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臂被拓跋月摟住,右手被夏初螢拉著,夾在中央的蘇漣漪左右爲難。
……難道這公主與公主都是同相斥,見面就掐?
“喂,這是我的蘇漣漪,你放手!”抓著蘇漣漪右手的夏初螢狠狠將其向自己的方向拽。
那拓跋月如同狗皮膏藥一般黏在漣漪左手臂上,“漣漪姐姐,我是客人,你不能不理我。”
蘇漣漪只覺得額頭黑線茂——怎麼不記得自己和軒國公主有什麼私?但又無可奈何,也不能當著拓跋長的面不給拓跋月面子不是?再者說,拓跋月是軒國公主,不可橫生矛盾。
“初螢,小月兒說的對,是客人。”想來想去,只能與自己閨朋友商量。
夏初螢瞇著眼,用一種審視的目盯著拓跋月看,“拓跋月,你對天發誓,你來蘇府只是因爲蘇漣漪而非雲飛峋?”
拓跋月生生嚇了,但頓時又覺心虛起來,“我……我當然是爲了找漣漪姐姐,但……也有別的事嘛,是……對了,我長哥哥拖著我來的。”
拓跋長能幫說話?抱歉,拓跋長那般糙哪能照顧到的緒?一直拉著雲飛峋流什麼掌法、槍法等等。
夏初螢考慮到的問題,漣漪又何嘗未考慮過?不過思索下又覺得沒什麼可能,便沒再想。“初螢,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樣,算了吧。”
夏初螢冷眼撇著面紅耳赤又只能乾著急跺腳的拓跋月,冷哼了聲,“若真問心無愧,爲何不能立刻立誓?”與蘇漣漪不同,這種驕縱公主看上青年俊傑,送上門套近乎的戲碼見了多了,雖然此時無法確定拓跋月是真天真還是假爛漫,但警惕絕不能放鬆半下。
拓跋月急了,“鸞國公主你真是欺人太甚,本宮前來鸞國做客還需要你的批準?這裡是蘇府,是漣漪姐姐與飛峋哥哥的家,本宮來這裡爲何要看你臉!?”
夏初螢撲哧一下笑出來,“飛峋哥哥?得真親切,人家認你當妹妹了嗎?久聞軒國人爽直豪邁,但奉勸月公主,再爽直豪邁也是男人家的事兒,爲子最好矜持一些。”
因爲這邊鬧得不可開,神經大條的拓跋長也看出來了,終於肯放過雲飛峋,過了來,“小月兒,發生什麼事了?”
拓跋月小臉紅彤彤的,卻不知道如何說出來。
漣漪手輕輕拍了拍拓跋月的肩,“初螢就喜歡開玩笑,別當真。”而後又擡頭對拓跋長道,“拓跋將軍別擔心,孩兒間打鬧,很正常。”
拓跋長對拓跋月無可奈何,“小月兒啊,既然到別人家做客,就乖一點。”
拓跋月撅,“我很乖,是有些人不乖。”指的是夏初螢
“你們先聊著,我吩咐人去酒樓中買些酒菜,爲二位貴客接風洗塵。”說著,手拽了夏初螢去。
拓跋長見此,又拉著雲飛峋聊了起來,而拓跋月見蘇漣漪並未邀同去,便也沒強跟著去,而是笑瞇瞇饒有興致地聽著兩人談話,更時不時對雲飛峋使眼,想引起其注意,但結果是,無論用如何誇張的表,那姓雲的都對不理不睬,好像整個大廳裡沒有這個人一樣。
拓跋月氣得直跺腳,但心中又覺得怪怪的,自從見第一面雲飛峋不理,這種怪怪的覺就一直存在,心有種慾——征服。
“飛峋兄弟,趁著還沒吃飯,我們先來兩盤咋樣?”拓跋長嗓音如雷。他說的“兩盤”就是兩個回合,千萬不要以爲是文雅的棋類。
雲飛峋也是習武之人,而酷武學的拓跋長功激起了他的熱,因天賦超人,他已多久沒興致與人切磋了,今日便來戰個痛快吧。“好,長兄,請。”說著,爲其引路。
拓跋月也跟了上去,“長哥哥,飛峋哥哥,沒吃飯你們就打架會不會力不支?”不希兩人打起來,一旦打起來,更沒人搭理了。
拓跋長這纔想起來,環顧四周,“飛峋兄弟啊,你這府邸人也太了吧?除了幾個家丁,怎麼不見丫鬟啊?”
飛峋道,“長兄有所不知,這只是我們臨時住所,待東塢城恢復後,我們便返回京城。”
“什麼,你們還回去?”拓跋月急了,“飛峋哥哥,你和漣漪姐姐能不能留下來?東塢城多好啊,你們回京城做什麼?我就剛從京城出來,一點都不好玩,還是東塢城和薊城好玩。”
拓跋長也是這麼想,“是啊,聽父王說,這東塢城本就是你們雲家駐守,如今飛峋兄弟你又和漣漪郡主在東塢建立奇功東塢城百姓如此戴,爲何不上表鸞國皇帝,直接留在東塢城駐守算了。”隨後,又拿自己舉例,湊過去低了聲音,“其實在京城一點不快活,別看這是邊城,天高皇帝遠那才逍遙呢。”
雲飛峋被拓跋長那種熱奔放所染,平日冰冷的面龐也染了暖意,笑了下,“這件事,回頭我與漣漪商量下。”
拓跋月見到雲飛峋的笑容後,直接驚呆了。爲一國公主,如何俊英才沒見過?但今日卻忍不住被雲飛峋迷住,在看來雲飛峋的笑容便如同暴風雪中的一溫暖,是其他人本無法比擬的!
從不忿到好奇,從好奇到興趣,又從興趣到著迷。
……
另一邊,蘇漣漪將夏初螢拉到一旁,終於放下了平日裡那拒人千里的端莊,也歡快了起來。
“真沒想到你來了,雖然心疼你路途勞頓,但看見你到來依然忍不住的開心。”漣漪拉著初螢的手,左看右看,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雀躍。
兩人的形象好像反了過來,本應如小蝴蝶一般的夏初螢,此時卻沉靜下來,皺著眉,用一種恨鐵不鋼的眼神瞪著蘇漣漪。而後深雪白纖長的手指狠狠了的額頭,“你呀你呀,從前那般機智哪去了?那個小蹄子一看就不是好貨,你還一點危機都沒有,還好我來了,否則真不知會發生什麼。”
漣漪見初螢臉上滿滿的擔憂,笑著搖頭,“我從來如此,從前並未機智,如今也不愚鈍,只是覺得沒必要出現個子便如臨大敵。”
說著,將初螢領了一間客房,客房不算乾淨,畢竟偌大的宅子除了那幾十影魂衛,實在沒有的存在。倒不是“現代人權”病犯了,而是影魂衛份特殊,蘇府無法留太多外人節外生枝。
用帕子乾淨了椅子,而後扶著初螢坐了去,“累嗎?”
初螢嘆氣,“本來是累的,從京城馬不停蹄趕來,差點被馬車顛散了骨頭,但現在可顧不得累,心都快揪壞了。”
漣漪拖了椅子過來,兩人面對面坐下,雙手牽著雙手。“有什麼揪心的?再者說,我與飛峋才二十左右的年紀,出現個子便如臨大敵,難道我就這麼備戰一輩子?男人啊,如同風箏,抓的了反倒是不好,雖要用線牽著,但更重要的是給其足夠的自由。”
“呸!”夏初螢毫沒有公主儀態,學著村婦道,“漣漪啊你還小,本不瞭解男人,雖然飛峋與其他男子不同,但仍舊是男人!如果你管得不嚴,讓他有機可乘,你以爲他不心?”
漣漪一挑眉頭,“唄。”
夏初螢氣得甩開漣漪的手,“說什麼混話,難道你想像我這樣守活寡!?”說著,低了頭去,約可見眼圈紅了。
蘇漣漪嚇了一跳,不敢再敷衍著逗了,趕忙道,“好了好了,你別激,我與你好好說就是了。”掏出帕子爲其眼淚,“在我看來,拓跋月只是被慣壞了的孩子,本不壞,而對雲飛峋應該也沒什麼想法,平時也這麼纏著拓跋長的。”
初螢不語。
漣漪又繼續解釋,“就像我剛剛說的風箏,如果我將飛峋管得太嚴,怕多會引起其反,再者說,直到現在,飛峋連一句話都沒理過拓跋月,讓我如何去發作?那豈不是變陳年老醋罈了?”
初螢依舊不語。
漣漪哭笑不得,“這樣可好,暫時我們保持警惕,待真有什麼苗頭,我們絕不放過任何人,好嗎?”
初螢終於有些被哄住。
“抓賊抓贓,我們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行嗎?”蘇漣漪繼續哄。
隨著一聲嘆氣,夏初螢終於算是將此事放了去,“算了,你這種人便是傻人傻福,話說,這裡怎麼連個丫鬟都沒有?”說著,皺眉環顧四周。
漣漪鬆了口氣,“因爲不想在東塢城久住,現在買了丫鬟,到時候難道還帶到京城去?”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飛峋特殊的份。
“這個多簡單,到時候若用著舒心,便帶回京城,其他的則留在這宅子打理,你們走了,這宅子也不能空著。”說著,初螢站起來拍了拍服上剛剛沾上的灰,“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找派人找伢子來。”
“別衝!”蘇漣漪哭笑不得,這覺好像又回到當時在嶽縣置辦蘇府時的景,既無奈,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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