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最討厭被人威脅,昨晚救下這個年,也只是順便罷了,居然拿著自己的命來威脅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我……”年見林婉月本不在意自己的激將法,一時也沒了主意,憋的小臉通紅。
“恩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年說著又開始給林婉月磕頭,咚咚的額頭擊地面的聲音。
林婉月有些無奈,這孩子還真是倔強,算了,出城後找個好人家收養他就是了。
“你起來吧,要跟著我也可以,不過今天我就得出城,要去很遠的地方。”昨晚盜了木府的銀子,還殺了兩個人,天亮後說不定人家就要報案了,到時候又是一陣麻煩。
如今天剛剛矇矇亮,行人並不多,再加上木府主人也不會大早晨的就去數銀子,此時離開最好不過。
“多謝恩人,不管去哪裡,小人跟定恩人了!”年馬上起。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旁的包裹,將麻布掀開,出裡面的東西:琴,說道:“這就是他們問我的七絃琴,昨晚木府老賊想要的東西,恩人救了我,就送與恩人吧。”
林婉月瞧了瞧,此琴泛著黑的澤,一看就是歷史久遠的東西,木府已經夠富有了,爲何爲了一把琴如此問一個孩子?
“他們要這琴做什麼?”
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本是城裡開綢緞莊薛老爺府上的小廝,從小被薛老爺收養,所以做了老爺的書。
薛老爺本和木府老賊是摯友,薛老爺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這這把琴,便邀老賊過府一觀,沒想到卻是引狼室,這老賊惦念上此琴,多次討要未果,甚至願意拿出自己一半的家來換,老爺一直不肯,後來兩人還因此起了爭執。
老賊有好些時日不曾登門,我們老爺還道他死了心,正打算要設宴款待他解開心結,誰知木老賊竟然僱傭了殺手,殺害了薛老爺,薛老爺臨終之際,將此琴予我,囑咐我好好保存,沒想到後來我被木府老賊捉了去,還好遇見了恩人救下了我,如今木府老賊已死,薛老爺的仇也報了,小人已經是恩人的人了,此琴便應當給恩人。”
林婉月算是明白了,敢自己劫個富,還牽扯了一樁恩怨,此琴工藝細緻,閒來無事打發一下時間也是好的,林婉月也是好奇,想知道此琴究竟有何奧。
“以後不要我恩人了,我修羅,稱呼我爲公子就好。”林婉月著七絃琴,撥弄了兩下琴絃,錚錚作響,餘音嫋嫋,確實是一把好琴。
“謝謝恩人,不是,謝謝公子。”說著年又是磕了幾個頭。
“你什麼名字?”林婉月著他磕的已經有些發青的額頭,心下不忍。對於這個熱衷於磕頭的年有些頭疼,也帶著幾分寬容。
年眨著明亮的眼睛說道:“薛老爺一直我小四,這就是我的名字。”
林婉月噗嗤一笑:“小四?這哪裡算是名字,如今你跟著我,算是重新開始了,我給你起個名字,就雲霄吧。”看著他漆黑的眼睛,不知怎的,想起上輩子唯一一次坐雲霄飛車的時候來,那時,旁邊也坐了像小四一般大小的孩子,一直抓著的手,姐姐姐姐的。
“謝謝公子,以後我就雲霄了,這名字真好!”年高興的跳了起來,總算有了些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活潑樣子,而不是時而嚴肅戒備,時而小心翼翼的叩頭了。
迷濛的秋霧中,有一高一矮兩個影,漸行漸遠。
當晚,他們投宿出了越州不遠的一家客棧。
林婉月瞇著眼睛,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著,暗自盤算:西海路途遙遠,沒有銀子是不行的,如今帶著雲霄,行程會更加的慢,反正也是行走江湖,如此,還不如一路遊山玩水去西海來的痛快。
想到這裡,林婉月問道:“這木府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
雲霄氣憤的小臉一皺,憤憤的說道:“爲富不仁的強盜……”小噼裡啪啦的把木府多年來的惡行說了個遍,若不是林婉月喊停,雲霄還在說著。
林婉月聽完之後打趣道:“那你們老爺還跟這樣的人是摯友?”雲霄義憤填庸的小臉頓時啪嗒一聲掉了下來,愁眉苦臉的道:“我們老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木老賊表面功夫做得好,把自己僞裝的很是正義,我之前也被矇蔽了,更別說我們心思純良的老爺了。後來我聽人說起木府的惡事,就去告訴老爺,還被老爺訓斥了一頓。”
“嗯,聽你這麼一說,果然是該死之人,昨晚自己誤打誤撞的殺了他還真是爲越州城做了一件好事,但是他做了這麼多惡事,只是要了他一條命,讓他損失了一些銀子,未免便宜了木府。
“你且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看著天還未亮,林婉月施展的輕功,轉又去了木府。
因爲昨晚是在廢園當中,下人們還道自家老爺又去了哪出青樓楚館,幾日不見人那是常有的事兒,所以木青雲的還未被發現,林婉月輕車路的來到銀庫外,開鎖轉進,一氣呵。
天剛矇矇亮,林婉月可以更清楚的觀察銀庫,原來銀子是在最外面一層,裡面還有一個室,林婉月好看的眼珠轉了轉,進了室,卻發現裡面比室外面線還要好些。
原來都是熠熠發的奇珍異寶,甚至還有一顆夜明珠,有嬰兒拳頭大小,熠熠生輝,好看的,林婉月一手拿過揣進懷裡。
挨著夜明珠的,是一張面,它就這樣出現在林婉月的面前,白玉雕的鏤空的緻五,飛揚的丹狀眼睛,眼尾的地方嵌進去了幾顆蓮子米大小的白鑽,像極了人眼下的淚痣;直的鼻子,櫻桃小口的形狀,無一不深深的吸引住了林婉月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