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云初醒混混沌沌的腦海中一道疾閃過,有些遲疑地問:“你方才,我什麼?”
云翎睜著一雙大眼,“娘娘啊,就是皇上的妃子,就是在后宮里......”
“行了我知道,你不用說了。”云初醒有些頭疼地打斷了。
妃子......這麼說......
云初醒覺自己突然被一道雷擊中,好久沒能緩過神,良久之后扶著額頭再次暈了過去。
不是不愿意,也不是......總之,現在心很復雜,先讓暈一會兒再說。
燕歸塵下了早朝得知云初醒已經醒過來,急忙趕了過來,發現床上的人依舊沉睡。
他臉一沉,“不是說醒了?怎麼還在昏著?”
云翎有些為難地解釋:“方才醒過來了,只一會兒娘娘覺得累就又睡過去了。”
總不能說自家主子是因為一醒來發現自己了皇帝的老婆,緒太過激又暈了過去吧,這多有點失了面子。
燕歸塵目落在云初醒的臉上,問:“醒來之后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云翎面如常道。
大殿氣氛凝滯了一會兒,云翎用指尖靜悄悄地絞著自己的袖子,沉默不語。
這是,時公公走了過來,他后跟了一個端著托盤的小太監。
時公公恭敬行了一禮,“陛下,您該喝藥了。”
燕歸塵將目從云初醒臉上收回,低低嗯了一聲,他轉過,拿起藥碗仰頭一飲而盡。
喝藥的空檔,他沒發現云初醒閉的眼皮下微微轉的眼珠子。
云翎送小太監端著空碗退了下去,時公公看了一眼云初醒,神擔憂地問:“這,不是說云嬪主子已經醒過來了麼?”
燕歸塵抿了抿,“又睡下了。”
時公公點點頭,“原是如此。”說完,他想起什麼,又小心翼翼問道:“陛下,倘若云嬪主子醒過來發現了自己的份......”
他話說到這兒就沒再說下去,燕歸塵知道他的意思。
燕歸塵哪里沒想過云初醒知道了這件事可能會接不了,但他只得這麼做。
他輕嘆一聲,道:“只有這樣朕才能更好地保護,若是在宮外,出了什麼事朕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讓留在朕的邊才能放心。”
其實在燕歸塵過來的時候,云初醒已經醒了,在聽到他的話之后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怕會再次出事麼?想到這兒,云初醒心里就跟不是滋味了。
昏倒在雪地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仇恨,竟沒有給他留下一席之地。
被仇恨充斥了頭腦地方,全然忘了如果自己死了,他該怎麼辦。
燕歸塵一定是怕了,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留在邊。
云初醒忽然鼻子一酸,愧疚自心底涌起,緩緩睜開眼睛,出手抓住站在床邊的人的袖子。
燕歸塵覺自己的袖子被拉扯了一下,他低頭看去,發現云初醒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
云翎站在門外,心里有些不安分。不知道里面的況怎麼樣,也不知道云初醒究竟醒了沒有。
岑康是跟著燕歸塵一道過來的,他看見云翎一副神不安的樣子,安道:“你不是說娘娘已經醒過來了麼?不會有事的。”
這個云翎當然知道的,擔心的是云初醒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地了嬪妃,會不會跟皇上吵起來。
畢竟不是小事,一旦有了份的錮,以后主子可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恣意瀟灑了,這對云初醒來說打擊不小。
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之后云初醒會不會怪自己,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攔著點,就這麼讓皇上將云初醒冊封了。
正愁著,便見時公公退了出來。
云翎一臉探究地看向時公公,對方卻是一副一言難盡的神,這下云翎的心就像是沉到了海底。
“嘡!”
殿傳來一聲響亮清脆的瓷破裂的聲音。
門外的三人:“......!”
云翎心直打了個突突,這是,只是要打起來了哇。
岑康也頓時變了臉,他是真以為里面的人打起來了,擔心云初醒傷了他的主子,拔了建就要闖進去。
云翎眼疾手快,一記手刀劈下去,岑康轟然倒地。
他不可置信地著手指向云翎,似乎很絕,“你怎麼,忍心......呃。”
話沒說完便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時公公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岑康,又瞟了瞟一眼若無其事的云翎,他臉更一言難盡了。
殿,燕歸塵拿了帕子拭被子上的水漬,“都說了你拿不,沒燙到吧?”
云初醒腦袋發懵,只搖了搖頭。
哪知道自己的手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啊,連個水杯都拿不。
燕歸塵細細地為去角的水漬,聲問:“你會不會怪我?”
云初醒知道他問的是冊封的事,認真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說實話,一開始有點難以接,不過后來想想也就明白了。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會陪著他不離開,可見自己也沒有做到,差點食言。
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又何必去糾結這些份和錮呢?既然已經決定了留在他邊,那就更應該拿出一個態度才是。
現在這樣,不正是兩人在一起最好的結果嗎?沒有怨言,甚至甘之如飴。
燕歸塵對這個反應有些意外,當初可是連皇后都不愿意做的,如今只是一個小小妃嬪,也毫無怨言麼?
只不過他心里也清楚,云初醒不愿意當他的皇后,只是不愿意自己被那些后宮的繁瑣之事纏。
“你當真愿意?”他再次不確定地問。
云初醒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無比篤定道:“真的,何況君無戲言,我還能抗旨不?”
燕歸塵拿下的手,輕輕在掌心,啞然失笑。
別看話是這麼說,只怕抗旨這樣的事,還真能做得出來。
這丫頭的子,太過跳了,一旦犟起來啊,誰都治不住的。
他了解云初醒,卻也從不肯強迫,但是也一次一次為自己作出了讓步。
他看在眼里,又怎麼還會去對有所質疑。既然答應了自己,那他欣然接,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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