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針，沈靈溪的工作便告一段落，走出淨室，卻不見隨慕之楓前來的護衛。

走至書案旁，仔細寫下藥浴的相關事宜。吹了吹紙張，睇眼已燒了泰半的蠟燭，復才走回淨室。

“可以了。”沈靈溪了已涼的浴水。

慕之楓慢慢睜開眼，臉有些蒼白。沈靈溪笑道：“雖說今日的藥效打了些折扣，但你能堅持下來，也實在不簡單。不過，隨著藥量的逐漸增加，只會愈來愈痛。但只要熬過這一關，你的毒便解了泰半！”

慕之楓點點頭，“有勞五小姐了。”

“我沒有裳給你換，巾帕放在這了。”沈靈溪將巾帕擱在桶沿，又走了出去。

未過多時，慕之楓滿藥香的踱將出來，面上再無毫蒼白之。而他後，跟著的赫然是那名護衛。

沈靈溪四下環顧，挑眉道：“這位護衛大哥對這兒似乎比我還悉。”看來這護衛一直在暗中監視，如果先前對慕之楓有半點不詭之心，必死無疑。

慕之楓笑了笑：“五小姐，慕某聽聞你需要不藥材，這些還請收下。”說著，那名護衛將一大包藥材擱在了沈靈溪面前的桌上。

沈靈溪也沒質問他是如何曉得的，只是心下嘆，能用錢打的人果然不可靠！邱大夫能被收買，自然也能被其他人收買。

似乎看出所想，慕之楓又道：“邱大夫多爲達貴人看病，不該說的事，他不會說。”

沈靈溪不置可否。沒說，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也懶得計較這些，一則目前他們是合作關係，他應不會對不利，二則就算被人知道暗中收集藥材也不算什麼大事。

“這是藥浴的法子。每隔三日泡一次，藥量逐次增加，而藥浴時需配合鍼灸，施針者最好極爲練。”沈靈溪將寫下法子遞了過去。“藥浴需經過十二次，之後再做什麼，我屆時會告訴你。”

慕之楓識趣，笑道：“如此，慕某告辭。”

“啊，且慢，我還未請教慕大人高諱呢！”沈靈溪拍了下腦袋，差點又忘了。可是連他什麼都不知道。

慕之楓莞爾，“慕之楓。”

“沈靈溪。”沈靈溪也自然的自我介紹。說完，又抱起暖爐開始打呵欠。

燭火下，醜陋的臉容實在稱不上好看，甚至有幾分猙獰，可歪著腦袋的犯困模樣，卻突然讓慕之楓覺得有幾分可。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他自己也頓覺詭異的很。再瞅眼滿臉傷痕和黑斑的沈靈溪，哪裡和可靠得上邊？嘖，果然是累了。他搖了搖頭，一如來時，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時間一日日過去，沈靈溪的傷勢也大爲好轉，但明面上，還維持著傷重長久難愈的狀態。沈鶴智倒是三不五時的派人來關心一二，阮雲沛似乎是被沈鶴智叮囑過，也送了些補藥來。府裡下人見逐漸得到相爺和夫人的看重，再不敢輕視怠慢，的日子也大爲好過起來。

而由於借病不出，以沈佳溪爲首的一干爺小姐想找的麻煩也不容易，有了沈佳溪前次的教訓，他們也不敢輕易闖到煙溪院來找茬。

一時間，相府裡是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