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人走了一路,發現離城關還很遠。
云初醒在心里開始埋怨起來,好好的扔什麼東西?現在好了,進不了城又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了。
最要的是,他們現在什麼東西也沒有,生不了火,也沒有吃的。
云初醒心中哀嚎:這將是難捱且糟糕的一晚。
腳上傳來劇痛,水泡已經被磨破了,火辣辣的,有些難以忍,但還是沒有吭聲。
走了一會兒,燕歸塵發覺有些不對勁兒,這才停住腳步蹲下來查看的腳。
他突然的舉令云初醒有些難為,聲音飄忽:“沒事的,我還能走。”
燕歸塵站起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就一手一拎,下一刻云初醒就趴在了他背上。
雙眼瞪得溜圓,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這時,耳邊聽到他低低的聲音:“不是說不要逞強麼?”
云初醒愕然,原來,他聽到了啊。
忘記了掙扎,由著燕歸塵背上走了一段路。
“抓了,別掉下去。”燕歸塵聲提醒。
有些無措地哦一聲,雙手輕輕圈住他的脖子。
此時視線便落到他雪白的后頸,束在腦后的頭發有些,心思一。
“我幫你綁頭發吧。”
燕歸塵:“......“
他可以拒絕麼?
沒等他說話,云初醒作勢要解開他的發帶。
“別。”燕歸塵又提醒。
有些失,低沉地哦了一聲,手上還是老實了沒有再。
云初醒再次圈住他的脖子,鼻息落在他后頸上,他心中一,覺得脖子有些。
子很輕,背在上沒有沉甸甸的覺,像背著一個包袱,令他覺得不真實。
天已經完全黑了,就在云初醒滿心以為自己就要在荒郊野外,黑燈瞎火地待一晚上的時候,約看見不遠點著燈火。
心里一陣激,手一指,“前面有人家!”
燕歸塵順著指的方向看去,確實住著幾乎人家,這大概是城外的小村落。
他們開始挨家挨戶地敲門。
第一戶人家,一眼看見云初醒幽幽發著綠的雙眼,嚇得花容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戶人家,有了之前的遭遇,云初醒這次把頭低了下去。臉埋在燕歸塵頸間,他心里又是一震。
這戶人家打開門,見是兩個灰頭土臉,十分落魄的人,生怕給自己惹什麼麻煩,尋了借口不敢收留他們。
眼看整個村子都要問完了,云初醒漸漸灰心。在心里暗暗做決定,要是這戶人家再不讓進,就用武力闖進去!
先以武力鎮之,再以財力之。反正不想在什麼東西都不備的況下,在野外待一個晚上。
睡得那麼死,萬一有狼過來把叼走怎麼辦?這麼白白的,一定很好吃。
開門的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男娃娃,因為太矮小了起先兩人都沒有看到他。
直到聽見他糯糯的聲音:“你們找誰?”
兩人這才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扎著總角小髻,小臉蛋圓乎乎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他們。
云初醒怕自己嚇到他,沒有抬頭。
燕歸塵問道:“你家大人在嗎?”
小男孩猶豫了片刻,遲疑道:“在。”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要找他家大人,但既然要找大人那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于是把他們領了進去。
剛進屋,就能聽見一聲蒼老沙啞的喚:“羽笙,是誰來了?”
被喚“羽笙”的男娃娃蹭蹭蹭地跑進里屋,“,有兩個人過來,找要找咱們家的大人呢?”
老太太聞言臉一變:“莫不是你爹在軍營里頭傳了什麼消息?快,快,扶我去看看。”
這戶人家只有這祖孫兩人,老太太有一個兒子,也就是羽笙的父親。
羽笙剛落地,就被抓去充軍了。好幾年都沒回來,偶爾寄回一些信件銀兩。
羽笙的母親剛生下孩子就獨守空房,久而久之,空虛難耐,便跟隔壁村的漢子跑了。
如今這家里只剩下了祖孫二人相依為命。
羽笙扶著老太太艱難地走出來,燕歸塵走上前搭把手。
老太太看了他們一眼,“你們有什麼事?”
云初醒怕嚇著他們,一直低著頭,也沒敢說話。
燕歸塵看出了的心思,輕拍了拍的手臂,十分禮貌而謙恭地向老太太說明了緣由。
老太太聽完沒有多大反應,唔了一聲,“原來是趕路的,無妨,家中無人,你們今晚就暫且住下吧。”
燕歸塵道了一聲謝,老太太便對著邊孫子說:“羽笙,帶他們去西屋休息。”
云初醒很想跟老太太說,能不能再安排一間屋子,總不能跟燕歸塵睡一間房吧。
沖燕歸塵使了使眼,對方看了一眼,但好像沒懂。
本來就是叨擾了人家,再提要求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云初醒有些急。
這時羽笙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們是兩個人啊。”
老太太子一頓,半瞇著眼打量兩個人,云初醒急忙把目從燕歸塵上收回來,低下了頭。
勾了勾角,這小年輕的,還害。
老太太幽幽道:“這兩位一看就是一對小夫妻,睡一間房怎麼了?”
羽笙恍然大悟:“哦!”
云初醒:“......?”
燕歸塵:“......!”
把老太太扶回屋里,羽笙出來領著他們去了西屋。
云初醒一屁在炕上坐下,覺渾酸痛。
燕歸塵輕聲問:“有熱水麼?”
羽笙想了想,道:“有的。”
燕歸塵道:“麻煩你。”
羽笙眉眼彎彎:“等我一下。”
說完就蹬蹬蹬地跑出去了。
云初醒看著這小小的一張床,心里有些糾結。原本就讓人給抱了,現在又要讓人睡,那這子的清白還要不要啦!
可一看他這瘦弱的小板,也不能讓他睡地上,人家還背著走了一路呢。
燕歸塵不知道云初醒一下子想了這麼多,他在面前蹲下子,作輕地把的鞋子下來。
這時候羽笙端了一盆熱水走進來,燕歸塵接過,放在腳邊。
“腳泡一下會好一些。”
云初醒拉回思緒,悶悶地哦了一聲。
羽笙在一旁看得有些好奇,他問:“大哥哥,你們真的是小夫妻麼?”
云初醒子一頓,兩人異口同聲:“不是。”
聞言,羽笙抓著腦袋哦了一聲,而后又睜大眼睛問:“那你怎麼姐姐的腳呢?”
燕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