的灰塵,這才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公子,自從你出事之後,京城裡頗爲不穩,我們天波樓裡也有些人乘機想鬧事都被蕭一解決了。而且秦州那邊瑞王有些靜,屯兵自重,陛下不能忍,如今讓冷西城去德州不過掩人耳目,真正目的還是秦州,現如今秦州除了天波樓的力量,其他人在那邊完全沒有可言,更別想隨便傳遞消息出來。冷西城去也就是探探況。”
蕭景瑄在一邊椅子上坐下,聞聽此言,起眼皮,俊的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
“不要打草驚蛇,秦州那邊瑞王翻不出山來。我安全的事現如今那些人還不知道,既然如此,正好趁此機會辨別忠心,看看到底什麼牛鬼蛇神冒出來鬧事,等我事辦完了自會在合適時機回京。”
“那秦州那邊?”
“讓冷西城去秦州便是,其他事我自有安排。”蕭景瑄淡淡道:“你去告訴他,去那邊只管吸引人目,其他無須多問。”
“公子要另做安排?”
“嗯,你先回去吧。”
三娘點點頭,轉出去,溜出了房門,騎馬回了縣城去。
蕭景瑄見三娘離開,神莫測。
他一手敲擊著扶手,一邊沉思。
今日下午他便收到了旨,中有皇帝的旨意,秦州的事不過是其中之一,聽得冷西城到了,他便立刻想到了其中關竅之,做下如此安排。
瑞王是當今陛下的皇叔,先帝在時巡守邊疆,掌握軍權,如今邊境的秦州便是他經營得鐵桶一般的地方,等閒藏不進人。
而蕭景瑄卻並不擔心查探不到實,若果然連這點都做不好,那他也不可能從這些年的風雲之中活下來。
蕭景瑄沉思許久,又想起皇帝詢問的事,杜若兒的事沒想到連皇帝都知曉了,如今讓他確認此事,將來爲朝廷所用。
本來這倒是蕭景瑄的目的,然而此刻見杜若兒被皇帝給記上了,心裡反倒不甚痛快,明知道杜若兒喜研究不喜這名利場,偏他非得把給拉進了這種地方。
若是杜若兒將來怪罪他,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再有其他的事,一直以來蕭景瑄本以爲自己早已經心如鐵,不過看到自己父親這自己“骨未寒”的時候就急著想給那個好兒子請封,便覺得十分可笑。
雖則早已經不在意什麼親,但人心總是長的,多讓他不悅起來。
只希將來杜若兒不要怪他纔好。
蕭景瑄沉許久,直到杜若兒從礦上回來,才收回思緒,過去迎接。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又看到了打扮得邋里邋遢,靠在牆邊一邊裡乞討。
村中的人有早起的正在圍觀它,議論紛紛,直到蕭景瑄打開了門。
見到來人,他瞳眸收,也是有些驚訝。
“公子行行好吧--”
蕭景瑄臉微沉,面上不聲地讓進來弄點吃的給。
有人議論也只能議論他有善心。
“爲何再來?”蕭景瑄冷聲問道,俊的臉上看不出一瑕疵,面上甚至帶著微笑,讓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以爲他正和氣地跟乞丐說話呢。
三娘忙道:“是讓我來照顧您呢,何況我是子,許多事我來更好。”
“回去。”蕭景瑄蹙眉,“別給我添。”
“公子,屬下留在這邊可以幫您照顧杜姑娘啊,您就不擔心在外面遇到危險?”
三娘一句話頓時中了蕭景瑄的要害。
他目暗下,沉片刻,揮手道,“鐵奴,帶下去。”
三娘角微勾,心道這個冷西城素來鬼主意多,只提杜若兒果然蕭景瑄答應了。
看來那姑娘在主上的心中地位不低啊,不然怎麼可能爲了而冒險讓留下。
天剛矇矇亮,不過多時便是大亮了,等到杜若兒起來洗漱,出去跑步,剛出來便迎面撞見一個穿著破舊藍布襖的年輕人,容貌有幾分姿,雖只是清秀,眼睛生得卻是嫵。
看到,人抿一笑,有些張,侷促地走了過來,喚了一聲杜姑娘,然後便站在一邊用手指絞著角,低眉順眼的樣子帶著別樣的溫。
杜若兒嚇了一跳,驚訝道:“你是誰?”
看到蕭景瑄出來,忙用疑的目看過去。
蕭景瑄解釋道:“這是個乞丐,方纔乞討過來,你不是最近正要收人用麼,便收下當個雜役便是。”
杜若兒驚異地看著他,然後回頭看向那陌生子,目微微暗沉下來,拉著蕭景瑄走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收了個不知底的乞丐回來?”
“這人尚算可靠,我這點看人的眼還有,你不必擔心。”蕭景瑄道。
杜若兒狐疑地看著他,心中奇怪,蕭景瑄什麼時候需要收個乞丐保護了,除非有什麼別的事。
“就這麼簡單?”
“是,別多想了,若兒,你總是想太多了。”蕭景瑄顧左右而言他。
杜若兒蹙眉,總覺得不對勁,再如何也不該讓人住自己家吧?
這子是給他灌了迷魂湯了嗎?
看了下那子,心中莫名覺得不悅,蕭景瑄是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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