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一行人趕到龍泉山的時候果然看到不人行匆匆的模樣,顯然是在找什麼人。
謝安瀾一把拽住正快步離開不知道要去哪兒的蘇遠問道:「出什麼事了?」
蘇遠沉聲道:「玉樓主不見了。」
謝安瀾微微凝眉看向陸離,陸離蹙眉道:「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劫走了?」
蘇遠道:「公子說是被人帶走的。」
跟在他們一起過來的宋辭臉就更難看了,沉聲道:「以樓主的實力,就算是有傷在,又有幾個人能悄無聲息的將帶走?」西謝安瀾問道:「蘇夢寒去哪兒了?」
蘇遠微微嘆了口氣,道:「玉樓主前些日子病了,或許……」
見宋辭要發怒,連忙道:「公子已經去找玉樓主了。」
謝安瀾皺眉道:「他這樣漫無目的的到找有什麼用,他回來,我去找。」
「青悅?」陸離看著喚道,謝安瀾展一笑道:「論找人我總比蘇公子要擅長一些。等蘇公子回來,你們再合計一下,看看到底是針對蘇公子的還是針對玉樓主的。」
陸離沉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發現什麼蹤跡也不可輕舉妄,立刻發信號給我們。」
「放心吧,我不會貿然行事的。」謝安瀾笑道。
謝安瀾帶著裴冷燭和一群護衛離開了,沒過多久蘇夢寒便帶著認回來,臉有些難看顯然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你們怎麼來了?」蘇夢寒沉聲道。
陸離沒有回答的問題,只是淡淡道:「我已經傳令下來,靈泉山方圓三十里許進不許出。只要人還在這裏,總是會找到的。」
蘇夢寒點了點頭,有疲憊的道:「多謝。」
陸離淡然道:「不必,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玲瓏有些鬱悶地坐在山的角落裏,看著坐在不遠的那對男狗。雖然這兩個人並沒有如何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但是只看那男子連添個柴,烤個東西都捨得不讓那子做。以及那隨時隨地落在那子上都看溫似水,再換到上就變意味深長兼警告的眼神,玉玲瓏就覺得眼睛疼。
「這丫頭就是蘇夢寒的相好?」等到他們終於吃完了東西,收拾乾淨了地方重新坐下來,那男子方才開口問道。顯然這兩個人都是到過極好的教養的,非不拘小節的江湖中人能比。
黃子含笑看了一眼玉玲瓏,笑道:「好像是。」
男子微微揚眉,「既然如此,就派人去告訴蘇夢寒。想要這丫頭的命,就用他的命來換。」
黃子搖頭微笑道:「不,我倒是覺得…如果我們扮這姑娘的模樣去殺了蘇夢寒,他肯定會更加痛苦的。」
男子了下,思索著,「好像,有點道理。那就按照夫人的意思辦。」
黃子點頭,「很好,我手中的東西不全,咱們明早就下山去,然後……」
玉玲瓏只覺得心中陣陣發冷,這兩個人顯然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他們若是想要殺蘇夢寒的話,未必就辦不到。卻選擇這樣的手段,難道是跟蘇夢寒有什麼深沉大恨?
「丫頭,你不想說點什麼嗎?」那黑男子突然扭頭看向玉玲瓏問道。
玉玲瓏垂眸,「兩位前輩想要我說什麼?晚輩跟蘇公子並沒有什麼深厚的,這位前輩的打算只怕是沒什麼用。」黃子道:「有沒有用,試試不就知道了?姑娘你是希我功呢還是不功?」
玉玲瓏道:「那就祝前輩馬到功吧。」
天漸漸暗了下來,冬季的山林中一片冷肅。坐在山裏都能聽到外面寒風呼嘯的聲音,玉玲瓏突然坐起來,輕聲喚道:「前輩。」
靠在火堆邊上與黑男子並肩而坐的黃子回頭看了一眼,玉玲瓏有些窘迫地道:「前輩,晚輩…能否出去一趟?」
黃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道:「你說呢?」
玉玲瓏垂眸,搖曳的火將的映得嫣紅人,「可是,晚輩真的有些……」
黃子微微挑眉,道:「我明白了,我陪你去便是。」
「多謝前輩。」
玉玲瓏微微鬆了口氣,那黑男子重頭到尾都在閉目養神,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但是玉玲瓏依然不敢掉以輕心,一定要說的話,那黑男子給的覺就像是普通人面對老虎。無論那老虎是在睡覺還是在做什麼,人們依然會到巨大的力和恐懼。
小心翼翼地跟著黃子走出了山,山林中的寒風讓忍不住瑟了一下。
「前輩,咱們再往前走一點?」
「也好。」黃子也不反對,任由玉玲瓏在前面走著,只是悠然閑適的在後面跟著。
走到距離口足有十來丈遠,玉玲瓏暗暗吸了口氣。
突然,猛地轉一大把暗從袖中出,向了跟在後的黃子。黃子微微挑眉,並不如何驚訝,長袖一揚一卷,已經飛退開的同時將大部分暗也都卷到了地上。僅剩的幾個也打進了旁邊的樹榦上,即便是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也依然沒有半個暗落在黃子的上。
玉玲瓏並不在意,原本就沒有指這簡簡單單的暗能夠傷到後的人。所以在暗出的同時已經飛沖向了黑暗的山林之中。心口的舊傷又開始作痛,卻顧不得許多只能加快的腳步往前方奔去。
玉玲瓏並不知道,後的黃子並沒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含笑看著離去的方向,輕聲道:「跟上去看著一些,別真的傷著了可不好代呢。離遠點,這姑娘手不錯。」
黑暗中有人輕聲應了,片刻后黑男子走了出來,毫不意外地道:「跑了?」
黃子笑道:「這姑娘的手彷彿比睿王妃好一些。」
黑男子道:「才習武幾年?這姑娘習武的時間至比長一倍還要多。」
黃子嫣然笑道:「這麼說,還是睿王殿下的高徒更勝一籌。」
「那也不是,若是現在們倆打起來,自然是無技不如人。」黑男子坦然道。「讓師父失了,徒兒真是萬分愧。」夜中,一個笑的聲音響起。兩人轉看向聲音的來,黑男子道:「捨得出來了?」
謝安瀾漫步從黑暗中走出來,拱手一拜笑道:「見過師父,師娘。」這一對男,自然便是已經離開京城許久的前任睿王殿下以及莫羅崇寧公主。
東方明烈輕哼一聲,打量了謝安瀾一眼道:「深更半夜的,你躲在外面做什麼?」
謝安瀾笑道:「這不是看到師父師娘在逗晚輩玩兒,不敢打擾了兩位的雅興麼?」
崇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睿王妃……」欺負晚輩卻被人發現了,還真的有些愧。
謝安瀾連忙湊上前來笑道:「師娘千萬別客氣,跟師父一樣我無,或者我瀾瀾都可以啊。或者您喜歡我你舅母?」崇寧公主無奈地嘆氣,抬頭去看東方明烈道:「無的子倒是有趣。」
東方明烈淡淡瞥了徒弟一眼,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雍也來了?」
謝安瀾笑道:「嗯,還有阿貍也來了。這不是剛到就看到蘇夢寒的信號麼。師父,您老人家什麼時候開始干氣強搶民都勾當了?」東方明烈抬手就要敲,謝安瀾連忙閃到了崇寧公主的另一邊,笑道:「師娘,說說唄,你們抓玉玲瓏幹啥啊?」
崇寧公主輕笑道:「也沒什麼,我們路過江州原本打算來龍泉山上走一走散散心的。不想正巧遇到……」
說來其實也不複雜,前任睿王殿下不久前終於抱得人歸,自然是要帶著人回家炫耀一番的。於是好不容易說了崇寧公主與他回上雍過年。兩人從嘉州一路走水路而下,在船上待得有些膩了便在江州暫時停靠,想要休息兩天再走。不想上龍泉山遊玩的時候正巧到了人。
誠然睿王殿下和蘇夢寒並沒有多,但總算是認識的晚輩吧。睿王殿下和崇寧公主圍觀了兩天這兩人的日常相,順便也將事的前因後果差不多弄清楚了。前任睿王殿下對蘇夢寒的磨嘰嗤之以鼻,這種況就需要下重葯。像蘇夢寒這樣不溫不火的,只怕三年五載也未必能夠搞的定。看在西西以及當年跟商老大人也算有些的份上,睿王殿下決定出手相助一把。
「所以,您二位就將人家玉樓主給綁了?」謝安瀾無語。
東方明烈淡淡道:「你懂什麼?那丫頭若是對蘇夢寒無意,無論我們做什麼都不會著急的。若真是如此,就讓蘇夢寒趁早死心吧。現在既然能不顧一切的逃出去,顯然並不是表現的那麼無。」
謝安瀾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您這是經驗之談還是……」
東方明烈一道眼刀冷颼颼地甩到了謝安瀾上,謝安瀾立刻識趣的了脖子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師父,我這就跟上去看看。免得玉樓主出什麼事兒。」說著一閃就想要腳底抹油,卻被東方明烈手拎著后領踢了回來,「急什麼?」
「師父?」謝安瀾不解的看向東方明烈。
東方明烈不語。
「師娘?」
崇寧公主輕咳了一聲道:「這個,既然都已經做了,演戲還是要演全套的。無莫要一時不忍了陷。」
謝安瀾道:「師娘你真的覺得有用麼?」
崇寧公主笑道:「那姑娘看起來還是很關心蘇公子,若是計劃得當,想必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謝安瀾正地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聽師父師娘的。」有戲不看白不看。不過……「話說,師父師娘,兩位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啊?」
崇寧公主有些詫異,搖頭道:「都一把年紀了,這些虛禮……」
「禮不可廢。」謝安瀾義正辭嚴的道,得到了前任睿王殿下一枚讚賞的目。當下越發的堅定起來,「師娘,不管多大年紀,婚禮還是必須要舉辦的。更何況,師娘貌如花,正是芳華正茂的時候呢。師父他老人家孤家寡人大半輩子,若是連個婚禮都沒有,多可憐啊。」
崇寧公主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扭頭去看睿王殿下。實在沒有看出來這人到底哪兒可憐了。
東方明烈幽幽地了崇寧公主一眼也不說話。崇寧公主忍不住了角,心中暗道:裝可憐什麼的真的不適合你。
「這個…晚點再議吧?」崇寧公主指了指黑暗中的山林深道:「無你不是還有事兒麼?」
雖然很想當場就替自家師父兼舅舅跟崇寧公主敲定婚禮的日程,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謝安瀾只得對師父抱歉的聳聳肩道:「那我先去了。師父師娘,回見。」
留下一句話,謝安瀾一閃片刻間就融了幽暗的夜中不見了蹤影。
片刻后,空寂的山林中便彷彿只剩下兩人了。崇寧公主微微揚眉道:「沒想到會在這裏到他們,倒是巧了。」
東方明烈道:「看來我們不用回京城過年了。」
崇寧公主點點頭問道:「咱們現在做什麼?」
「下山吧。山上有無,不會出事的。」東方明烈道。
崇寧公主輕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好歹也是長輩,做出這種不著調的事兒,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下山去見那些晚輩。東方明烈顯然知道崇寧公主在想些什麼,手將攬懷中道:「別擔心,沒人敢對你說什麼。」
崇寧公主低聲笑道:「確實沒人會對我說什麼,罪魁禍首不是你麼?」
東方明烈長嘆一聲,「夫人不肯與為夫共患難麼?」
崇寧公主無語,「睿王殿下,見到晚輩也是這副模樣,會嚇到人的。」
「我現在不是睿王。」東方明烈道。
崇寧公主挑眉,「那你現在是什麼?」
東方明烈沉了片刻,「崇寧公主駙馬?」
「……」崇寧公主終於忍不住放聲笑了起來,靠在東方明烈懷中輕聲道:「再過兩年王姐就該退位了,到時候我們就回東陵定居?」東方明烈垂眸看,「你不是喜歡莫羅麼?睿王府有雍在,我們去哪兒都可以。」
崇寧公主道:「我在莫羅待了半輩子,也該到走走了。正好東陵很大不是麼?」
東方明烈點頭,「好,到時候你想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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