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眾多的古董當中,秦海對古書字畫最沒有耐心,贗品一抓一大把。還不是因為這古書字畫最容易造假,都稱不上有什麼技難度,都是用用紙或尖鉛筆雙勾措下線條廓。
如果是字,就在空心里面填墨,如果是畫,就按線條廓對照原作著,還有一種就是利用殘破的字畫,采取挖、洗、添、改等各種手段,把無款的作品變有款,將近代的變古代,一般的作品變名家作品,最后一種則最為高深,模仿作者的風格特征。
要這竹紙是最不可能造假的,這是工藝決定的結果,從紙張、墨跡、經書行文的風格就能對得上宋刻本,秦海喜不自,再檢查品相,略有殘破,也還好。
這下收獲不小,秦海在羅大有那撞的晦氣就了幾分,他心大好,擼起袖子,哼著小曲兒進廚房,老李頭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打趣道:“你出門撿到錢還是看到了?”
“都算。”秦海心想趙婉思也算一枚,就把算進范圍里吧。
秦海看到廚房里的一條大鱸魚,準備做清蒸,別看他川湘系拿手,粵式也不在話下,一番倒騰下來,又是一頓盛大餐,清蒸鱸魚,小炒,干鍋土豆片!
老李頭吃得香噴噴,看秦海飯得格外快,好奇道:“你小子是死鬼投胎嘛,吃這麼快也不怕噎著。”
“干爺爺,我還有事急著出去,一會您收拾一下。”秦海吃得快,但筷子和碗不打架。
解決完肚子問題,秦海拿著宋刻本就往古玩市場趕,剛市場,遠遠地看到孫大海蹲在地上,正給一個人系鞋帶。
他打心眼里佩服,孫大海這噸位要蹲下并不容易,再看那個人苗條到近乎纖瘦,手里端著一個雙耳鍋,雙目溫地盯著孫大海。
“孫大海,你在我們老家就是個耙耳朵,這媳婦鞋帶你都給系?”不知道哪家店的老板在邊上看熱鬧,一幅賊兮兮的樣子。
孫大海也不介意,系好鞋帶站起來說道:“沒看到我媳婦空不出手嘛,耙耳朵怎麼了,我這是疼老婆,不是怕老婆,你曉得個屁。”
秦海一聽,趕走過去打招呼,近了一看,口而出:“三哥,你好大的福氣啊,我嫂子長這麼好看。”
孫大海媳婦聽了臉微微紅,一臉好奇地看著秦海,孫大海介紹說:“我不是和你說最近新認識一個小兄弟嘛,就是他——秦海。”
孫大海媳婦長著一張圓臉,特別溫的覺,讓人覺特別舒服,周都充斥著賢妻良母的覺,說秦海來得正好,今天趁著有空,做了一鍋糖水送過來,正好一起吃。
秦海心想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等進了店,喝了冰冰涼涼的糖水,他不好意思打斷他們夫妻倆的二人世界,就說出去轉轉,吱溜就出了店外。
他初來乍到,也就上次陪著趙凝雪在店里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看個徹底,楚大師店是不能去了,打人不打臉,他把楚大師的臉皮都飛了,進去肯定挨眼,找不痛快。
秦海背著雙手往沒去過的那邊轉悠,那邊是以瓷和漆、青銅為主,他正四張,覺子口袋一落,一輕!
說時遲,那時快,秦海倏地轉,腳下一踢,石子從他腳下飛起來,打在一人的手腕上,那人唉喲一聲,掉頭就跑,秦海從他手里一扯,把手機拿了回來。
“小賊,到老子頭上了。”他眉頭皺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瞄準,嗖!
石子打在那家伙的后膝蓋上,撲通一下,那人摔了一泥,但那人不敢吱聲,爬起來后就死命地往前跑,一邊吐口水,一邊瘋狂撒。
鬼市有三只手,古玩市場也有,真是晦氣,手機也就是一千多塊錢,最值錢的是他包里的宋刻本,秦海打個激零,一背包,不對勁!
尼瑪的,背包的拉鏈被人拉開了,再一看,那宋刻本倒是在,但羅盤不見了,那東西是臭老道傳給他的,就算不值錢,也不能讓別人拿走。
他環顧四周,騰地沖到一邊,飛起一腳就把那人踹翻在地,啪噠,羅盤從那人手里飛出去,秦海一轉接住了羅盤,氣騰騰地踩在那家伙的背上:“沒出息的玩意,羅盤你都?”
那小氣急敗壞道:“你個窮鬼,上一點值錢東西都沒有。”
秦海無語了,跑來古玩市場東西,什麼東西值錢都不知道,喝了一聲滾,那小趕跑了,后背還有秦海腳踩的印子。
拿回羅盤,他正準備走,一個男人沖出來扯住他:“等等,你這羅盤把我的青銅都砸豁了,你就想這麼走?”
秦海才發現邊上擺著幾個青銅,其中一個九龍鼎邊緣有點變形,九條飛龍躍于鼎上,貌甚威嚴,這是古代常用的青銅焚香爐,一般家里有錢有勢的人家才用得起。
“做得倒是好,外面的銅銹自然的,”秦海一邊說,一邊去摳銹,把老板嚇得臉發青:“古銹移到新銅上,絕了。”
他又一托底,再看邊緣:“好一個老底接胎,這手法就初級了點,這東西你讓我賠?”
把古銹做到新青銅上還算高明的話,老底接胎屬于初級手法,底下是真的,上面是假的,這貨還嚷著讓他賠錢?
那老板臉一變,趕過來捂秦海的:“行了,別說了。”
秦海微微一笑,把羅盤塞進背包里就走,那老板悻悻然地把九龍鼎提進去,不擺外面了。
有了剛才的教訓,他把背包轉到前面,在這邊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他是心在曹營心在漢,只想把宋刻本委托給孫大海,繞了兩圈后就發微信問嫂子走了沒有。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才一溜煙地跑回去,拉著孫大海進室,把宋刻本拿出來,孫大海拿著放大鏡放紋理,再,他驚得直咋舌:“小子,你要上天啊,真是宋刻本。”
“整整十六頁。”秦海比劃了一個八字:“我預備八十萬出手。”
孫大海聽了皺頭皺起,秦海一激靈:“怎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