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醒驟然變,急忙跑過去。
“你怎麼了?“
說著扶起燕歸塵,發現對方的子燙如火石,他上的毒又發作了。
云初醒一陣心慌,自從吃了婆婆給的藥,毒已經被制很久,沒有再發。
這次是因為連日趕路,鞍馬勞頓,這番波折他子早都該吃不消了。
他一直在忍著沒吭聲,云初醒也不知道他究竟忍了多久。
找了藥給他服下,見他擰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抓著手臂的手指也慢慢松開。
看樣子,他似乎好了一些。
但上還是滾燙,額頭的汗大顆大顆的冒出來,他的里很快被汗水浸。
云初醒咬咬牙,張開手臂把他抱在懷里。
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救人要。
下抵在他頭頂,上的滾燙氣息猶如塢什的熱浪,一層接著一層。最后都被的寒涼給制下去。
思緒一下被拉遠,他毒發的時候一定很難吧。
想起燕歸塵第一次毒發的時候,那個樣子簡直像是了人間煉獄。
那種痛苦的程度是不能會的,但是能覺得到那是極大的痛苦。
而這次看樣子沒有之前的嚴重,不知道是因為吃過藥減輕了毒發時的痛苦,還是他自己一直在強忍著。
云初醒心口一,低低的說:“傻子,以后不必這麼逞強......”
燕歸塵昏昏沉沉,聽見耳邊呢喃,恍若墜夢境……
大雪初晴,各宮的人都在打掃道邊的積雪。
小燕歸塵悄悄爬上矮墻,探著腦袋往里邊張。
這時,一個在院子里掃雪的宮人發現了他,急忙喊道:“三殿下,您又來啦!”
小燕歸塵聽到這一聲喚,下意識地了腦袋,邁開一條小短想要翻過墻院。奈何他個子太小,掙扎了半天還是沒能夠上。
他漸漸沒有了力氣,手上快要松開。
這時,一個嬤嬤爬上梯子把他抱了下來。
“殿下以后要來就往院里扔一個小石子兒,這樣老奴知道是您來了就會去接您,這樣爬上墻頭太危險了,萬一摔著了可怎麼好。”
老嬤嬤抱著他往殿走去,里念叨著。
小燕歸塵有些心虛地拉了一下小耳朵,聲道:“知道啦,嬤嬤。”
一進屋,他就掙扎著下來。
坐在塌上的人早就聞聲站了起來,一襲錦緞青,段窈窕,嫻靜端莊。
一雙灰綠的眼眸含著深深笑意,如同清潭小澗,瑩瑩婉轉,清麗亮。
笑盈盈地張開雙臂:“阿玦......”
小燕歸塵邁著小兒噔噔噔地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夕嬪的大。
里激喊道:“娘親!”
夕嬪彎腰抱起燕歸塵,“阿玦變輕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小燕歸塵努著搖搖頭:“才沒有,阿玦可聽話了,都有乖乖吃飯喲。”
夕嬪笑意更深,把他放在塌上,他坐在上面一雙小兒吊在塌前晃啊晃的。
他又搖頭晃腦的說:“姝妃娘娘說了,我最近在長個子,吃多了不見胖。”
“是這樣啊?我的阿玦長高了麼?”夕嬪笑道,手去他圓乎乎的臉頰。
這時嬤嬤端著東西走過來,夕嬪端起碗放在他面前。
碗里的盛著雪白糕,還放了幾顆晶瑩剔的棗,濃濃的香混著棗的香甜。
小燕歸塵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娘親,這是什麼?”
“這是娘親專門為你做的雪花酪,快嘗嘗。”夕嬪說道。
小燕歸塵迫不及待地拿起小勺子拉了兩口,味十足,清新香甜,冰冰涼涼的。
他雙眼笑得瞇瞇的:“好吃!”
夕嬪一臉慈地輕他的額頭,“阿玦吃著好就行,慢點吃。”
一碗雪花酪下肚,小燕歸塵的漸漸清涼了起來,沒過一會兒,便覺得全都傳來冷意。
他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靠在云初醒肩膀上。
燕歸塵懵了一瞬,原來只是個夢,突然覺得眼角有些潤,他抬手去,指尖沾上了一點意。
這時云初醒也醒了過來,瞇著眼睛,聲音慵懶糯:“你醒啦?”
說著松開了扶住他肩膀的手,了眼睛,“先休息一會兒,準備趕路吧。”
燕歸塵站了起來,覺得有些不自在。
昨晚,他上的毒又復發了,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懷里,他實在不敢想他昨晚是否做了什麼唐突的事。
“昨晚......”
“昨晚你上的毒發作了。”云初醒淡淡道。
“那我昨晚是不是......剛剛......”
看他這個扭扭的樣子,云初醒能猜出他想要說什麼了。
心里突然有些鄙夷,之前不是還自然得很麼?怎麼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不過倒不是很在意,于是擺擺手:“無妨,又不是第一次,興許以后還有,習慣就好。”
燕歸塵:“......”
他只聽說過藍雅民風淳樸,可沒聽說過民風開放啊。
人家一個小姑娘都如此不拘小節,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矯個什麼勁兒?這麼一對比,他活像個被人占了便宜還不敢說的小娘們兒。
兩人稍作休整便繼續趕路,沒了馬只能步行,速度又慢了不。
再者,他們走的山路,又是上坡又是下坡的,山路崎嶇,騎著馬本走不了。
云初醒愈發覺得燕歸塵的決定是對的,雖然很舍不得那兩匹小馬。也不知道現在那兩匹小馬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壞人拐跑。
翻過了兩座山,云初醒的腳磨出了水泡,走起路一瘸一拐的,天快黑了都沒有走多遠。
燕歸塵扶著,“沒事吧?”
搖搖頭:“沒事。”
燕歸塵眉心一蹙,他果斷地把上包袱都扔了。
云初醒大:“你干什麼?”
“馬上就要進城了,這些東西用不著了,進了城跟秦他們重新匯合再重新置辦。”
云初醒愣了一瞬,甩開燕歸塵一瘸一拐地跑過去。
以為是要去撿起包袱,沒承想蹲在地上拿起包袱翻來翻去,不知道在找什麼。
過了一會兒,手上拿著一沓銀票走過來,“你蠢麼?把錢都丟了你進城喝西北風啊!”
燕歸塵默了默,看著手里的青綠銀票,幽幽道:“這是塢什的銀票,在中原境用不了......”
云初醒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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