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不許不相干的下人接近,因此這裡只守著重重侍衛。孫書德親自將上靜和蕭景珩兩人送到往後花園方向去的月亮門邊。
他跟在倆小孩後,一路興趣盎然地聽著小孩恨鐵不鋼的抱怨,也一路聽著小男孩委屈的哭聲,突然覺得這倆小孩還真是絕配。
一個自作聰明的急脾氣小姑娘,和一個反應比旁人慢許多的呆爺,這一輩子綁在一起過日子,絕對是相互折磨。
最後也不知是小姑娘能被呆爺磨平了脾氣,還是呆爺被小姑娘得沒活路,反正以後誰也別想好過。
不過孫書德清楚,上靜就算再對蕭景珩不滿,想要拿休書回家是絕不可能的!淮王府和上家需要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孫書德自己倒是覺得,只要上靜肯聽話,那哄著些,滿足一些無理要求,也不是什麼大事。
一個小姑娘而已,再瞎折騰,還能折騰到哪去?
孫書德對於這兩個工人漠不關心,因此他將人送到了月亮門附近就告辭離開了。被侍衛攔在門外的陳嬤嬤正長了脖子向這裡張著,一看到上靜和蕭景珩一起過來,立刻大大地鬆了口氣。
「小姐,姑爺!」陳嬤嬤趕忙出手帕來給上靜臉:「唉!這是怎麼的了?怎麼都哭了?!小姐這眼睛都腫桃了,姑爺,也快別哭了,嬤嬤帶你們回去洗洗臉。」
陳嬤嬤一手一個,牽起上靜和蕭景珩往回走,一路上,蕭景珩和上靜都低著頭沉默不語。他們雖然暫時順利了,但依舊不敢放心,只要這件事還沒塵埃落定,他們就依舊有被牽扯進去的可能。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上靜和蕭景珩都沒有心說話,他們在等。
一直到了天黑,院門突然被叩響,映月回來了。
一直等到看見映月,上靜和蕭景珩終於放下了心。淮王放了映月,代表對映月的質詢已經結束,所有他們院子里的相關人員已經回來,淮王的注意力顯然已經不在當事人之一的蕭景珩上了。
上靜這才出了放鬆的笑容,趕忙迎了上去問道:「映月姐姐,你沒罪吧?我一直擔心你呢!」
映月看起來臉有些發黃,但好歹全須全尾的回來了,立刻笑著搖搖頭:「沒事,小姐別擔心。只是關了兩日,也不能洗漱打理自己,奴婢上髒得很,小姐先容奴婢清理一下,再來回話。」
「小櫻,」上靜趕吩咐道:「給映月姐姐打洗澡水,再準備些吃的。」
映月的確沒什麼大罪,被關起來了兩日而已,洗漱過後,又吃了東西,立刻神了許多。
「這幾日有不同的人過來番盤問奴婢,」映月這樣告訴上靜:「也不定什麼時辰,昨兒半夜還有人過來問過話。有些態度和氣,有些人就連威脅帶嚇唬的。但咱們姑爺是害的一方,奴婢可沒什麼心虛的,他們問什麼,奴婢就答什麼。」
「那就好。」上靜點點頭:「既然已經放了映月姐姐回來,那看來這事兒已經有了定論。也不知是怎麼理的,怎地也沒人來知會咱們一聲,景珩好歹也是害人啊,怎麼沒人想給我們一個代。」
上靜將「害人」仨字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點心虛都沒有,讓知的蕭景珩對的厚臉皮程度十分嘆服。
晚飯之後,上靜忍不住打發人出去打探了一圈消息,消息封得嚴嚴實實,大家都只知道趙庶妃和蕭景玥都沒被放回來,人在哪裡並不清楚。
但趙庶妃和蕭景玥院子里的下人全都被拘走了,這讓整個王府里四流言紛紛。
打探消息沒什麼收穫,但上靜反而放了心。猜趙庶妃母子倆,這次怕是翻不了了。
「好事兒!」夜後,上靜和蕭景珩獨自在屋裡討論後續行:「只要我們功摘清楚,了干係。那形勢對我們來說就有利了,咱們甚至還能通過這件事討些便宜。」
「靜姐姐未免想得也太好。」蕭景珩搖搖頭:「哪來的什麼便宜。小心駛得萬年船,靜姐姐怎知王府里沒有人繼續疑心我們?」
「這我自然知道。」上靜點點頭:「人心難測,對於外面那些人來說,事真相其實不重要,只要有利用價值,他們完全可以再做文章把老三的事再賴到咱們上。所以我會小心,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檀香今天已經找了人捎信回我娘家了,我娘興許這幾日會來看我。」
「靜姐姐是說……」蕭景珩高高挑起眉頭。
「你猜的沒錯。」上靜笑了:「我娘肯定會帶人過來。我已經跟我娘說過了,讓我爹想想辦法,給我們塞幾個護衛過來,再給你找個水平高的武師父。我娘原本還發愁不太好手淮王府的事呢,這下可好,咱們兩人接連落水出事,這麼好的機會,我爹娘一定會利用徹底的。你等著看吧,我爹才不會錯過手往淮王府塞人的好機會。」
「若是岳父真安排武師父過來,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將來一定能保護靜姐姐。」蕭景珩立刻拍著脯保證。
「著什麼急,慢慢學嘛!」上靜搖搖頭:「能踏踏實實先練出點自保的本事就不錯。」
「那不行。」蕭景珩固執地搖搖頭:「我得儘快學本事。就算是岳父會趁機給咱們派護衛,但求人不如求己。再說,武定侯府的人,咱們也不敢完全相信。靜姐姐還是靠我保護最保險,其他人都靠不住。」
「行,行!」上靜笑呵呵,沒繼續打擊蕭景珩的積極:「我就等著你學個高手來保護我。」
「不過靜姐姐,」蕭景珩又問道:「我這裡的事算是完了,你在丞相別莊的事,還沒個下文呢。」
「這事兒我打算聽我娘的。」上靜答道:「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因為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要讓我娘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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