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這麼一說,燕歸塵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他角一彎,燕璃流出一淡淡。
“你想見阿醒?”他問。
燕瑞依舊垂著腦袋,悶悶地嗯了一聲,“五姐姐說和三哥哥的娘親是一類人,我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云初醒來過公宮里幾次,也來過浮殿,但是還沒有正式和燕瑞打過照面,是以他并在不知道云初醒長相如何。
若是云初醒知道燕瑞想要見,一定會迫不及待跑過來的。不過,今天燕歸塵就不想在讓跑來跑去了。
他在燕瑞旁邊坐下,了他的腦袋,語氣和:“阿醒子還沒完全恢復,等好了就會過來看你,一直也很想見你的。”
“真的嗎?”燕瑞眼底聚了一點微,看著燕歸塵問道。
燕歸塵點頭:“嗯,三哥哥不騙你。”
燕瑞抬眼看他,眉眼彎彎,笑容清澈,他相信他的三哥哥是不會騙他的。
在浮殿待了沒多久,岑康走了進來。
“皇上,秦有事要稟報。”
燕歸塵聞言神立即變得嚴肅了幾分,他站起,吩咐殿的宮人好生照看小王爺,又叮囑了燕瑞幾句便離開了。
秦在文華殿等著,燕歸塵來了之后,便將一封信箋呈上。
燕歸塵坐在案前,將信箋拆開,是鬿風的信。
鬿風離開之后,清音閣里的探子便給了他,但是他如今的份不宜和那些人打照面,于是每次去都是讓岑康出面,他只做神之客。
這也是為什麼云翎會在岑康上發現蛛馬跡,并問出結果了。
鬿風已經抵達了厄什邊境,一路順遂并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這是好消息,燕歸塵一顆心也落到了實。
這邊云初醒總算避免了和燕歸塵來了一個尷尬見面之后,又躺了一個下午才覺子緩了過來。
府司的人作倒是快的,在燕歸塵傳令下去之后立即送了許多東西過來。
都是些補品,首飾布匹,云初醒挑著那些五六的看著累贅的朱釵收拾,滿臉的不開心。
可不需要這些,還不如送真金白銀呢,那還實在一些。
宮端過來一碗參湯,這是府司送過來的,云翎之前見云初醒那個樣子也是有些嚇到了,于是就讓人給熬了過來。
云初醒倒也沒說什麼,拿過了碗就把參湯喝得一滴不剩。比任何人都不希自己子便弱啊,否則以后還怎麼上房揭瓦,所為?
燕歸塵之前可是說了,雖然現在是妃嬪的份,但是又不限制人自由,只要想,去哪里,做什麼都由。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燕歸塵清楚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可現在在這宮里養了這麼多天,一點風都不能,可真是憋死了。
燕歸塵是在傍晚的時候過來了,這次他可險了,一個人悄咪咪地來的,都不讓云初醒有個防備。
見到他的那一刻,云初醒臉一滯,隨后便燒起了紅霞。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急忙偏過頭。
看著燭火跳躍的仙鶴燭臺問道:“你來做什麼?”
燕歸塵自旁坐下,眼角含笑,“我來自己妃嬪的殿宇,這很奇怪?”
云初醒一噎,抿著不說話。
忽然聽到后傳來一聲低笑,“看來是躺了一天。”
鬼都猜到這話是什麼意思,云初醒從臉頰一下燒到脖子,心中微慍,轉過頭去瞪他,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個錦盒。
云初醒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這是什麼?”
“自己打開看看。”燕歸塵把錦盒放到手上。
云初醒依言打開錦盒,下一瞬就被錦盒散發的金晃地眼底一亮。
燕歸塵竟送了一只金雕的螞蚱,這螞蚱足有掌那麼大,這回的螞蚱真的頭是頭,尾是尾,栩栩如生。
“喜歡麼?”他問。
云初醒一下看懵了,為什麼要送這個?黃金很喜歡沒錯啦,只是這雕塵螞蚱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麼想便也這麼問了,燕歸塵聽到這麼問,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你當初不是說你喜歡這個麼?”
云初醒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說過?”
這下燕歸塵不說話了,目直直地盯著,眼里帶著一的失和無奈。
見他這個樣子,云初醒意識到自己一定是了什麼重要的細節。絞盡腦,仔細回想,這時腦中才忽然有一片回憶閃過。
“你喜歡這個?”
“我喜歡黃金做的螞蚱。”
這是當初在沙落的時候,和燕歸車說的話。可當時就隨口那麼一說,他竟然當了真。
云初醒忽然覺得心尖一燙,因為那個時候只覺得燕歸塵對的示好只是因為要得到的,所以才特意要跟走近。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他那個時候,儼然是真心的?
云初醒抬眼看他,眼底微波流轉,朱輕啟:“你還記得啊。”
燕歸塵垂眸一笑,“其實早就想著要給你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最初的時候,他去國公府找,卻被裴爍告知云初醒不想見他,他失而歸。
后來云初醒拎著一小壇桂花釀來宮里找他,后來走的時候又忘了,之后又發生了許多事,是以就拖到了現在。
他知道云初初醒并不重視那些流于表面的形式,也不喜歡什麼珠釵首飾,想著這個對來說會特別一些。
畢竟這個螞蚱,不止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回憶。
云初醒拿起這只金螞蚱,想起來當初吉叔用竹篾編下的清脆帶著淡淡竹香的螞蚱,還有云奇拿著螞蚱跑到面前眉開眼笑地顯擺。
這一晃眼,許多人都離而去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熬過來了,所幸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又接著陪著自己一路走了過來。
燕歸塵殺了那頌,也算是為自己的族人報了仇,戰爭無可避免,殺戮也是源于那頌的暴。如今那頌已死,也算是死有余辜。
當初那些忽然在腦中萌生的要顛覆厄什王朝,已經沒有必要了。
如果為了給自己故去的親人復仇,而讓更多無辜的人卷戰火紛爭之中,那這毫無意義可言。
想必這也是當初父王一再囑咐的初衷吧,這樣,或許已經給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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