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被人抓走,還是在京城的安國公府中!他的姐姐可是安國公世子夫人,端敏長公主親自選出來的兒媳,的腹中還懷了世子的孩子。
被人堵住暴地拖走時,他的心里該說不說還是有些慌張,父母讓他跟著姐姐進京是為了避禍,不會是已經查到了他的頭上吧。可是當聽到抓他是為了一個死去的婢時,他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又恢復了一貫的囂張。
他姐姐一定會救他出去的,大不了多賠些錢給那婢的家人。以前在他跟前胡攪蠻纏的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通常扔兩錠銀子過去就能打發。
婢的命低賤,他在臨川的時候不知玩、死過幾人了,便是在安國公府弄死第一個的時候,他姐姐罵了他一句讓人將人拖出去也無事發生啊。
郭興順被毫不留地拖著,渾各都在發痛,疼痛讓他憤怒讓他煩躁,不等到京兆府就開始設想等他傷好后要如何報復。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從惹到姜昭的那刻起就沒機會了……
京兆尹如愿抓了人回來,心中得意不已。雖說一個婢的命不算特別重要,雖說犯下事的人只是安國公府的親戚,雖說長公主小侯爺等人也沒有包庇他,但總歸沒白跑一趟,他功從安國公府帶出了犯人那就是不畏強權!
再說這人的份他也弄清了,臨川出過帝師的那個郭家子弟,安國公和長公主肯定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到時候總要找到他的頭上。只要再來找他,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弄到想要的東西……
“京兆尹黃大人,好久沒見,讓本指揮使甚是想念啊。”京兆府的大門口,笑容邪氣的高大男子毫不客氣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京兆尹黃大人聽到了悉的聲音,看到了攔路這人令人頭皮發麻的笑,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玄冥司的指揮使簡知鴻,他怎麼就這麼魂不散?
說來黃大人生活在玄冥司的影下已經很久了。京兆尹本來才是維護京城治安察百姓民的正牌機構,可玄冥司的人閑不下來,凡是牽扯到一點朝廷命的案件都被他們給截走了,留給京兆府的只剩下一些蒜皮的小事。
沒有大案重案,京兆府的政績一直眼可見地難看。黃大人好不容易抓了個份不低的郭家子,怎麼舍得白白給玄冥司?
可是,玄冥司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簡知鴻測測地看了被人抓著的郭興順一眼,揮手便讓手下的百戶將人帶走。
“本指揮使查到這人牽扯到重案之中,必須帶回玄冥司置。”簡知鴻慢條斯理地將話說完,帶著人離開,玄黑的袍散發著張揚的腥氣。
被堵住的郭興順聽到玄冥司的大名,不負眾地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京兆府他有大把的機會出來,玄冥司可是有進無出!
可是在玄冥司中暈過去的人還嗎?郭興順被綁在柱子上,直接被一盆泛著腥氣的冰水給潑醒了。
“本指揮使要忙東海的事,心中正煩著,今日便在你上試試新出的刑吧,取個樂子。”
在影里的男子呵呵冷笑,一雙眼睛帶著顯而易見的殘忍。而他竟然問都不問一句就開始用刑,又聽到他話中的東海,郭興順全發抖,眼中的有恃無恐消失的一干二凈,拼命地掙扎嗚咽起來。
“指揮使,聽說這人特別喜歡殺子,不如讓屬下手,定能撬出他究竟殘害了多子。”
“善,你剝皮的技是最差的,好好練練。”簡知鴻的眼神冷地像是一條蛇,他也許久沒見過這麼惡心的人了,膽大包天竟然敢招惹那人。
……
安國公下了朝同長子姜曜剛邁府中,就從管家的口中聽說了不久前發生的事。郭家子殺府中婢,那婢父母告上京兆府,京兆尹親自上門將郭家子抓走了。
“公主,你豈能任由京兆在我府上抓人?哪怕將人拖住等我回府。”世子姜曜的反應暫且不提,安國公也終于會到了承恩侯上門時端敏長公主的心,他眼前發黑,深知京兆尹黃績是鐵桿的太子黨,定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不讓他將人抓走,難不任由臟水潑到我兒的頭上?再說郭家子殺府上婢,肆意妄為,可曾將本宮與你放在眼中?更別說還有他冒犯昭兒一事。”端敏長公主冷著一張臉,與安國公發生了爭吵,這幾日的緒都繃著,不得一點的刺、激。
安國公頭痛不止,明白事理大義滅親當然為人稱道,可等到郭家派人過來,他們還不是要為這人斡旋。不然的話姻親故舊可就要埋怨他們姜家了。
“反正人被關進京兆府,看在我們與郭家的面子上,他的命不會被傷及到。”端敏長公主揮手先讓自己的兒子退下安還不知的兒媳,就是明白京兆尹不敢胡來才不怕郭家的埋怨。
安國公不可置否,只好問道,“那婢的父母呢?”當務之急不是安兒媳而是補償苦主,用銀子堵住他們的。
“人跟著京兆尹離開了。”端敏長公主愣了一下開口,神微變。
安國公聞言,驟然冷哼一聲,“他們來的蹊蹺,怕真的有人在背后對付我們府上。”銀子都不要,一定有問題。
“可惜人死了是眾目睽睽的事實。”安國公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派人去京兆府打聽,最好約上黃績見一面。
承恩侯李家的大禍事他不愿過問沾一腥,但像郭二郎這種小事他若再不聞不問就說不過去了。
一個時辰后,派去打聽的人回來告訴安國公和端敏長公主,郭二郎已經被玄冥司的簡指揮使帶走了。
二人俱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玄冥司一旦手就萬萬不能善了了,即便他們一人是長公主一人是國公。
“讓世子和世子夫人速速過來。”安國公面目嚴肅,他要弄清郭家子除了殺婢還做下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提早做好準備。
半下午的時候姜昭睡個了午覺醒來,見到了親自前來公主府的簡知鴻。
簡知鴻換下了玄冥司的指揮使袍,穿著墨藍的暗繡錦,腰間扣著黑的鑲玉腰帶,若是不看他帶著煞氣的眉眼,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一位翩翩的濁世公子。
姜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目在他的新上流連了一瞬,開口問他,“你殺人了?還是親手行刑了?”
即便換上了新也擋不住那濃郁的腥氣,聞得清清楚楚,覺得簡知鴻的腰帶上應該多掛一個遮擋氣味的香囊。早知道那日拋擲香囊花瓣的時候給簡知鴻留下一個了。
“你那大嫂的親弟弟如今正在玄冥司做客,從他口中倒出了不東西。”簡知鴻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聲音有幾分冷酷,繼續說道,“你該也猜不到,他那個廢居然也和東海的事有關。剛好,僅靠我們手中的名單還不足以治那些人的罪,若是多了個指認的證人就好辦多了。”
郭二郎竟然和邊防衛貪污瞞報掛上了鉤,姜昭有些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淺的瞳孔突然閃過一抹了然,“所以他到京城來住進安國公府本就是知道了東海事敗,他來避禍的。”
簡知鴻點點頭,看向神有些高深莫測,“要不是知道他冒犯了你,我也不會將他從京兆府劫走,沒想到他居然是破局的關鍵。”
“你口中的證人是誰?”姜昭想不會是郭二郎,否則他們有屈打招的嫌疑。
“郭二招認月前他看中了一子抓回了家中折磨,后來有人找上他說那子正是東海縣令的兒,親眼目睹了自己父親被殺害,上還藏著一份賬冊。賬冊肯定是不見了,但我們有名單,加上這子的供詞,定罪足夠了。”
“東海縣令之?還活著?”郭二喜歡殺子,又知曉了子的份,姜昭覺得那子八已經遇害了。
“那子聰慧,假死逃了。我已經派人去尋了,運氣好的話能在被人追殺之前救下。”簡知鴻抿了下薄,輕聲說道。
姜昭腦海中勾勒出那子驚險的境,心口翻騰作嘔,惡心的是郭二郎,是那群爛到子上的吏,是明知道還要出手搭救的父母。
因為這份惡心,姜昭傍晚沒能咽下湯藥,無奈之下金云等人只好將煎好的湯藥帶上,想著陸郎君應該有能耐讓郡主喝下湯藥。
陸照迎來了公主府的馬車,第一面看到小臉懨懨的小郡主,心中有了猜測,估計是知曉了郭二郎做下的孽債。
“陸表兄,兔子呢?我要看兔子。”姜昭下了馬車,第一句話就是要看兔子,雪白雪白的小兔子肯定是干凈的,起碼比人心要干凈。
陸照沖笑了笑,從后提出一個草編的大籠子,月下,一團團的小兔子舒服地閉上眼睛,上的發果然很白,看上去好極了。
姜昭忍不住出一手指頭往里面探去,覺到溫的皮,也咧開笑。
希那位盡折磨的縣令之還活著吧,明月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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