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海忙著給秦海介紹來人，這人是芳寶閣的常客，名常大雷，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手腕上戴著一塊金表，一張，里直泛，鑲著三顆大金牙。

秦海一看，這桌上攤著的是一套猴票，猴票又稱庚申猴，或稱金猴，是原郵電部于1980年也就是庚申年2月15日發行的一套生肖郵票。猴票是華夏發行的第一張生肖郵票。

臭老道說過，他曾經收過一套猴票，后來道觀壞了雨，為了修補就出手了，那是十多年前了，一整套猴票就賣到幾十萬，擱到現在，不得上百萬。

這麼一想，臭老道是真有錢啊，這麼有錢怎麼想不開當道長了，秦海一邊砸舌一邊湊過去端詳起這套郵票，那常大雷看他興趣，說道：“小兄弟，一九八零年發行的第一套。”

孫大海補了一句，常大雷是準備委托給芳寶閣，這不正在掌眼呢，秦海一邊看郵票，一邊吐槽起來，就這麼幾張油刷的紙片，就能值這麼多錢。

這鑒定猴票首先要看，真猴票有兩種：一種稱紅猴，票面底深紅，印版的網紋細，波浪形，墨均勻有序；另一種稱猴，票面底稍淡，有微小的白點。

無論紅猴、猴，其眼、鼻、、耳、手、足等的金，黃中有亮。假猴票的票面紅底淺淡，無澤，仔細觀察底紋雜，無波浪紋。偶爾眼等涂有金的部位也顯得灰暗無亮，有時還有斷線。

二要辨線條。真票的雕刻線條自然細膩，猴的發分明。用手輕輕，還有質，墨黝黑發亮。庚申年三個字字瘦而有力。而假票上的這三個字字較，猴上的線條較，墨較黑，有時會模糊不清，無質。

三要識紙品。真票的紙質較薄，呈純白，通常從背面可以看出猴圖案的廓。這是由于印刷雕刻版郵票需要使用專門油墨，而當時郵票廠庫存不多，于是兌量鉛印油墨。但使用鉛印油墨不易干，印出來的郵票容易粘連，所以真猴票的背面或多或都有一些黑墨跡。假猴票的紙質較厚，背面通常沒有墨跡，背膠不明顯。

第四要認文字。真票下方的文字T.46.（1-1）志號與右邊的年度1980基本平行。而假票上的T.46.（1-1）志號則略微右移，并向上高出一些，與1980不是平行的。

不過，他這一看，面黯然，什麼鬼，這一套就幾乎全是假的！

孫大海嘟嘟的子擺了幾下，面難：“大雷，不是我說你，你這一套我不敢收。”

常大雷面一，正要說話，秦海打了個響指：“三哥，這怎麼能不收呢？我看這一張還是可以的，你瞧瞧？”

秦海把其中一枚了出來，這張郵票上有不黃的斑點，但猴子的五等有金，黃中有亮，這是真猴票的典型特征，可惜的是張殘次品。

孫大海直搖頭，把秦海拉到一邊說道：“臭小子，就這一張真的，還是殘次，不行。”

秦海在孫大海耳邊一番說話，他就樂了：“真的？”

秦海自信滿滿地點頭，孫大海立馬走過去，點著那枚已經發霉的郵票：“我收了。”

送走常大雷，孫大海嘀咕道：“這張猴票是真的不假，你可真有法子把它理干凈？”

“我在道觀的時候見師父理過。”秦海說到這里楞了一下，臭老道的本事怎麼這麼大，啥都會，他要是下山，估計都沒龍爺的事：“三哥，我要鮮。”

“你多大了還要喝？你是三歲小孩，還沒斷吧。”孫大海哈哈大笑：“齊了沒？”

啪，秦海忍不住拐了他一腳：“鮮是用來理郵票的。”

秦海大包大攬讓孫大海作主收了一枚殘次品，勢必不能讓他吃虧，他找了筆和紙，在上面列出自已想要的東西，孫大海來一個伙計：“去，聽你秦小爺的，去備齊了，要快。”

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伙計才氣吁吁地回來了，秦海開了盒鮮，放進吸管遞到孫大海邊：“三哥，試試？”

孫大海吸了口，出滿意的表：“鮮。”

秦海笑笑，去茶臺那把電磁爐打開了，把鮮牛倒進鍋里煮，還放了鹽，等開了，鹽也融了，啪地關火，等著牛變涼，手一甩把郵票扔了進去。

聽說要等兩小時，孫大海就去了外賣，兩人邊吃邊等，吃飽喝足把郵票取出來，晾干，側翻出來一看，那黃斑消失了，現在只剩下上面的污漬和缺角。

孫大海興得直鼓鼓的肚子：“好家伙，這招真管用，不過上面還有油污。”

秦海早有準備，把郵票放小盤子，倒溶劑汽油。郵票上的油污逐漸溶解于汽油中！

“尼瑪的，真是神了啊，”孫大海看秦海拿出小棉球試油污，就這麼一點點地把油污理干凈，等汽油一風干，放到清水里泡泡，出來再用筆沾著皂輕輕過，更干凈了。

孫大海咂舌道：“秦海啊秦海，你這是全才，這個活你也能干，在下服了，太神了。”

“神什麼神，不就是洗洗郵票嘛，”秦海說道：“都是和臭老道學的，三哥，這枚郵票還能出個好價錢，你就收好吧。”

孫大海拿著修復好的郵票，心里歡喜得很，趕和秦海把賬結了，付完款，孫大海一算賬，秦海這短短的一周時間里賺了不錢了：“老弟，你在江北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做點什麼？”秦海說道：“我這個人在山上野慣了，現在自由自在又有錢賺，好的，我師父說過，悠悠中華五千年，風流人若繁星，自東漢起，人被分為上中下三等，上為貴人、中為百姓、下為貧民，我沒太大的追究，不圖貴人，不當貧民。”

孫大海想罵娘了，就他這一手的本事當貧民是絕無可能，他這是低調麼？就裝吧。

“我以前真有想做生意的打算，三哥，你說這行業分九等，一、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我現在這況吧，九等都不了。”

九等不，他這是看不上這九等，要自立為王的節奏，孫大海拿出煙遞過去，秦海擺擺手，臭老道從來不讓他煙，十七歲那年被趙雷勾搭著了一口就被逮著，差點沒被打死。

孫大海嘿嘿一笑，把郵票先收進保險柜，剛樂呵呵地過來，伙計就沖進來了：“老板，小石傷了。”

小石也是店里的伙計，頭發染黃的那個，兩人看到小石的時候，他頭上開了口子，手指捂在上面，還在往外面呼呼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