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暮舟站在樹榦上，冷眼看著異嵐大將軍。

他後一個人都沒有。

他還真敢啊！

這時，狂月帶著人回來。

「主子，他們起訌了，異嵐大將軍一個人跑過來找您了。」

「看到了。」

顧暮舟眉目冰冷。

「他之前出言不遜，侮辱九兒，本王要讓他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顧暮舟拉弓箭，朝著異嵐大將軍的膝蓋了一箭。

「啊——」

異嵐大將軍猩紅著一雙眼，單膝跪地。

他抬起雙眸，眼中的怒火更甚。

「顧暮舟！你個險小人！你這輩子得不到善終，我詛咒你！」

「嗖」地一聲，又是一隻羽箭來，直中他的另一個膝蓋。

異嵐大將軍雙膝跪地，用劍強撐著想站起，試了幾番都沒功。

「顧暮舟！」

他的一聲聲嘶吼，沒有換來任何聲音。

空中的羽箭還在繼續，箭箭都打在異嵐大將軍的上，但都不是致死部位。

直到他渾鮮，躺在地上，不能彈之際，顧暮舟才出現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還剩下一口氣，睜著眼睛去瞪著顧暮舟。

「對付你這種人，本不用本王親自手！」

顧暮舟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螻蟻。

「侮辱九兒！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隨著話音落下，顧暮舟腳上的力道猛然加大，異嵐大將軍從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沒了氣息。

「狂月，將人扔回他們的營帳。」顧暮舟了手，神一派冰冷。

「是。」

狂月扛起異嵐國大將軍的朝著他們的營帳走去，遠遠地朝著他們的營帳扔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重落下來，嚇得周圍的士兵還以為進了刺客，可仔細一看，竟然是異嵐國大將軍，頓時臉大變。

「異嵐大將軍……大將軍死了！」

鄭余帶著另外兩個大將軍趕過來，看到地上的，整張臉都變了。

「顧暮舟！你好大的膽子！簡直欺人太甚！」

耀鶴大將軍和伐魯大將軍對視一眼，眼中緒不明。

「明天，朕就帶兵直接打過去！」鄭余大手一揮道。

耀鶴大將軍勸阻道:「國主，顧暮舟手裡到底有多兵力，我們誰也不知道，還是別輕舉妄為好。」

「你們二人到底在害怕什麼！一個顧暮舟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此事還應該再繼續商討商討。」伐魯大將軍道。

「你們不去，朕自己去。」鄭余負氣道。

可這招對那兩個人來說，本不管用。

走了幾步，鄭余又猛地轉過頭來，怒氣沖沖道:「來人，將異嵐大將軍的妥善安葬。」

然後看了眼耀鶴和伐魯大將軍二人:「你們別忘了，朕和你們的國主達的協議！你們這般唯唯諾諾，若是被你們的國主知道了，恐怕也會怪罪你們。」

言罷，鄭余冷哼一聲，轉就走。

「現在怎麼辦？」伐魯大將軍低聲道。

耀鶴大將軍道:「拖著。」

「行吧。」

深夜

顧暮舟回到營帳，換服的時候看到了狂月放在桌案上的信。

他撇了一眼，信封一個字都沒有。

他拿起又放下，扭頭上了床。

皎潔的月滲進來，顧暮舟這幾日一直沒睡好，腦海里不斷浮現卿九那張小臉，甚至還會做噩夢，夢見卿九朝他出手，跟他說:「顧暮舟，救我。」

那個畫面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幾次從夢中驚醒，再也不敢夢。

甚至還有幾次，他看到卿九渾鮮淋漓地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說再見，然後逐漸遠去，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顧暮舟的心越來越忐忑，越來越張。

這麼多時日沒找到卿九，不知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他猛然坐起來，披了件裳，走出帳子。

「狂月。」

「屬下在。」

「九兒……還是沒有消息嗎？」

「屬下無能……」狂月低著頭。

顧暮舟抬頭看著天上的殘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

「明日，本王親自去一趟山谷，親自找一找。」

「可……」

「沒有九兒，本王打了多次勝仗都無用。異嵐大將軍死了，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損失，而且他們的武倉也被燒了，未來幾天，會安生一些。」

「那片山谷離他們的駐紮之地很近，很危險，主子還是別去了。」

「趁著這幾日有時間，他們自顧不暇，本王要找到九兒。」顧暮舟的眸深沉了幾分，眼底異常堅定。

時間越久，他越是忐忑不安。

——

一連幾日，賀歸都沒有怎麼說話，也不願意給卿九繼續施針，卿九的雙還彈不得。

也不知道他在鬧什麼脾氣。

「賀歸！」

卿九出聲他。

賀歸將飯菜放下，轉又出去，頭也不回。

「賀歸！」

加大了音量。

賀歸還是沒反應。

「賀歸，你還要不要板藍了？我還有很多，都給你！」

下一秒，賀歸猛地掀開了簾子，雖然表極其的不願，但還是朝出手去:「給我！」

卿九沒繃住，噗嗤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對板藍執念很深啊。」

「快給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給你。」卿九拿出幾盒遞給他。

賀歸捧著幾盒板藍，低著頭，半晌又開口:「信我那日就幫你送了，我勸你還是打消那個念頭，顧暮舟看了也沒怎麼樣！說明，你的計策失敗了。」

說起這個，卿九也很是疑。

顧暮舟若是真的看了，肯定會想到是自己，可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喂。」賀歸聲音升高了幾度:「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聽到了。」

卿九拿著飯菜往裡拉。

「你要麼還是乖乖留在這裡吧。」

「下午繼續做針灸。」

卿九轉移了話題，沒有回答他。

賀歸握了握拳頭:「你……你若是繼續執迷不悟，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賀歸！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山谷里採藥？」

「你怎麼總是這樣啊！」賀歸氣急了，臉通紅。

他說什麼，都全當聽不見！真讓人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