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又是一個豔,這點從清晨的藍便可以看得出來了。
下午兩點半,外邊的刺眼仿佛要將大地烤焦,程雲坐在前臺吹著空調,一刻也不肯離開。時間便在這昏昏睡的狀態中一點點溜走。
安居賓館是住結束當的下午兩點前退房,於是中午過後退房的人格外的多。殷俠忙著查房、打掃衛生,該換的要換,要添的也要添,早已熱得一是汗。於是幹完活便直接下到前臺,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扯了張衛生紙著臉頰的汗水,又接了杯水來喝,才一屁坐在沙發上吹著空調。
“熱死了熱死了,我還以為你們上界沒有這麽熱呢!”
“……我們這不是上界。”
“對哦,你們上界也應該熱的,不然那那個人怎麽會曬得那麽黑!”
“……”
程雲很不想和殷俠這種武力表又智商欠費的生話,於是便繼續撐著下看著電視劇打盹。
但沒多久,殷俠又主湊了過來。
程雲一抬頭便見到殷俠那眼的目,正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
“站長你在看啥?”
“……”程雲很無奈,“武林外傳。”
“武林?是江湖嗎?”殷俠眼睛頓時亮了,連忙進前臺,“我也要看!”
可沒看一會兒,又覺得這種毫沒有刀劍影的‘武林’實在是沒趣,除了一招神奇的葵花點手外沒有任何能讓提起興趣的地方,於是的興致逐漸變興致缺缺。
很快,兩人都拄著下,半瞇著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麵。
盛夏的午休時刻是酷暑中的一清流,悠閑得近乎無聊。
沒多久,殷俠失的打著嗬欠上樓休息了,口中還不斷念道:“沒趣,沒趣,還不如上去看新聞聯播……”
大概下午四點,睡了一覺又出了一汗的殷俠再次下樓,但這時的手裏卻攥著一張五元錢的票子,票子皺的,約有些被汗水打的痕跡。
隻見殷俠在樓梯口徘徊了半,一臉猶豫忐忑,而一直將目停留在前臺的冷藏櫃上,好半才咬牙走下來。
啪的一聲,將那張票子拍在前臺桌上。
“站長,我要一鐵罐子雪碧!”
半瞇著眼睛打盹的程雲直接被這聲巨響給驚了一跳,他當時就呆了,甚至瞌睡都醒了,連忙將電視劇暫停,抬頭看向殷俠:“你什麽?”
殷俠目有些躲閃,躡手將那張皺的五元票子往他前推了推,同時努力將其平:“我……我要一鐵罐子雪碧。”
“要一鐵罐子雪碧?”
“嗯,可以嗎?”殷俠有些心虛的盯著他,“要很冰的那種。”
“當然可以啊,不就是買雪碧而已嗎!”程雲打了個嗬欠,起走出去拉開冷藏櫃的門,找了一下,手握住一罐雪碧。
殷俠頓時鬆了口氣,眼的盯著他的手和他手中那罐雪碧。
然而,卻發現程雲沒了後續的作。
這又讓一顆心提上了脖子。
“不對!”程雲轉過來,皺著眉有些奇怪的盯著殷俠,“你那麽張幹嘛?”
“我……沒……哪有!”殷俠張得話都不利索了。
“是你第一次在我們這個世界買東西的緣故麽,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多幾次就好了。”程雲嘀咕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
“一罐雪碧三塊,我還要再找你兩塊。”程雲著將那罐雪碧拿了出來,剛想遞給殷俠,忽然又愣了愣,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
“誒?站長?”殷俠眼的盯著程雲手中的雪碧,忍不住喊道。
“噢噢!”程雲將雪碧遞給了,同時拍了拍腦袋,剛睡醒實在有點太迷糊了。
“嗤!”
殷俠拉開了拉環,連忙灌了一口,覺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程雲拉開櫃臺的屜,拿出兩塊錢,剛手遞給殷俠,忽然愣住了。
殷俠本來手想要接過錢,見他怔了這麽一下,又閃電般的將手了回去,一臉呆滯的盯著他。
程雲看看手中的錢,終於意識到了到底是哪裏不對——
“你哪來的錢?”
“啊……啊?”殷俠微張著。
“我記得你應該是沒有錢的。”程雲表有些凝重了,停頓了下才,“你該不會去幹了什麽違法紀的事吧?”
“這是我……我找那個姑娘借的,好發工錢我就還給!”饒是這番話在樓上時便練習過多次,但殷俠還是忍不住有些張,話音都有些。
“是嗎?”程雲看著的表,不麵帶狐疑。
“是啊是啊。”殷俠連忙點頭。
“我問問俞點看!”程雲一句話讓殷俠麵如死灰,心髒好似都停住不跳了。
程雲本著嚴肅認真的態度走回前臺,坐在電腦前啪啪啪的打字,對俞點發了條QQ消息。而俞點姑娘幾乎是秒回,而且連回了好幾條,打字速度簡直如飛——
“沒有啊!”
“有什麽問題嗎?”
“啊對了,殷丹姐昨晚半夜也在我這買了一罐飲料,好像是雪碧。”
“前晚上也買了好幾罐。”
“我讓買瓶裝和大瓶裝的更劃得來,還不肯呢!”
程雲怔了怔,這才看向狀若驚貓般的殷俠,表示無語了,招了招手:“你自己進來看吧!”
隻見殷俠腳步僵的走進前臺,仿佛即將踏進的是刑場,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探頭看向電腦屏幕,花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該看哪兒。
瞬間,滿臉都是‘完了完了’的表!
程雲清了清嗓子,目平靜的看向這隻俠,:“吧,你的錢哪來的!”
殷俠唯唯諾諾,不出話來。
“老實代!”程雲表忽的嚴厲了起來,“是不是趁著月黑風高出去搶劫過往行人去了!”
聞言,殷俠表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將頭一扭,用‘覺自己到了侮辱’的語氣道:“我殷丹才不幹那種狗的勾當!”
“那你哪來的錢?”程雲微瞇著眼。
“我……”
殷俠還沒出話來,程雲便忽的聯想起了什麽,接著出恍然大悟的表,:“哦!我想起了!是不是那?警局?那個黑人上的?”
“嗯!”殷俠老實點頭。
“早嘛,浪費我一番口舌!”程雲鬆了口氣,“那黑人也是罪不可赦了,你拿他的錢總歸比你搶劫行人要好!”
“是啊是啊。”殷俠也鬆了口氣,手閃電般的從程雲手中將那兩塊錢出來,剛轉想回樓上繼續看新聞聯播,卻又聽程雲道——
“把那幾千塊錢出來吧!”
“誒?”殷俠懵了。
“誒什麽誒,那是贓款,當然要公了!難不你還想私吞?”程雲,“咱們這是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不義之財怎麽能拿呢!”
“分……分你一半!”
“什麽一半!我是那種人嗎?”
“好吧!可是,可是就沒有幾千塊啊!那黑人滿口胡言!”
“是麽?”程雲皺了皺眉,好像那確實聽見殷俠嘀咕了個什麽。
“那有多?”他問道。
“有……”殷俠猶豫了下,出一手指,“十塊。”
“是麽,出來看看!”程雲微微側過頭斜瞥著。
“哦。”
殷俠將手進兜裏索著,不斷眨著眼睛,半才索出一張票子。
二十的。
當時氣氛很尷尬。
兩人默默的對視著。
眼神中出‘站長我這次得不好,能不能再重新一次?’的意思,而程雲則冷眼以對,很幹脆的拒絕了!
沉默半,殷俠越發心虛了。
這時程雲才終於出手:“拿來!”
殷俠弱弱的將錢放在他手裏,一臉心疼與不舍,儼然舊社會租的佃戶。
“還有多!”
“三、三十。”殷俠猶豫著出三手指,“總共還剩三十。”
程雲將那二十塊揣進自己兜裏,又出手,目打量著殷俠短的荷包。
殷俠頓時會意,將手進另一個兜裏索了片刻,但這個兜有點,費了不力才將手拉出來。
結果一個不心,除了手中握著的幾十塊錢外還拉出了不票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程雲低頭一看,有五塊的,十塊的,二十的,還有一張五十的。
“……”
“……”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還是殷俠反應較快,連忙蹲下將地上的錢都撿了起來,一把放在前臺上,:“給你,站長,都給你。”
程雲扯著角,看了眼桌上的錢,又指了指殷俠的兜,:“我好像看見那裏有一張紅的,出了一個角。”
殷俠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慌手慌腳的將手塞進兜裏,搖頭道:“沒有,沒有,那是我……我的。”
“你有紅的嗎?”程雲一怔。
“有的。”殷俠認真的點頭。
“你哪來的?”
“買的。”
“你的服不是我帶你去買的嗎?”
“就是你買的。”
“我有給你買紅?”程雲扯了扯角,“扯淡,盡扯淡!”
“有的。”殷俠繼續認真的點頭。
“還在給我扯淡!”程雲實在是忍不住了,加重了語氣道,“你拿了贓款可是犯罪!還不給我老實出來!”
“……”
殷俠咬著牙,將那張百元大鈔了出來,接著又從另一個荷包出一百塊,從屁荷包裏也出一百塊,然後鞋子裏還藏著兩百塊……
最後,帶程雲回了的房間,從床單下麵還找出一百塊。
總計七百多塊。
程雲將這些錢全部收了起來,同時他對殷俠認真老實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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