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飛逝,轉眼已五個月有餘,臨近年關。
本應是熱鬧鬧的過年,但京城中卻突傳噩耗,老皇帝駕崩,舉國大喪三個月,用紅朱,辦紅事,違者收監。
就這樣,本來熱熱鬧鬧的穿紅戴綠,因這一件事便全部改穿素。即便是遠離城縣的蘇家村也是如此,沒人敢在這一時間違背皇令。古人對皇帝的忠誠及懼怕,是現代人本無法理解的,無論是因自命運的渺小還是因皇權的龐大或是因那鬼神之說。
當蘇漣漪接到這一消息時,正在家中,是蘇白告訴的。
如今的蘇白已不在酒廠幫忙,因爲年紀尚小,被漣漪著去縣城讀書,老皇帝駕崩,新皇帝確立,雖還未正式登基,但柩前即位便已確定了人選。消息傳到了嶽縣,蘇白便趕忙跑回了村子,到了二姐家相告。
此時,漣漪自己在家,飛峋不知去了何,對雲飛峋的行蹤,漣漪鮮過問。
蘇白在屋小火爐烤著手取暖,一回頭,見穿著墨綠錦緞綴著兔的小襖的自家二姐在臨窗坐著,過開著一點小兒的窗子幽幽向窗外,忍不住開口問。“姐,你想什麼呢?”
漣漪輕輕嘆了口氣,回過頭來看蘇白。
大半年的時間,蘇白不像從前那般純苯,雖還不算瘦,但是也只是略胖,眼中的狂妄換了謙虛,從前的無知換之爲狡黠。
他的學業出類拔萃,雖基本功差了一些,但勝在聰明,鬼主意多,比那些從小到禮教荼毒的書生靈活許多,舉一反三,接新鮮事也十分快。
漣漪將窗子關了上,而後在墊著厚厚椅墊的椅子上坐好,手輕輕捂住口,因爲十分張。這種張,就如同高考後在電話中查詢績一般,忐忑,害怕,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誰當了新皇帝?”的聲音平穩,但只有自己知道那聲音如何帶著抖。不知道那幾位皇子哪個更適合做皇帝,哪個更能爲民爲主,此時是自私的,希太子即位,不爲別的,只因雲飛峋是太子一邊的人。
好吧,承認自己自私了,也是個俗人,當天下蒼生和自己心之人有衝突時,毅然決然地選擇後者。
“是太子。”蘇白道。
漣漪當聽到“太子”兩字時,吊著的心終於安穩放了下來。
太好了,太子即位,那不就說明,雲家沒有危險?雖不是古人,但在從現代所瞭解到的中國古代歷史得知,王敗寇,敗的不僅僅事奪嫡之人,更是他後的一方勢力。
蘇白敏銳發現了漣漪的失常,好奇問。“姐,我怎麼覺得太子即位,你那麼高興?”
漣漪笑笑道,“皇帝駕崩,太子即位,京城穩定,便能派兵鎮東部南部叛王戰,這難道不是喜事嗎?難道你忘了當初大哥就因那戰,差點殞命在外。”
蘇白連連點頭,“是啊,現在想到當時大哥生死未卜,我就害怕,謝天謝地,大哥安然無事。”
漣漪看著蘇白,眼中帶著略略寵溺。蘇白一直是蘇漣漪本尊的跟屁蟲,其實人倒是不壞,就是太愚了,如今讀了書,有了自己的見解,好了許多,以後即便是沒什麼大發展,混個小吏做做,或爲他開個小買賣也是不錯。
“姐夫呢?”蘇白纔想起來,這屋子很靜,大冬天的白雪封門,姐夫哪兒去了?
漣漪不聲,“家中沒糖了,我讓他去買一些糖,順便去河裡看看有沒有魚,撈上幾條燉湯。”其實也不知雲飛峋去了哪裡。
兩人有說了一會,蘇白給講城裡發生的事,漣漪耐心聽著,偶爾評點幾句。
正說著,飛峋回來了,開門屋,帶了不冷風。
蘇白一件飛峋,興高采烈起來,“姐夫,我來了。”自從漣漪和雲飛峋定,這蘇白也和自己姐夫相的不錯,何況姐夫還時常教他一切拳法,此時蘇白對姐夫很是崇拜。
“恩。”飛峋點了點頭,回房間換服。
雲飛峋人前人後大不相同,在漣漪面前,如同忠犬一般,樂哈哈地跟著。而在外人面前,這犬立刻搖變爲虎,冷酷不茍言笑,讓人對其而生畏。
“白,此次回來,就爲了告訴我這件事?”漣漪問。
“不是,我們學院放假了,這不快過年了嗎?爹讓我先回來收拾收拾家,掃掃塵,”回頭看了眼天,“那姐你先忙,我回去先幹活。”
漣漪笑著點頭,“行,晚間來吃晚飯,爹不在家,你也就別開火了。”
蘇白壞了,“好啊,最喜歡二姐的手藝了,我晚上來。”說完,便一步三回頭地離了去。
蘇漣漪一直送蘇白出了院門,這才關了院門回來,剛一屋,便見雲飛峋坐在屋,面凝重,所有所思。
漣漪到他旁坐下,手覆在他的手上,很是不解,“消息,你聽了吧?”
飛峋默默點了點頭,面雖凝重,但眼中的喜悅是掩飾不住。
漣漪不解,“那爲什麼要這一副表?太子即位,難道你不高興?”
飛峋長長嘆了口氣,回過頭來憐地看著面容白淨的蘇漣漪。“高興,其實我是在擔心。即位不代表登基,只要未登基,其變數還是很大,不知其他幾名皇子如何,若是他們之前沒沒傷到基,那便很可能東山再起,趁機下手奪位。”
漣漪也嘆了口氣,“未即位時,要爭權即位,即位時又要防備兄弟到登基,而登基之後想必又要煩心平戰,戰後不得開倉經歷戰的百姓,有時候想想,太子也很難,看似風無限,其實其中之勞,想必只有他自己知曉。”
雲飛峋聽了蘇漣漪的話,而後突然笑了出來。
漣漪擰眉白了一眼過去,帶了嗔,“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
飛峋爽朗的笑聲在屋迴盪,見漣漪生氣,這才努力忍住,但俊容上還帶著憋笑的不易,“人人都說蘇家二小姐運籌帷幄,堪比男兒,還好他們沒聽到你這一番言論。”
漣漪生氣,將自己覆在他手上的纖細手指了回來但回的瞬間,卻被飛峋的大掌握住,那火熱的大掌彷彿將小手融化,暗暗用力,不讓掙。“別生氣,我不是罵你,也不是諷刺,只是說出心裡想的罷了。”
漣漪白了他一眼,“你心裡想的什麼,說出來,若是說的不對,今天晚上就讓你跪板。”那口吻滿是嗔。跪板,是蘇漣漪曾提議的罰法,雲飛峋知曉不是開玩笑,每次聽到這個懲罰,都嚇白了臉。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丟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若是真著跪了,不用別人笑話他,他已經把自己笑話死了。
手不顧的反對掙扎將摟在懷中,“漣漪你別生氣……”
“別廢話,快說。”的聲音鋼中帶魅,與其說是責罵,還不如說是打罵俏。
飛峋嘆氣,“你的一番話,看似有道理,卻真是婦人之見。你喜歡那種簡單生活,安寧,但男人卻非如此,在男人心中,不建功立業便枉活一生,男子漢豈能貪圖安逸而不去進取,那樣如何養家,如何給心子榮華?如何給子嗣富貴?”
蘇漣漪一愣,而後細想一下,卻真真是這麼回事,男人和人所想,終還是不同罷。
停止了掙扎,就這麼靠在飛峋暖呼呼的懷抱中,“你呢,你怎麼想?”
飛峋想了一想,脣角微微勾了一下,“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說假話吧。”漣漪失笑。
此時,屋外又下起了小雪,本就沉的天更是了,屋也暗了下來,飛峋深邃的廓在黑暗中顯得神又堅定,深深眼窩中得黑眸有些亮。“假話,便是陪著你找一風景秀麗的地方,男耕織,過那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漣漪微微撅,“那真話呢?”
飛峋垂下了眼,濃得睫將眼中得憧憬蓋住,垂著眼深注視著懷中的心子,“真話便是,不畏困難和艱險,建功立業,給你一個舒適的家,也給我們孩子一個大好前程。”
漣漪的臉一下子紅了,這廝想的倒長遠,兩人還沒房呢,他先想孩子了。
不過,心中卻是甜。這不就是男人嗎?男人就是應該這樣懷著遠大抱負,保護心的人,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家。男人有男人的尊嚴,在人的環下,想必……飛峋也一直很彆扭難吧。
“我支持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陪你。”漣漪擡頭,笑意盈盈地看著這俊朗的男子。
飛峋看著其白淨的面容,那的脣不正是邀請?低頭便吻,卻被漣漪的小手攔了住。“不許用下半思考,還有正事呢。”
雲飛峋苦笑,之前漣漪給他解釋過“男人用下半”思考的典故,但他卻是真真冤枉,他可不是那好之徒?就算是好,也只好蘇漣漪一人的。
依言放開了,“太子即位,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大半,難道你還不想聽,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想,一直都很想。我也是正常人,怎麼會沒有好奇心,從前我不問,是不想你爲難罷了。”漣漪道。
這一句話,又彷彿將雲飛峋,湊過來就要親,被蘇漣漪白纖長的小手推了過去,狠狠白了一眼,“有事說事,別總趁機佔便宜。”
雲飛峋狡黠一笑,糟,還是被看穿了,真如兵法所說,一計不可多用,用多了,對方就有防備了。
談到了正事,飛峋收斂了剛剛的輕鬆嬉笑。“我是來,保護一人。”
漣漪瞭然點了點頭,“是初螢吧。”
雲飛峋一驚,“你怎麼知道?”
漣漪笑著搖了搖頭,“其實細想想便能猜出,首先是們來到蘇家村的先後次序,先是初螢以一名寡婦份到了蘇家村,而後我爹便在山上發現渾是傷的你,我爹怕我嫁不出去,便將我塞給你,大家都以爲你又醜又傻……呃……別生氣,我只是說事,哈哈。其實你本不傻,你最後將計就計,想必就是因爲我家離初螢家很近吧。”
雲飛峋點了點頭。
漣漪繼續道,“還記得那一次我在李府被丫鬟打傷的那天嗎?”就是穿越來此,此一見到雲飛峋的那一次。“當時你滿泥濘,好像從地裡爬過一般,但那時你本不會種田,爲什麼弄得渾是土,後來我才知,初螢家在那一時間竟造了一地窖,很是蔽。造地窖本是個不小的工程,按理說應找村裡工匠,而初螢家卻不聲地造了,想來,是你挖的,刻意沒聲張,生怕有人懷疑了初螢份罷?”
飛峋尷尬了下,“漣漪你聽我解釋。”
漣漪笑笑,手他剛毅的下,“我沒生氣,若是生氣,哪還這麼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繼續聽我說下去。”頓了下,繼續道,“你平日裡從不離開村子半步,那一陣子我甚至以爲你是盜墓賊,來這踩點,後來才知曉,你是爲了保護初螢。不夠你卻有了,你曾經去蘇家酒廠幫忙了一陣子,爲何突然肯離開村子了?”
飛峋著了急,趕忙解釋,“因爲……”
“因爲初螢去了酒廠,”漣漪幫他說了出來,“那一時間,我麻煩初螢幫我算賬,而你看初螢都去了,於是便自己要求著去了,名其曰,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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