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的事,你還是打聽爲好。”
紅綃聲冰冷,與以往判若兩人。從腰帶裡取出一枚丹藥,遞給薄慕傾,“服了這顆丹藥,你脖子的傷口立即癒合。我吩咐婢子帶你回去。”
薄慕傾接過丹藥,瞧出的緒不太對勁,看閣主一眼,便離去。
石門關閉,紅綃坐在牀邊,靜靜地凝視閣主。
不知過了多久,閣主終於睜開雙目,坐起,眉宇微蹙,可見上還是不適。
“閣主,還好嗎?”紅綃溫地問。
“沒事了。”他鼻樑,聲音低啞,“方纔本座好像吸了,是你嗎?”
“紅綃剛來。閣主吸了誰的,不記得了?”滴水不地問。
“你先下去吧。”閣主緩緩道。
紅綃退下,他下榻在殿緩步走來走去。
約記得,他吸了一個子的,好像是薄慕傾。
而且,他記得清楚,吻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埋葬在心底的子。
那種銷魂蝕骨的覺,那種佳人婉轉的眉目,一模一樣。
次日一早,閣主派人去了一趟國師府。
薄震天來到經營天靈草和玄靈丹的逍遙閣,接待他的卻不是閣主,而是千面郎君。
丫鬟端上茶水,薄震天客氣道:“郎君請我前來,是否與犬有關?”
“正是。”千面郎君風雅地笑,“不是我請國師大人前來,而是閣主。不過,閣主有事不在此,吩咐我接待國師大人。”
“昨夜閣主帶走犬,犬在敝府殺害同族姐妹,手段極爲兇殘,還請郎君將犬還。”薄震天不卑不地說道,“再者,犬乃瞎子廢,於逍遙閣無甚用,不知閣主爲何救那死丫頭一命?還請郎君相告。”
“閣主行事向來任隨意,就連蒼皇陛下都說服不了閣主,更何況我只是聽吩咐辦事的下屬。”千面郎君一笑,“就我所知,國師大人與薄尚書都是七階玄師吧。”
這些年,修爲不高一直是薄震天的心病,也讓他無法擡頭做人,在五大世家裡發言更是沒有底氣。
對方提起這件事,他知道,必定有企圖。
千面郎君道:“閣主要我傳話,倘若國師大人保住四小姐一命,閣主可助你突破。”
這個條件,著實人。
薄震天心了,“不瞞郎君,我的修爲一直徘徊在七階,無法突破,卻不知是何緣故。”
“你吸收再多的玄靈丹或是天靈草,皆是無用,因爲你天賦如此。”
“那閣主如何助我?”
“若你應下此事,閣主自當助你突破到九階、十階。”千面郎君風霽月地說著,優雅地飲茶。
薄震天心裡驚喜,在五大世家,雖然各位家主實力不俗,若他突破九階、十階,足可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略勝一籌。那時,他的底氣就足了,國師府的地位就不會一落再落,江河日下。
當即,他應下此事。
瞎子廢死不死,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他能掙回面,在其他世家家主面前實力驚人,提高國師府的地位與威。
千面郎君笑道:“國師大人爽快。七日後,國師大人來此,我自當助你突破。”
薄震天喜滋滋地告辭離去。
而薄慕傾早已回到碧水閣,是紅綃讓回去的。
不多時,薄震業帶著一批僕從府衛來拿人,謝氏和薄緋也一起過來看熱鬧。
薄緋毒地盯著那個賤骨頭,瞎子廢不再是以往那個瞎子廢了,墨玉般的眸子時時閃現紅芒,神采飛揚,那張小臉更是雪灩,整個兒出塵俗、風華傾世,令人一見難忘。
雖然不願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賤骨頭已經長了,令人驚豔。
賤骨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薄震業怒不可揭,鷙的眼眸急劇收,“來人,將抓起來!”
然後,他會親自送上路,才能泄了這口惡氣。
暖風揚起薄慕傾的廣袂,趁著冷漠的容,更添幾分淡定沉著。
幾個府衛衝上來抓人,這時,外頭傳來一道喝聲:“住手!”
衆人回頭,卻見薄震天匆匆走進來,薄震業道:“大哥來得正好,這死丫頭回來了,必須嚴懲!”
“我已經查清楚,楊氏的確被千悠丫頭所殺,傾丫頭殺千悠丫頭雖說不對,但也屬人之常。”薄震天沉聲道,一家之主的威嚴風範流無。
“大哥,昨日你可不是這樣說的……”薄震業著急道。
“二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我的侍妾也被你的兒殺了,我的侍妾就不是人嗎?我還沒跟你討這筆賬,你倒要殺我的兒。”
“可是瞎子廢啊,一個瞎子廢死了就死了,有什麼打的?”
“我的兒再怎麼樣也是我的兒,要殺要剮也是我做主!”薄震天慍怒道,“再者,殺來殺去,何時是個頭?你想要國師府和尚書府流河嗎?想要咱們薄家自相殘殺、淪爲笑柄嗎?”
薄震業語塞,卻極爲不甘心,惱怒得黑眼直瞪薄慕傾。
薄震天一錘定音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二弟,咱們是一家人,再喊打喊殺,我就不客氣了。”
薄震業怒哼一聲,率衆離去。
薄震天冷漠地看一眼那瞎子廢就離去,那廢能讓閣主刮目相看,也是的本事;能爲自己換來突破修爲,也算爲人子的一點用。
謝氏和薄緋對視一眼,怎麼會變這樣?
那賤骨頭又逃過一劫了?
薄緋剜了薄慕傾一眼,恨恨地離去。
當即,匆匆去書房,劈頭蓋臉地就問:“爹爹爲何改變主意?二叔分明不甘心,保不準以後會出事,爹爹何苦保那賤骨頭一命?”
“這件事,我深思慮過了,無需再議。”薄震天飲茶,想著七日之後的突破,喜不自。
“爹爹,那賤骨頭不死,永遠是咱們薄家的恥辱,永遠讓其他世家看不起、冷嘲熱諷,拿這件事辱咱們薄家。爹爹三思。”薄緋苦口婆心地勸。
“我明白你的憂慮,爹爹有分寸、有打算。”薄震天不多說,“好了,兩年一次的玄力大比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你還不去練武場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