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靜在淮王府,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徐側妃一面,沒想到這次在外面落水,徐側妃居然親自勞大駕來看,這不合規矩。
上靜當然不會覺得這是自己面子大。在徐側妃眼裏比灰塵還不值錢,憑什麼值得徐側妃紆尊降貴?
徐側妃一來,審問丫鬟的,可就不能是武定侯夫人了。上靜現在已經是淮王府的兒媳,而檀香和映霞都是陪嫁,徐側妃才是淮王府真正掌權的人,武定侯夫人就算再著急,也不能越過徐側妃去。
「讓你們好好照顧九夫人,卻出了這樣的事,」徐側妃的語氣一點都不強,但不知怎地,聽起來就是讓人脊背生寒:「如此失責,回府後自去領罰。」
映霞和檀香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慢慢都是畏懼,但卻一句都不敢爭辯。們知道,徐側妃這次大約是想要借題發揮,拔掉上靜邊的親信。
「娘娘!」上靜立刻騰一下坐了起來:「這事不怪映霞和檀香,我是被人趁推下水去的。說起來,還幸好映霞姐姐們反應快,抓住了我的披帛,將我從水裏拉起來了。」
上靜不是說謊,卻也不完全是事實,的敘述將自救的努力全部記在了映霞和檀香頭上,倒顯得兩個丫鬟有大功勞似的。
「被人推下去的?」徐側妃頓時一愣:「你確定?莫不是人多雜,你一時害怕記差了。」
「回稟娘娘,」上靜確定地搖搖頭:「我沒記差。娘娘,您問丫鬟們不如問我,我來說當時怎樣的況,長姐當時也在場,我若是有哪裏說得不好,娘娘也可找我姐姐來核實。」
當著武定侯夫人的面呢,話說到這份兒上,徐側妃也只能給這個面子。朝上靜點點頭,語氣溫和地說道:「那你自己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上靜看到,武定侯夫人狀似不經意地抬頭,瞟了上鸞一眼,上鸞眼睛微微一眨。
上靜放心了!知道,為了保住檀香和映霞,眼下無論說什麼,上鸞都會幫作證。
因此上靜一五一十地將湖邊的事說給了徐側妃,包括從哪跑出來條狗,蘇文月又是怎麼和一起落水,還有落水后,那兩個名義上去救人的奇怪僕婦,上靜也沒忘了提。
反正從裏說出來,映霞和檀香兩人就是不顧,拼著自己也被拖下水的風險,靠著一小小披帛將主人救起來的英雄。
而上靜越說,徐側妃則越是眸沉似水,臉上的表也越發凝重。
坐在一旁的武定侯夫人一語不發,但也是面覆寒霜,惱怒不已的模樣。
然而有時候吧……上靜總覺得這個自我覺不算傻的現代穿越黨,跟這些古代宅斗大師比,就像是個直心眼的兒園小朋友,還在第一層腦筋,人家都已經想到第十層了,雙方想法總是存在遙不可及的代。
上靜敘述得這樣詳細,給徐側妃和武定侯夫人提供盡量詳實的線索,就是為了讓們順著線索查下去。畢竟在上靜看來,這容易的。雖然是誰推了,暫時說不清,但那兩個下水救人的僕役不可能無名無姓,抓來審問一番,說不準就能吐出到底是誰買通了們呢!
然而等講述完畢之後,徐側妃和武定侯夫人相互對視一眼,開口就讓上靜的下差點掉到地上撿不回來。
「得打發人去向丞相夫人道個歉。」徐側妃微笑著開口說道:「雖說老九媳婦這次是被無辜牽累落水,但到底也是給丞相府添了麻煩,也不好裝作無事發生。」
「是。此事無需側妃娘娘心,妾會去辦。」武定侯微微欠,朝徐側妃低頭以示禮貌:「側妃娘娘放心,妾想,丞相夫人定然能理解。」
上靜:???你們這樣假裝沒事發生了?問過另一個害人蘇文月了嗎?
「也不知蘇小姐怎樣了。」徐側妃話鋒一轉,主提到了蘇文月:「蘇小姐也是可憐,聽說被救上岸時已經暈過去了,想來嚇得不輕。悅琴,你代我去見見蘇夫人,問問蘇小姐怎樣了,學士府畢竟是王妃娘娘的娘家,也不好太過怠慢。」
「是!」徐側妃的侍答應著出去了。
剛一走,武定侯夫人就站起來向徐側妃行了個禮,開口請求道:「妾還想找娘娘討個人,靜兒今日了驚嚇,不知娘娘是否能允許今日歇在這裏,由妾親自照應。妾知道,這要求過分了,靜兒畢竟已經出嫁。只是靜兒年紀尚小,還請娘娘諒妾作為母親的……」
「武定侯夫人太客氣了,這本是人之常,」武定侯夫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徐側妃就很合作地點點頭,並且話裏有話地說道:「靜兒了驚嚇,想來也只有夫人能安。」
「娘娘請放心。」武定侯夫人點點頭:「妾會好好安靜兒的。」
正事一說完,徐側妃一秒鐘都沒耽擱,立刻站起來告辭了。而武定侯夫人,則在送走了徐側妃之後,坐在了上靜的床邊,擺出一臉慈母微笑,給掖了掖被角。看樣子是打算好好「安」上靜了。
不過……上靜已經醞釀了半天了,不懂事的小孩嘛!不趁機耍賴像話嗎?因此沒給武定侯夫人開口的機會,搶先哇的一聲哭嚎出聲。
「娘……娘親……」上靜就像是了什麼天大委屈似的,噎噎的話都說不清了:「你……你們都不相信我喔……呃呃呃……都……不相信……」
突然這麼大著嗓門一嚎,倒把武定侯夫人鬧了個手忙腳,急忙安道:「靜兒,靜兒,別哭了,娘親怎麼會不相信你。」
「不!不是!」上靜像是耍脾氣一樣大聲反駁道:「我就是被推下去的!你們誰都不相信我。那個被我扎了一簪子的婆子就是想害死我!!你們什麼都不信!」
「沒有不信!」武定侯夫人急得頭上都出汗了:「靜兒,你先別嚷,安靜聽娘親說,聽娘親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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