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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者》 第十八章:人間路,冷暖幾何

「大智,要不我們出去外面乞討了好不好?這裡的人太了。」大鬍子向他問道。

「好啊!」大智一口答應,他是個沒有主見的人,現在的大智在心中已經漸漸將大鬍子當一個依賴了。

兩人走到外面乞討去了,這些天和大鬍子在一起,大智跟乞丐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一樣是全髒兮兮的,上散發出一陣陣齁人的氣味,只是他自己沒有覺罷了,因為他本在意識上認可了大鬍子的一切。

兩個人在路邊蹲了一個上午,本沒有人給他們施捨,這就讓大鬍子鬱悶了。

往日再怎麼也不會顆粒無收啊!今天是怎麼了?半天時間,連個鋼鏰都沒有見到一個,真是奇怪了。

當他扭頭看到大智那個憨厚笑容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之前自己一個人出去還有人施捨,現在和大智一起,反倒沒有了,那是因為自己長著一臉大鬍子,看上去蒼老潦倒,有值得同的地方。

現在和大智一起出來,人家看到了大智年輕力壯的一個大小伙也在這乞討,反而生出了一種嫌棄和厭惡的緒,認為一個大小伙不工作,在這裡乞討,這純粹就是好吃懶做,完全不值得同

大鬍子考慮了一下,跟大智說道:「大智啊!要不我們分開乞討好不好?你在這裡,我到另外一個地方去,這樣我們就多一點機會。」

「可以,那,那我一會去什麼地方找你?」

「你不用來找我,呆在這裡等我來找你,記著,一定不要離開這裡。」他怕大智不認識路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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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走,我一定在這裡等你。」

儘管有些不怎麼放心,但是大鬍子還是拿著一個鐵盆離開了,換個地乞討去了。

大智一直坐在這裡,眼睛看著從面前來來往往的人群,其實對他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讓他到好奇和新鮮,他除了那服和乞討者沒有什麼兩樣之外,其他的一切,本沒有乞討者的影子存在。

這個地方是周邊人流比較旺的一個地段了,大鬍子對這周邊的環境比較了解,給大智呆在這裡,是因為他知道大智本對行乞這個行當沒有任何的了解,純粹就是呆坐在原地的,不會哼半句,也不會扮可憐。

大鬍子走了之後,大智又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人打賞給他,他那個鐵盆里,就真的比他的臉要乾淨許多了。

實在是太無聊了,大智從上拿出那張全家福,坐在那裡認真看了起來,一開始看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因為他想到了很多以前和媽媽、弟弟妹妹一起度過的那段歲月,雖然貧窮,雖然艱苦,但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覺,真的讓他覺的很幸福。

他的記憶在隨著時間變化,慢慢地,他回憶到了那年媽媽帶著弟弟妹妹將自己拋棄的景,大智的眼眶開始潤了起來。

再想到這些年來對他們的思念和自己的孤苦伶仃,他的緒一時激了起來,手上的照片剛好掉在了那個鐵盆里,他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哭聲甚是凄涼和悲傷。

他一邊哭泣,一邊在著「媽媽」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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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驚了周邊路過的行人,大量的行人都扭頭朝著哭泣的聲音了過來,不知道這乞丐為何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人流一下子變人群,那些聽到他哭泣的人,都朝著他為了過來,當他們看到那個鐵盆里的照片時,再看到大智哭得這麼傷心,裡還悲傷地喊著「媽媽」兩個字。

圍著的男男們見此景,又聽到他的哭聲這麼悲戚,頓時都以為他的母親遭遇了什麼不幸的事

他們的憐憫之心被他的哭聲染到了,紛紛從上找出一些零錢,往他的鐵盆裡面扔去,眾人你一塊我兩塊,有些大方一點的給個五塊十塊的也有,轉眼間,他的那個鐵盆被填滿了零錢。

大智將頭埋進自己彎曲的雙中間,抱頭一直痛哭著。

等到他慢慢平伏下緒之後,他才發覺到,自己的面前竟然鋪滿了零錢,究竟有多,他只能用「好多好多」來形容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哭了一陣之後,會有這麼多的錢在自己面前放著。

可大智首先想到的是,那張全家福照片,他開表層那些錢,在鐵盆底部找到了自己的那張全家福,然後視如珍寶一般,放進了自己的地方。

他哭紅的雙眼四周看了幾眼,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他再三確認自己面前放著的那堆錢是別人打賞了給他的,這才慢慢地一張一張收拾起來整齊疊好。

一大疊的現金,他也沒算有多,在收拾這些錢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多天前在路邊的那三母子,有個事讓他迷糊了,為什麼當時他們三人那麼慘沒有人會同他們,給他們錢呢?而自己只不過是因為想念親人哭了一頓,就有這麼多的人給了這麼多的錢,這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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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對這個社會和人世故到了迷惘,不知道這世界,究竟是熱還是冷漠的。

收拾好那一堆現金之後,大智很小心的將那一疊的紙幣裝進自己的兜裡面,火車站那兩個叔叔和伯伯對他說,錢不要隨便出來給人見看到,再加上年初三被打被搶一事,已經足於讓他到刻骨銘心了。

他剛收好那疊紙幣,一陣人的樂聲,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和他臉上的淚痕和紅腫的眼睛有著很大的反差。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聽到音樂,就會覺得開心起來。

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了過去,只見有兩個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小夥子,各自懷抱著一把樂,指法嫻地彈奏著好聽的曲子。

大智認得他們兩人,正是和他一起在地下人行通道里住那幾個年輕人,不過,他記得當初他們是三個人的,怎麼只剩下兩個人了?!大智搞不明白。

彈奏了一會曲子,其中一個年輕人開始哼唱了起來,表顯得很是陶醉,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很想將這首歌唱好,但是也可以聽得出來,曲子彈得好,唱歌真的不怎麼樣,他有些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夠清澈和人,甚至有點吐字不清的覺。

儘管他很賣力在唱,兩人也很認真地在彈奏著曲子,但是歌聲真的不怎麼好聽,沒有將路人吸引到,更沒有人願意為他們駐足聆聽。

唯一的聆聽者,也許就只有坐在離他們六七米遠的大智了,大智分辨不出這個唱歌的年輕唱的好還是不好,但是他聽到叮叮咚咚的曲子,就覺得特別好聽,他帶著一臉的笑容,很認真地在聽著他們的彈奏,甚至可以說是很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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