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皓,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蔣氏一拍大,坐地便準備哭喊。
蘇皓無奈,“不珍惜這個家的,從來都是你。”
蔣氏心底有了退意,想求饒,但一看到蘇漣漪正笑盈盈地看著,便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一無名火騰的以下起來,本來準備好的哭喊聲又狠狠吞了回去,“哼,蘇皓,你真以爲我蔣玉芬沒了你活不了?我們走著瞧!”說著,便轉走了,臨走,還狠狠摔了漣漪家的院門。
蘇皓痛苦地坐下,雙手抓著頭髮,沒臉去看妹妹和妹夫,真真的家醜。
漣漪眨了眨眼,用眼神詢問大虎——這可怎麼辦?
大虎輕輕搖了搖頭,眼神無辜——我也不知。
無奈,漣漪便走了過去,在蘇皓對面坐下,“哥,聽我說好嗎?”
蘇皓擡起頭,眼圈是紅的,引得漣漪很是心疼。
“夫妻緣分不能強求,其實我早就看不慣蔣氏欺負你,但畢竟清難斷家務事,我從未置喙,但如今,作爲妹妹的我必須要說,哥,我太心疼你了,你也得心疼自己啊。”漣漪的聲音低沉,誠懇。
“確實,哥你的責任心很強,但如今的況你也見了,蔣氏高高在上認爲你配不上,那咱們就大大方方的放手好了,也算是給留出幸福之路,你這是在全,而不是害,你說對嗎?”其實漣漪想說的不是這些,很想破口大罵那蔣氏,但深知自己哥哥的特點——責任心太強。
若是強勢地罵蔣氏,那蘇皓勢必會可憐蔣氏,又重走自己的老路。但反之,若是慢慢爲他疏導,蘇皓也就放開了。
蘇漣漪自己都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慢慢變了一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人。
果然,經過蘇漣漪語重心長、溫聲細語的勸導,蘇皓的心結逐漸打開。
從前他怕蔣氏被休後走投無路,這樣的壞事,他不想做。但如今經漣漪一說,也許他做的也是好事。蔣氏不跟他,未來可能找個更好的人家,更喜歡的男人也說不定。
——蘇皓對蔣氏早已沒了,有的只是責任而已。
“知道了,謝謝你,漣漪,給我一點時間,我想一想,好嗎?”蘇皓道。
“恩,哥,你能想得開就好。”漣漪微笑著站起來,不小心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這一折騰,已到了深夜。
“那個……”蘇皓有些難爲,“漣漪、大虎,今日,我……可不可以借宿在你家?”
漣漪一愣,剛想說,家沒房間,讓大哥去爹家,但若是真那麼說了,豈不就是告訴蘇皓,和大虎分房睡?
漣漪趕忙看向大虎,大虎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向漣漪,兩人竟想了一塊去。
蘇皓是個老實實惠的人,單純,不會觀察眼。若是此時換一個人,看見漣漪和大虎那對視無辜的眼神,想必心中就有了數,可惜,此人卻是沒什麼眼力的蘇皓。“難道不方便嗎?”又補了一句。
蘇漣漪連想哭的心都有了,剛剛就應該讓蔣氏把蘇皓帶走,只能勉強笑出來,“方便,方便。”哭無淚。
大虎忍不住乾咳一下,背對著蘇皓,瞪向蘇漣漪——你怎麼可以這樣?一會怎麼睡?
漣漪裝作看不到大虎的眼神,將蘇皓引了屋子。“哥,這裡就是我們家的客房,今天你就睡客房吧,”一指大虎的房間,“客房裡有一些大虎的,因爲你也看見了,我們家房間小,我們的……呃……房間,堆不下,然後就放到了客房。”
蘇皓趕忙點頭,“沒關係,小點沒關係,我只睡一夜,明兒一早就去縣城了。”
大虎斜著眼瞪向蘇漣漪——你哥是你留下的,爲何不讓他睡你房間?
漣漪前一秒還對蘇皓微笑,後一秒,一轉背對著蘇皓,惡狠狠地向大虎做了一個鬼臉——我那是閨房!子的閨房!怎麼能讓一個大男人睡?即便是親哥哥也不行。
大虎看見漣漪的樣子,有些想笑,最後還是憋住了。從院子拉起的晾繩上拽下乾淨服和巾子,便準備轉走。
“大虎,你去哪兒?”蘇皓爲人世雖然反應遲鈍,但此時眼睛卻很尖。
大虎一愣,“去沐浴。”仙水潭沐浴,幾十天如一天,風雨無阻。
蘇皓哪知大虎是去仙水潭,“太好了,我們兄弟倆一起沐浴吧,正好背。”
“……”大虎。
“……”蘇漣漪。
大虎正要反駁,卻被漣漪一把抓住,“知道了,哥,用給你們燒些熱水嗎?”而後靠近大虎,低聲道,“今天你就別去了,在家吧,明兒我哥就走了,你再隨便。”
“哦,不用了,我們都是男人,用冷水沖沖就行。”遲鈍的蘇皓啊,竟什麼都看不出。
大虎皺了眉,狠狠地看了蘇漣漪一眼,但見對方滿眼的哀求,平日裡一張淡然的面容此時略帶撒,一顆心一下子融化了。“恩。”破天荒,破了一次例。
夏日很熱,沒空調、沒電扇,還要穿著左一層右一層的,晚上若不沐浴,蘇漣漪便無法眠。
燒了水,大虎幫著提進了室,蘇漣漪在屋子裡沖涼,而兩個男人便在院子裡沖涼。
在大虎將空桶拿出去的剎那,突然惡作劇起,一扭頭對蘇漣漪來了一句,“別趁機看。”說完便轉就走。
這可把漣漪氣壞了,又又氣,“誰要看你!?”不敢大聲喊,氣得跺腳。
男人們沖涼比人快,不大一會,兩人便用冷水衝好,換了乾淨服,又坐到樹下的小桌上開始品酒商量。
漣漪也洗好了,的浴桶是專門定做的,在浴桶下面有個孔,平日裡盛水時,便用木塞子將那孔堵死,沐浴後放水時,直接拔下塞子便可,水便自順著之前改造房屋時留下的通道流出了房間。
推開門,後半夜很是涼爽,漣漪拉了小凳子在房門口坐著乘涼,用巾子一點點乾長髮上的水珠,聽著兩人你來我往討論,忙碌後的閒適,危急中得安。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大虎說這麼多話,也是第一次看見蘇皓爲爭一件事臉紅脖子,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蘇皓聽見漣漪的笑聲,這猛然想起,漣漪洗完澡該休息了。一扭頭道,“漣漪洗好了?趕睡覺吧,你今天也累了。”
漣漪頓時尷尬,“恩……好,呵呵……哥……你也早睡……”爲什麼這麼尷尬?因爲一會要和大虎在小小的房間中,孤男寡的……影響不太好。
蘇皓站起來,突然開起了妹夫的玩笑,“大虎,走啊,難道你想讓我妹子等急了?男人可不能這樣。”說完,便曖昧的笑。
“……”大虎。
“……”蘇漣漪。
無奈,大虎便跟著蘇皓走了過來,渾僵,可惜蘇皓那頭腦簡單的如何會發現?
“你們進去啊。”蘇皓催促。
“哦。”大虎僵著,了蘇漣漪的房間。
蘇皓還十分有大哥樣的幫兩人關了門,而後便去了隔壁“客房”休息。
房,兩人站著,很是尷尬,氣氛也詭異的僵。
“怎麼……安排?”大虎問。
“我睡牀,你睡地。”漣漪道。
大虎點了點頭,“被呢?”
漣漪到一旁的櫃子裡去取被子,卻聽見一聲脆響,轉頭一看,是大虎正在門。心裡一驚,手上的被子嘩啦一聲掉了。“你……你……你要幹什麼?”雖很害怕,但蘇漣漪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一雙眼狠狠盯著大虎,眼角餘則是飛向房間的各個角落,找尋可以防的武。
整個氣氛被蘇漣漪弄得十分詭異又激烈。
大虎面一紅,“當然是門,若是你哥半夜不小心進錯房門,看見我們分開……睡,怎麼辦?”
“……哦。”漣漪尷尬地撿起地上的被,扔到牀上,而後取出兩隻很大的包袱皮,“你,去站到門口,不許。”還是十分警惕。
深更半夜,孤男寡,誰知道接下來是不是乾柴烈火?是學醫的,深知雄激素和荷爾蒙的差異,在某些特殊時刻,人能控制的,男人未必能控制得住。
瞧見大虎那魁梧的材,和單薄下仍有棱角的,漣漪暗暗嚥了口水。若是大虎真沒控制住,……想必是兇多吉!
而就生學角度來說,生的行爲往往是到這別激素的影響,而令別激素急速起作用的兩大因便是視覺刺激和嗅覺刺激,例如孔雀和鹿。
所以,爲了杜絕發生一些不和諧兒不宜之事,漣漪決定,要從本杜絕一切因。
大虎無奈,退到了門旁。
“把子轉過去。”漣漪又道。
大虎不解,“你要換服?”不是已經換完了嗎?
“別問那麼多,轉過去。”漣漪狠狠道。
大虎無奈,只能轉過了子,留給一道寬厚修長的背影。
“把鼻子堵上。”漣漪又道。
大虎正要發作,但一想便罷了,手了鼻子,用呼吸。
漣漪這才放下心來,到空地上,將兩隻大包袱皮撲在乾淨的地磚上,而後將被子整齊鋪上,枕頭放好,涼被放好。“可以了,你可以過來了,但,你最多隻能在那裡,不許向我這裡走來半步。”
“恩,知道了。”大虎懶得和糾纏這個問題,他知道怕什麼,其實以他的原則,是不會強迫人的。
地上的被子鋪得工整,看著便十分舒適。同樣的兩個房間,改造時的圖紙設計一模一樣,傢俱擺設也是一模一樣,但卻給人不同的覺。
漣漪一邊警惕地防備著大虎,一邊躺在牀上,拉上了被。
看的模樣,大虎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他真想怎麼樣,豈是能防得了的?
這個念頭不崛起還好,一旦崛起,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不可收拾。
大虎發現了自己的異常,趕忙吹了蠟燭躺了下來,蓋上被子。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都很沉重、忐忑。
大虎的腦子總浮現那一日在仙水潭的景——水聲清脆,他知道在沐浴,而初螢又說了那些詞晦句,忍不住浮想聯翩。
蘇漣漪也是張得很,強烈的男氣息在鼻尖繚繞,約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再想起他結實的,結合此時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若是他……他……他……
兩人就這麼互相想著,卻誰也沒說話。在一片忐忑中,一夜過去了。
第二日,清早,蘇皓神采奕奕地從房門出來,心中慨著,自己家妹妹就是賢惠,將這房子設計搭理得也這麼舒服,他從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客房,都不想再去回憶自己家裡那破破爛爛的房間。
大虎和蘇漣漪也從房間裡出來,兩人行遲緩,雙眼下都有大大的熊貓眼。
“漣漪,大虎,你們昨夜休息的不好嗎?”蘇皓驚訝地問。
“哪裡,休息得很好。”漣漪苦笑著答。一夜不睡並不可怕,但整整一夜還要提心吊膽提防著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那便是累得很。
大虎乾脆就沒回答,走到院子的桌子上,爲自己沏了杯濃茶,一仰頭,一杯下去,又倒了一杯,喝下。昨夜,他也很累。不知爲何,到了半夜,竟真有衝想……
那種覺很強烈,很尷尬,他自己都憎恨鄙視自己,原來蘇漣漪的提防是對的,原來他本就不是君子,一夜,他整整譴責了自己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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