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回去就把許大郎要去找常三娥的事告訴了妻子區氏,「明兒我先拖住許大郎,你先趕去把事告訴給常氏,讓先有個防備,」怕妻子發現自己另有所圖,他又忙吩咐一句,「聽張富貴說現在排場大得很,你趁機也打打秋風,怎麼說也是咱的乾妹妹。」
區氏剛聽丈夫這麼吩咐的時候,心裏還不大痛快,可沒忘記上回婆母靈堂前丈夫看常三娥的表,不過聽到後面那句話,這才放下醋意,笑著道,「我還用得著你吩咐?早就想找個由頭去尋了,如今你說這事正正好,我明兒拿去一準給賣個好。」
趙大大讚妻子腦子靈活賢慧得很,哄得區氏樂得找不到北,只不過背對區氏的時候,他嫌棄地撇撇,論長相,論段,連給常三娥提鞋也不配。
此時的常曦猛打了好幾個噴嚏,皺了皺鼻子,不會是著涼了吧?
一旁的小桃忙道,「聽說連打幾個噴嚏,肯定有人在背後念著娘子。」
「那都是無稽之談,信不得。」常曦駁道,然後接過東籬遞過來的披帛自己披上,還是先保暖為上,雖然半點也不冷。
示意小桃將油燈挑亮,繼續再寫企劃書,之前的那份做廢了,這份重新寫好,然後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哪知偏在筆疾書的時候,外面卻傳來吵鬧聲,神一凜,正要讓人傳小蘇或者雲朵進來問話,就看到雲朵急匆匆地闖進來,「常娘子,不好了,八夫人殺過來,破口大罵之餘,揚言要劈了院門……」
八夫人?
常曦微瞇眼,對這人的資料僅限於娘家姓柏,再多的就不知道了,畢竟今天之前,是沒想過會跟打道的。
雖然自己不會看低自己,但典妻這個份確實尷尬,一般正妻都不會多瞧一眼,也犯不著拿自己的熱臉去別人的冷屁。
退一步說,后宅婦人對的事業幫助不大,要做的是實業,這個用得著后宅婦人的地方真心不多,當然解語心是例外,的科學素養就是一筆大財富,更是普通后宅婦人塵莫及的地方。
至於宅斗,跟有一錢的關係嗎?
解晉的三個老婆都去世了,又沒有通房小妾,跟誰斗?跟亡魂斗嗎?別搞笑了。
解府其他房的眷,跟更是八桿子都打不著。
所以這個柏氏找上門來,八是因為今日白天之事,顯然有人把跟解老八那個慫貨見面的事,加油添醋地跟柏氏說了,這位的子據說不太好,直接就殺上門來。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對柏氏的智商也不抱太大的希,畢竟能被人當槍使,就說明柏氏的智商不高。
不過人家既然都殺上門來,不去會會說不過去。
起將披帛披好,然後正了正自己的冠,這才準備出去。….
小桃急切地攔在前面,「常娘子,您還是別出面了吧,那八夫人不講理得很,萬一被傷到了就不好了。」
「對啊,常娘子,您不是常說不必要的傷那就不去,人不是找罪的,」東籬也趕勸道,「八夫人最恨有人接近八爺,以前有侍朝八爺拋了個眼,就生生劃花了那侍的臉,然後將人逐出府去。」
換言之,這就不是個善茬,無理都要佔三分的主。
常曦安地看了倆侍一眼,「躲著更不是辦法,只怕對方會將我當假想敵,那反而更不妙,再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今兒不出院門,明兒也不出嗎?」
聽得出來柏氏的格執拗又惡毒,估計在娘家是個寵的,要不然養不出這樣獨的子,不過這也跟婚後,丈夫沒能給安全有關,這讓的子更加偏激。
柏氏走的極端格跟秦氏走的極端是兩碼事,但有一點是相通的,們都想通過這種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小桃看常曦不聽勸,不由得更著急起來,東籬卻是想明白了因果關係,若是八夫人天天來鬧,不但常娘子的名聲會損,只怕日日都不得安寧,那更可怕。
於是,主拉住小桃,讓常曦出去面對瘋婆子柏氏。
「東籬姐,你拉住***嘛?咱們不能看著常娘子犯險。」小桃責備地看著東籬。
這東籬到底是四夫人秦氏派來的,跟常娘子就不是一條心的。
東籬不有些著惱,「不是就你一人擔心常娘子,我也擔心好不好?小桃,我知道你平日裏比我常娘子重,但我的心跟你也沒差多。」將素日裏積攢的一些不滿趁機發泄出來。
小桃大為震驚,沒想到東籬心裏是這麼想的,「東籬姐?」
東籬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手輕鬢邊的碎發,無奈地笑道,「我的心確實沒你純粹,常娘子更看重你也是有原因的。」畢竟要顧慮的東西比小桃多得多,再說一直沒能下定決心全心全意地追隨常曦,就憑這點,就落了下層。
小桃聞言,眼眶微紅,知道東籬姐是家生奴才,老子娘都在這府里,不像是被賣進來的,只要常曦願意給贖,拍拍屁毫不留地轉就走。
東籬輕拍了下小桃的肩膀,「走,我們雖然人微言輕,但也要為常娘子掠一下陣。」
把話說開了,的心裏通暢了不,至不覺得那麼憋悶了。
小桃點點頭。
倆侍趕起去追常曦。
小院不大,常曦三步並做兩步,沒多時,就走到了火把衝天的院門口。
只見一個長相平庸的年輕婦人正叉著腰,朝的院子裏大聲罵,這形象看來跟大家閨秀半點也不沾邊,反而像是市井潑婦,不皺了下眉,沒想到解家娶媳也會看走眼。….
羅嬤嬤不知何時來到了常曦的邊,一般夜裏,是不會留宿在小院,而是回去府里給安排的住,那裏有的丈夫和孩子。
「八夫人年元宵燈會時走失了,好在命還不算壞,沒流落到煙花之地,被一屠戶家給收養了,後來快到及笄,方才被柏家尋回,你看耳朵上有顆碩大的紅痣,那就是柏家能尋到兒的證據。」
常曦很想說,柏家就憑這個認真是很牽強,不過古代沒有dna技,滴認親同樣不靠譜,除了胎裏帶來的痣,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認親。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柏氏會是個俗婦人的形象,這跟的長環境有關,後天想掰也很難掰回來。
但,這不是解老八嫌棄的理由,真嫌棄,當初就不要娶人家進門。
一面貪圖妻子的家世好,一面又嫌棄冷落,這樣的男人真是讓人瞧不起,心裏對解明的唾棄已經到了厭惡的程度。
好吧,承認是遷怒了,因為上輩子那渣爹就是這一類人。
柏氏看到常曦出現,眼睛就死死地盯著看,火下這子不過是二八年華,一張鵝蛋臉配著雙剪水秋瞳,說不出的眉目盼兮,巧笑俏兮,跟學過的《詩經》裏難得記下的話相襯。
這是解老八喜歡的類型,當初意圖勾搭解老八的侍也有這麼一雙眼睛,一想起,就恨得牙的,對於聽來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好你個常氏,有人你不做,偏要去做鬼,怪不得你家漢子要將你典給別人家,估計是看你風耐不住寂寞,所以拿你換兩個錢使使更值得。」氣沖沖地上前,「九叔不到後院來睡你,你就守不住,要去勾引別人的男人,是也不是?」
越說越氣憤,手就要一把抓住常曦的領,將人拖到面前狠甩幾個掌,看還風不風?
這臭娘們,一堆臭狗屎,誰踩誰臟鞋。
柏氏只是長時殺過豬,認親后就養尊優了,所以此時空有一蠻力,並沒有多的技巧可言。
常曦一個飄移就避開了抓領的手。
柏氏看到自己一擊未中,頓時更加惱怒,更加變本加厲地攻向常曦,就不信自己拿不下這樣的「弱人」。
收到消息從前院匆匆趕來的解晉,正好看到常曦剛剛那一個飄移的作,這作雖說觀度有限,但勝在有用,他沒想到這常氏還有這一手?
怪不得今天能暗中踢飛小石頭砸中那中年男子,他總算是解開了常氏上的一個謎團。
「爺,我們要不要上去分開兩人?」周南覷了眼主子的表,問道。
解晉「啪」一聲打開摺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觀看,「不急。」
周南難得見到後院這樣的戲碼,看得正起勁,自然更不急,越看越覺得這常氏真的有兩把刷子。….
看看常氏這作乾淨又利落,襯得八夫人柏氏越發狼狽,因為屢次擊打不中,就免不了氣急敗壞,昏招頻出,出醜就越來越多。
常曦早就發現了趕到的解晉主僕居然站在一邊觀戰,頓時氣怒於心,這兩人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嗎?
這柏氏可是他們解家的人,怎麼,今兒說的話不作數了?
解晉看到火下常曦眼裏的質問,既亮眼又奪目,這個人真是時時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所在。
只不過他這人一向不憐香惜玉,於是他很沒良心地回了一個莫能助的表,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介倆個人的爭鬥中呢?
對誰的名聲都會有礙。
常曦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這個騙子,虧之前還把他想得那麼好,原來都是自我欺騙,這就是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大騙子。
柏氏不甘心自己被這常氏所忽略,當即發狠地使了個下三濫的招數——猴子桃。
這是以前跟著養父母家中的兄長學的,被認回本家后,就不敢再拿出來使,生怕別人笑話上不得枱面,給爹娘丟臉。
這會兒一氣惱,就完全不管不顧。
常曦上輩子學擒拿的時候,自然見識過這下三濫的招數,這招對付男人有奇效,對付人嘛,效果差強人意,不過這也讓越發氣惱,既然這柏氏勸不聽,那就別怪也發狠招了。
一個旋避開柏氏的臟手,然後反手抓住柏氏的手腕向後扭,膝蓋一個用力頂在的腘窩,半跪在地,另一隻手扯下披帛纏住伯氏的手。
柏氏不服想要起反擊,只是剛一想作,另一隻手就被常曦給抓住一同反剪在後,用披帛給綁住。
這樣一來,就完全被制服了。
「八夫人,你服還是不服?」
聽到常曦那帶著調侃的意味說的話,恨恨地道,「賤婦,你還不快放開我?敢對我不敬,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噼哩啪啦,柏氏罵了一大堆,裏面更是夾雜著不堪耳的髒話。
若換上輩子,常曦還擁有霸總環的時候,一定會讓人拿臟子去堵住柏氏的,這樣的臭口還真得臟子才配。
「行,八夫人,你若不肯好好說話,還要再罵,那就這麼跪著吧,反正我奉陪到底。」常曦冷笑道,「相信解府還有人是講道理的,譬如老夫人,肯定會稟公理。」
不提柏氏的婆母錢氏,因為錢氏這人肯定不敢招惹出高的兒媳婦,那就只能是
老夫人容氏。
上回容氏對的態度還可以,再說柏氏是怎樣的人,容氏這樣定海神針般存在的老祖母心裏肯定門兒清。
柏氏的臉這會兒都憋紅了,對於常曦口中的老夫人容氏,頗為忌憚。
上回置那侍時,老夫人就罰抄了半個月的《則》還有佛經,說上戾氣太重,該去去才好。
那會兒住子好好表現了,老夫人這才放回去。
自那次后,就不敢鬧得太兇,頂多就是鬧鬧解老八,夫妻閨房裏的事,老夫人不管。
這次自己是失去理智了,才會鬧得過態。
「願意好好說話了嗎?」
常曦一直觀察的神態,上輩子見過的人多了,一眼就看穿了柏氏心裏的想法。
柏氏憋屈地點了點頭。
「說話。」
柏氏看常曦不依不饒的,面子上也掛不住,可是自己打不贏這個人,遂只好忍地道,「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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