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張國慶還是警醒著,兒子凌晨二點左右醒來有了靜,還沒等他哭出一聲,張國慶已經一個鯉魚打滾,立即抱起兒子,一手泡好,又試了試溫度,才趕放在平安裡。
“平安寶寶真乖,給你媽媽睡覺覺,等你吃好了,爸爸陪你睡覺覺啊,我家平安吃好了就長得快,長大了,爸爸帶你去玩,春天爸爸你去踏青,採野菜;夏天帶你去游泳,釣魚;等秋天了,爸爸帶你去山裡摘野果子;等冬天了,爸爸帶你堆雪人,玩冰車。乖寶寶,快快長大,乖寶寶睡覺覺。”
不一會兒子真睡著了,張國慶真心覺得他的小平安是可以聽到他的話的,要是爺爺在天堂看到,也是會開心的,他臨終前應該沒有憾。也幸好他走了,他們一家才離開那個世界。要不然白髮人接二連三的送走黑髮人該都傷心絕。
他小心的抱到自己這邊,用胳膊圈起來護著。看了太多新聞,孩子不能躺中間,等冬天了還要想辦法。
凌晨又是準時醒來,這是這的自然反應,這個時間點,他爹已經上後院子,看看豬是不是壞了,看那些有沒有保護好,有沒有黃皮子影蹤,在看看後院四牆壁有沒有遭賊關顧。接著就是他們這些兒子跟著他去看自留地,有收拾的趕在上工前給收拾了,沒地方收拾的,通常是在翻一遍地,來年有個好收,要不就是接著去家裡的後院收拾菜園子,家裡的活也是一大堆,除了農活,還有麻繩、編織草鞋、編簍筐、打柴火等都要趕在上工前忙活著。
在農村裡,張家男人無疑是勤快的,也是心疼自己婆娘的,和時下普通農村家庭不同的,如今的人是生孩子、做家務、幹農活全包了,從打鳴,天還沒亮就開始煮飯、餵豬餵、洗服、挑水、收拾菜園子和自留地趕在上工前幹好,男人則躺在炕上睡到喊吃飯了,才起牀吃過上工,等下午下工,接著做飯燒菜下洗服,收拾院子,忙著伺候家裡的豬和鴨的吃食。也因此,村裡的大大小小婦都羨慕張家眷。
這幾天按照往年的季節,應該是把後院裡的地瓜趕給收了,接著白蘿蔔,大白菜等全收到地窖裡,自留地裡的大白菜和白蘿蔔在早些時候已經一缸缸酸菜和醃蘿蔔,雜房裡除了酸菜和醃蘿蔔一缸缸外,曬乾的豆角、菜乾等等擺的滿滿的,準備著過冬天沒菜吃,還有來年一家人的菜。院子一角落的黃瓜被心伺候著,這是今年最後一紮黃瓜了。也要趕在下霜前收到地窖了,在東北黃瓜和大蔥是家家都準備的,一年四季不了它們。
張國慶跑到水井邊洗臉刷牙後,換上打滿補丁的外套和子,到後院找他爹和他哥匯合,大家拿著鋤頭把後院裡的大約8分地裡的地瓜要收拋出來,四個人齊心竭力,終於趕在吃早飯前收拾了一半,接著上工,等下午下工了,還有接著找空收拾。
飯桌上今天難得是紅棗白米粥和地瓜餅,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著白米粥覺得像過年似得。小麥苗一邊吃著,一邊嘆要是天天都是白米粥該多好。
張國慶聽了心酸不已,再看看小麥穗怕碗裡吃不乾淨,了又,他自己拿碗喝喝幾口,就直接分到麥苗和麥穗的碗裡,倆小傢伙樂呵樂呵的直說謝謝小叔,張母看他吃完要給他盛,他拒接了,估計娘還是數著米粒熬得粥,他吃點,他爹孃和兩個哥哥,還是有嫂子孩子就可以多吃點,他不是沒想過提醒他娘多燒點,後來還是算了,他娘當了這麼多年的家,他娘都計劃好的,這個是的權威,行使當家人的權利,他何必非得給他娘找不痛快。再說他吃點,還可以找要吃的。
臨走,老二兩夫妻興匆匆的先出去,等張爹和老大夫妻吃完起來,已經不見人影了,真是不怕事鬧大。
大家啞然失笑,張國慶帶著兩小傢伙回西廂房,周已經吃好早餐,剛給兒子餵,看到兩個小傢伙很是高興,一個人在房間正無聊呢,逗孩子玩還真好。
張國慶拿著尿布放在洗腳盆了,端出去,看娘沒在前院,急忙先洗,怕香皂有刺激,怕草木灰洗了灰麻嘛的,找了皁角細細洗了幾回,確定乾淨掛在院子裡,看看沒什麼事,跑到旁邊靠在坑上歇一會,早上太早,幹了會活,有點累。
“你要不躺下了睡一會,今天晚上你一定要醒我,昨晚我都沒聽平安哭聲,睡到天亮”周心疼的看著他的黑眼圈,還有滿臉的疲倦。
張國慶可不能讓誤會,就怕月子做不好,他才提著心照顧兒子,就怕他哭了鬧醒老婆,沒法安穩睡覺。
“是我故意不你,讓你睡踏實點,平安一發出哭聲,我就抱起來餵了。趁著他還沒醒,你也睡會,差不懂10點才能醒。下午沒時間休息了。”說完了自己想想還樂出聲。
“你們有沒有想吃什麼啊?哥,有空要買點小人書看看,要不然真無聊。”周鬱悶地道。
麥苗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吃了,娘可是吩咐過的,小嬸嬸那東西要給弟弟吃的。
“不用了,俺今天剛吃過大米粥,還有嬸嬸給糖還沒吃完。”
張國慶對著們豎起大拇指,誇道:“真乖,回頭小叔上城裡買些點心放家裡,讓以後給你們吃。”
張國慶想想沒什麼事,“我還是去後院把地瓜收上來,趁著現在沒上工不忙。麥苗你們陪小嬸在這裡玩。有事跑喊叔叔,叔叔在後院。”
說完,留下倆小丫頭陪著周,他去了後院,找到鋤頭,獨自一人使勁地翻地、挖地瓜,他娘看到了,趕忙完手上的活,過來幫忙收拾地瓜,母子倆搭配著,一個用鋤頭剷出一篇地瓜,一個低著腰往竹筐裡放地瓜,時不時地聊上幾句,沒一會,剩下的地裡全部給收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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