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云初醒只當他是嫉惡如仇,也沒往深去想,哦了一聲,向他道了謝。
邱恒眸凝滯片刻,隨后又恢復了溫和的神,他淡淡地拿起茶杯押了一口茶。
兩人都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倒是云初醒風輕云淡地岔開話題。
“邱公子,你去過延福寺麼?”問。
邱恒微微一愣,隨即凝了凝神,嗯了一聲之后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云初醒咽下糕點,慢吞吞道:“聽說那座廟許愿很靈?”
邱恒像是在回憶什麼,片刻之后道:“以前不是。”
延福寺以前只是個在郊外的小寺廟,但在一年前,廟里來了個云游的得道高僧,香火才漸漸旺盛起來。
云初醒聞言陷了沉思,要說這延福寺只是個遠在郊外,寂寂無名的小寺廟也就罷了,偏偏這小寺廟盛名在外,姝太妃今年破例去宮外祈福也就了理之中。
這樣一來,倒顯得是過于多疑警惕了。
可是燕瑞把藥倒掉總不是因為他不想喝藥,這事兒一定是跟姝太妃有關系的,否則他就不會瞞著姝太妃讓螺青把藥倒掉。
他這麼做,明顯是不想讓姝太妃有所發現,他也在提防著姝太妃。
姝太妃是燕瑞生母,他怎麼會突然對自己的母親生疑呢?一定是他發現了什麼。
云初醒沒和云翎在外逗留太久,畢竟明天還有要事要辦,但沒承想就在們出府的短短時辰里,屋里就出了事。
云初醒一臉凝重地盯著沾著土灰的地磚,云翎臉也不好看,眉頭皺,一雙綠眼閃著微微的怒意。
“公,小姐,這會是誰干的?”
云初醒沉重臉,轉出了院子。
清月病得不輕,云初醒過去看的時候,已經睡下了。
床頭的柜子上放著喝完了藥的藥碗,清月躺在床上,臉蒼白如紙,眉頭微微皺起,仿佛還在病痛之中,沒有得到完全舒緩。
云初醒把油皮紙包著的糕點放在柜子上,悄聲退了出去,臨走前,眼角瞟了一眼放在床前的布鞋。
回到自己的屋里,云翎已經把地磚挖開了,里面空空如也。
云初醒在自己的床前蹲下,從床底拉出一個盒子,打開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氣。
云翎把地磚鋪好之后站起,拍了拍手上的土灰,“還好小姐留了個心眼,不然這王冠就被走了。”
說完又好奇地問:“到底是什麼人要王冠呢?他們要王冠做什麼?”
云翎并不知道王冠里的,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覬覦這頂王冠,難道說是因為貴重值錢?
默默點頭,看來也有這個緣故了。
云初醒把王冠拿出來,想著接下來要藏在什麼地方才更為安全。
這時云翎又問:“小姐,是那個小丫鬟有問題?”
云初醒凝了凝神,低低道:“還不清楚,我們不要輕舉妄。”
聞言,云翎神嚴肅地點了點頭。
忽然,想起什麼,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云初醒知道在警惕什麼,如果真是清月,現在是不會再過來的。何況云初醒方才還去了一趟的房間。
清月知道們現在是最警惕和焦急的時刻,是不會冒著暴自己的風險過來。
這次沒有得手,那一定會找機會再次手,看來這次要想個萬全之策。
翌日,燕歸塵下了早朝就直接擺駕去了浮殿。
姝太妃和燕璃已經出宮,燕瑞已經醒了過來,在宮人的攙扶下,勉強靠左在床頭。
見燕歸塵過來,他郁懨懨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
他氣比先前好了許多,說話也不似之前那樣虛弱無力,如今口齒清晰了不。
燕歸塵倒是很意外他能恢復得這麼好,這下他更是堅信燕瑞的病況遲遲不見好轉,是因為他吃的藥有問題。
燕歸塵在床邊坐下,探出手上燕瑞的額頭,嗓音低潤:“你看起來恢復得不錯。”
說完,他又問:“今天是你生辰,想要什麼禮?”
燕瑞輕輕眨了眨眼,眼底劃過一悲愴,他聲音微弱:“天下每個母親都是自己孩子的,對吧?三哥哥。”
燕歸塵聽聞這話子一滯,須臾他凝了凝神,道:“嗯,那個母親不自己孩子呢。”
“可是,母妃......為什麼把我推下水呢......”燕瑞的話說的有氣無力,像是疑,又像是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燕歸塵覺指尖瞬間冰涼,腦子空了一回兒。
良久,他才慢慢平復心,他輕聲問:“你是說,是太妃娘娘把你推池中的?”
他話語無不帶著驚訝,夾著一點不敢相信的質疑。
燕瑞沒有立即回答燕歸塵,他甚至在心里開始后悔,怎麼就這麼地說出來了。
他最開始是堅信母妃不是有意的,一定是腳了才不小心把他推了下去。哪怕自己每個夜晚都被夢魘纏,夢里的母妃目兇地注視著自己,笑得一臉狠地把自己推萬丈深淵。
母妃口中的話就那麼清晰地鉆進自己的耳朵:“你這個無用的廢子,你除了會拖累我,還有什麼用!”
他曾聽人說過,夢都是相反的,直到有一天,他親眼看見有人往母妃最喜歡的花瓶里放東西,之后母妃又從那個花瓶里拿出一個小紙條。
母妃神凝重地看完之后,都會扔進火爐里燒掉。
他生病的時候,是母妃親自熬的藥,他每次都乖乖地喝下了,但病愈加嚴重,不見好轉。
當出現虛弱不堪的癥狀的時候,心態和耳目總會變得格外的通明。
不用經歷世間俗世便能索道這世道人冷暖,人心叵測。
他不想生疑的,但那次他無意中發現母妃竟然想要傷害他的三哥哥,他一氣之下將那個白玉花瓶打碎。
他不想和母妃決裂,他只是想提醒母妃,如果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他一定會不念母子之,讓一切東窗事發。
可母妃好像沒嗎,明白呢,他不想再瞞下去了。若是他再裝作什麼都不清楚,任由母妃犯下罪孽,那他也會變罪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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