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暮舟抖著雙手，狂月不解:「主子，怎麼了？這封信有什麼問題？」

「這……」顧暮舟瞳孔驟然:「這是九兒的字跡！是九兒！九兒還活著！」

「什麼？這是夫人的字跡？」

顧暮舟強忍著激的心，扭頭問他:「誰給的？信是誰給的？」

「信……是……是一個藥鋪的老闆。」

「走，去找他。」

顧暮舟朝著門口衝去，明明自己都站不穩，是要往外走。

狂月本攔不住。

「主子，屬下去便好，您休息啊。」

可顧暮舟已經一腳踏出了帳子。

狂月只好準備了馬車，和顧暮舟一同前去。

到了鎮子上，顧暮舟催促著狂月去找那家鋪子老闆。

老闆見了狂月，巍巍的，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是您啊。」

「掌柜的，上次那封信是你給我的，寫信的人在哪兒？」

老闆思量了片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賀歸，他經常在我這裏賣葯，我們比較。」

「他住在哪兒？」

「這個……我不知道，他從未提起過。」

「那他什麼時候還會來？」

「不知道，已經好幾日沒來了。」掌柜的如實道。

「知道了，多謝掌柜的。」

「您客氣了。」

藥鋪門口，顧暮舟焦急地在馬車裏等著。

他此時的心都揪了一團。

他很害怕，害怕寫信之人不在了，亦或是線索再次斷了。

顧暮舟握了手指，口作痛。

他和卿九已經分開許久了，思念如水，每日都在沖刷著他那顆心臟，如今，已經變得有些面目全非了。

他拚命地打仗，企圖讓自己不那麼想，他想做好一切，想著，等回來的時候，看到戰爭已經結束了，應該會很開心。

可……他實在是太想了，沒有的日日夜夜裏，輾轉反側，無法睡，一閉上眼，腦子裏竟全是的影，揮之不去。

顧暮舟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九兒……」

馬車外，狂月回來拱手道:「主子，掌柜的說送信的是一個年，賀歸。他經常來這裏賣葯，屬下剛剛讓人去打探了一番，鎮子上沒有這個人，想來是不住在鎮子上。」

「他什麼時候會再來。」

「不知道。」

「那本王就在這等，等他出現。」

「主子，這裏不安全，要麼我們回去，屬下派人在這盯著。」

「不，本王要親自等！」顧暮舟眸堅定，無半點遲疑。

任何一個機會都不能放過，他要親自接回家。

一定還活著。

低頭看了眼手裏的信，顧暮舟的心越發地張。

他用手指挲著信:「九兒，你在哪兒……」

山谷中

賀歸站在床榻前，滔滔不絕地講著關於神醫的事跡。

「傳說，徐國的那位神醫曾經靠一己之力解決了瘟疫，穩住了京都。連皇上都對讚不絕口，這點，酌兒應該清楚，先帝的先帝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聞名天下了。」賀歸雙手背後，神間是自豪，彷彿那個人是他自己。

顧酌沉著臉:「你也配這麼朕？」

「皇上息怒。」賀歸笑嘻嘻道。

相這些日子，他已經拿了顧酌的喜好，知道他心。

「你說的那個人朕認識。」顧酌不聲道。

「皇上認識很正常，嘿嘿，能不能以後引薦一下，我想見見神醫。」賀歸湊上前，眸子裏閃著。

顧酌無語了，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卿九端著葯碗進屋:「酌兒，喝葯。」

「姐姐，賀歸三心二意，有了你做他師傅，還想著別的神醫呢。」

「皇上，您可不能挑撥離間啊。師傅是師傅，神醫是神醫，我只是想這輩子見一見神醫，沒有別的心思。」賀歸辯解道。

卿九笑了笑:「你真的想見那位神醫？」

「對，師傅，你和陛下關係甚好，肯定也認識慎王爺，那傳說中的慎王妃你們肯定也見過。」

「我的確認識，還很。」卿九挑眉。

賀歸神一亮:「真的？師傅，求你了，以後一定帶我去見！一面就行。」

顧酌雙手捧著葯碗，無語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太傻了。

姐姐在這住了那麼久，他竟然沒有察覺。

喝完了葯，顧酌了，抬眼看著賀歸:「賀歸，你覺得，是神醫的醫好還是你師傅？」

卿九忍俊不。

酌兒這問題相當於問他朋友和媽掉水裏救哪個一樣！真要人命！

賀歸遲疑了。

他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額……這個……」

「我也想知道答案。」卿九佯裝擺著架子，看著賀歸:「你說，我們誰的醫好？」

「師傅，您別鬧了。」

「我沒鬧，你說！」

賀歸撓了撓頭:「傳聞神醫醫天下無雙，師傅的醫我也見過，但……我真不知道。」

「你不向著你師傅，竟然向著外人！姐姐，這徒弟不能要了。」

「皇上，話不能這麼說，論醫高低，可不是我向著誰都行的，不過我覺得，我師傅的醫絕對可以和那位神醫比一比。」

「傻子。」顧酌翻了個白眼。

賀歸不明所以，怎麼覺得兩個人的表有些怪怪的。

「我覺得你很快就能見到那位神醫了。」

卿九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真的嗎！」賀歸高興地手舞足蹈。

顧酌和卿九看他這副傻樣，決定之後再告訴他真相。

「真的。」

「那我這幾日多去採藥賣錢，等見到神醫的時候，穿的好一點，省的太寒酸給師傅丟臉。」

賀歸興沖沖地出門去了。

「姐姐，你這個徒弟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又不是才看出來。」卿九坐下來:「你的如何了？骨折的地方可有好些？」

「還是不了，很疼。」

「傷筋骨一百天呢，慢慢養著，不怕。」

卿九了自己的，這幾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還好，運氣好點，沒有嚴重的骨折。

顧酌子弱，板脆，掉下來的時候骨折的況嚴重。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去見五哥哥？」

「要等你好些了才能走。」

「好。」顧酌乖巧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