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伯府產業會落在誰手中?
「退親之事,主權也不全在伯府,你雖不急,但若對方急呢?」
陸天堯想到三月初六林平湛親,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又改了口。
果然退親之事不能拖了。
陸微雨蹙眉,父親這是又改主意了?
「你大表哥親,雲城定然來人,你舅母的胞姐定然會來,徐城那邊也會來不人。」
「到那時,你未退親,定然會被陳家和徐家人過去說話。」
「既然陳家公子與別的姑娘相悅,乾脆全了他們。」
「過錯也非伯府,便是伯府主退親,陳家和徐家也無話可說。」
「若等陳家在那時主退親,伯府太過被,你的名聲才是真正損。」
「雖說他們若真敢這麼做,我定陳家在雲城也不好過,陳飛揚想在京城做怕是難了。」
「但你舅母可沒過錯,是陳家養歪了兒郎,若連你舅母一併怪上,你舅舅和表哥他們也失了面。」
說到底,若非顧忌林家,陸鈺華又是陸家如今在軍中數明面兒上的將領。
他都不需要思量這些。
若非已有意退親,他定然要訓斥陸鈺華家風不嚴。
再將人踢出南大營,調去北境戍邊。
只不過從這件事上。
他也瞧不上陳飛揚這種作風不正派又沒擔當,趨勢將親事退了也好。
至於伯府面被損、微雨了委屈?
只要最後的結果是退了親,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他把這層顧忌和結果說與孩子聽,怕孩子心裡不痛快。
陸微雨確實垂眸沉默了許久。
到沒什麼不痛快,就是有些不甘心。
原計劃是在自己及笄之前找機會將事曝了,再適時退親即可。
沒想到這一世……大表哥親提前了,結果好像也不同了。
前世大表哥是在西境戍邊時,娶了一個小將領的兒?
也只是聽說,畢竟前世與表哥他們關係並不好,很多事都不清楚。
現在想來,萬一這小將領就是曾家表伯呢?
隨著重生而來、逆天改命,許多事已經發生改變了。
就連退親之事,也跟著提前了,那是不是……
想到退親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小臉不白了白,有些害怕起來。
「父親,這兩年你能否別離京城?」陸微雨目凝重地盯著父親。
「生意上的事也不必這麼積極,伯府已經夠富貴了,何必這般辛苦自己?」
「我看這幾年到可以緩緩腳步,清閑,母親病了這麼多年沒過什麼好日子。」
「你不如在府里多陪陪,或是帶母親和銘兒去香雲寺或是莊子上小住。」
「那些名利、富貴、權勢,咱們家不缺,也不稀罕。」
「一家人過自己高興的小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吧。」
「別說什麼為了家族興盛、族人前程。」
「那些族人原本都是出了三服、五服的,跟著伯府也沒過苦日子。」
「伯府待他們不薄了,可這得來容易的富貴和前程,也容易讓人忘本。」
「從老的來說,若非老祖宗還在,你以為你這伯爺的份能得住七叔公?」
「陸氏有幾位族老,只留了一位在京城打理族中事務,被大家尊敬久了,還當自己是族長了呢。」
陸微雨率先說起七叔公陸正喜歡拿長輩架子,在父親沉下臉來要訓時。
立刻又道:「再看陸思思,比我大了差不多一歲,每次見到我都要怪氣埋汰我。」
「認為我是莊子上來的野丫頭,眼裡有伯府嗎?」
「我去七叔公家裡兩次拜年,都是率先找茬刁難我。」
「我張羅年中飯請兄弟姐妹聚一聚,在我清風院照樣找茬。」
「這些都算小事兒,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你隨便找幾個人問問就知。」
「在伯府找我麻煩,我忍了。」
「在七叔公家裡,在場可有不長輩。」
「自己的母親也在不遠,卻都只作未聽見。」
「就算有第一次沒來得及阻止,回去之後不會管教?還能讓發生第二次?」
「如今更是在我伯府明著勾搭與我定親的兒郎,陸思思存著什麼心思還用我說出來?」
「在父親還要替父親兜著面時。」
「想的是如何過我、踩著我,搶我未婚夫是很有面子的事兒!」
「咳、咳,這個都說遠了。」
「我意思是父親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族人,辛苦自己在外奔波,這不是你的責任。」
「也不要為這些自己挑起來的所謂責任的擔子所累,連累自家妻兒時常聚離多。」
「這兩年我也在結族裡同輩們,觀察他們的品行和行事作風。」
「兒郎們行事要低調一些,又或者因我是兒家,不容易起到衝突。」
「姐妹們這邊,最不服我的就是自以為門第提高了的陸思思。」
「陸思思一年比一年囂張,可見父親的前程定是也在見漲,不然沒底氣。」
「如今更是到了要搶我未婚夫婿的地步了,就算父親要顧全父親的前程不鬧起來。」
「但這樣的家族,需要你拚老命賺大錢供著?如今的富貴還不足以供著?」
「京城裡多的是普通富貴人家,也沒見像咱們家這麼累的,父親想想吧。」
「是為搶我親事的族人賺錢花,還是給自己幾年時間歇歇,多陪陪自己的妻兒?」
「如今我是一年年大了,在閨秀就這兩年最多三年時間了。」
「可是銘兒還小呢,難道父親希錚兒將來也像我這個姐姐一樣勞碌命?」
陸微雨害怕父親又要出京巡鋪,更怕父親北上。
因此才搶著今年北上,而不是等明年、後年。
只要今年北上順利,將來甚至可以代父親北上。
但現在說了這許多,就是要讓父親明白。
這麼多年來不知不覺挑上肩的擔子,其實並不是他的責任。
老祖宗接收了前來依附他的族人,這麼多年來伯府也沒有怠慢。
族人這些年跟著伯府,能讀書的讀書、能仕的仕、能跑買賣的跑買賣或是管事。
也都有了一條適合自己的出路,家境也跟著好了起來。
當然,有仕的門第自然提升快些,在伯府產業做大小管事的就拿厚的薪酬。
而每家每年都要從伯府領到許多好,還有嫁娶的、讀書的都有補。
伯府對這些族人的義,早就夠了。
就算這些族人將來在利益面前,不會回報伯府同等的義而放任庶房爭產。
不怪,畢竟這是人之本。
但也不願為這些族人付出太多。
至不願錚兒將來還得接過這副重擔。
老祖宗的義,父親接下了。
父親卻不應該將這些變為責任再到錚兒肩膀上。
早在前年,就與父親說過這些事兒。
族裡年的兒郎們,也該按格和能力慢慢放出去闖。
不能養在京城變紈絝子弟。
一年多下來,聽說已有些效。
大家憑自己做工的本事賺工錢,再加上伯府的補。
至在京城市井人家裡,是家境殷實無憂的了。
達到這樣的效果,已經夠了。
不需要更加努力辛苦。
這麼多產業自己會在各掌柜管事們的經營之下,源源不斷地累積財富。
陸微雨將自己的擔心憂慮,都融了這些話里。
陸天堯聽得一陣深思,想到妻兒,確實讓他搖了。
「好,為父就等銘兒生辰之後,再出去巡鋪,回來也差不多過年了。」
「這麼多年忙了習慣,突然歇下來也不適應,別人也會覺得奇怪。」
「以後每年就出去一趟,其他時候就留在京城也行。」
陸天堯想著,其實去年就已經放慢了腳步。
有幾次需要他出行的事,都安排了庶弟去的。
「父親,巡鋪的事盡量安排大管事們,二叔和族裡叔伯的權利要適時平衡。」
「帝王之道在於人心,經營之道何嘗不是呢,都不過是維持自己的利益盤子罷了。」
陸微雨見父親接了的提議,連忙又叮囑了一句。
「你好像不待見你二叔的?」陸天堯目疑地看著陸微雨。
這丫頭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這些意思累積下來,就彷彿在明著說了。
不要給二叔太多權力,不要讓底下的人以為二叔也能為掌事人。
「唉,咱們家沒有三叔四叔五叔,父親的兒子年紀又那麼小,父親可曾想過……」
陸微雨說到這兒便頓住了,一臉痛惜的表。
「若父親遭遇不測,伯府產業會落在誰手中?」
「雖說武昌伯的爵號是世襲傳承,庶叔得不到。」
「但產業一直是父親執掌,庶叔為副手最悉況,庶叔要拿到那些產業很容易。」
「甚至想要名正言順拿到伯府名下產業,不留與錚兒和銘兒。」
「只要與七叔公和族裡一些勢大的人家聯手,就能得老祖宗退讓承認他繼承了。」
「到時,錚兒繼承了一個空殼伯府甚至還可能背著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巨債。」
「就算定國公將軍府能出面,這畢竟是陸氏族裡的家務事。」
「陸氏的帳和產業,林家並不清楚,又能為錚兒保下幾分?」
「最後,不說全部,一半都可以順利歸庶房。」
「我這兩年大抵盤算推演過這種萬一的局面,結果大差不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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