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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艇上原本并沒有推進,這是水上救生艇,主要功用是急救援,防風帳篷上,有大約二十厘米寬的一圈可視明層,這是留給帳篷里的人查看外面狀況的。
而現在,這圈明層剛好可以給里面主導推進的人查探路況和方向。
他們離開小區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半不到,這幾天雖然長夜過去了,但云層還是濃,天徹底亮起來之前,周圍的水域一片烏黑,只有當附近建筑偶爾出現些微的亮時,黑的水面才會泛出微弱的粼。
雨依舊在下,降低了視線清晰度,別說是尤箏,哪怕是五增強的尤溪,在這種況下也不能完全探清水域路況,更不可能快速實時的判斷監測。
原本打算盡量把橡皮艇的速度放慢,多留心導航地圖,盡量走空曠的道路,避開水下建筑垃圾。
但從橡皮艇發之后,整個駕駛工作就被星泯接手過去了,他完全沒有要和接班的意思,在順利將橡皮艇開出小區之后,甚至還能分神朝們道:“時間還早,你們先睡一會吧,到之前我會你們。”
睡覺?
不說尤溪,尤箏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們這可是在逃難,還是在危機重重的城市里面,怎麼可能安下心來睡覺?
“沒事,姐你和甜寶一起休息會,去秋山的路還很長,到了那里之后還得走陸路爬山,得養足神。”尤溪沒有明說,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里有守著,可以安心休息。
尤箏沒辦法把安全問題完全給星泯,但對自家妹妹還是比較放心的,尤其在昨晚臨睡前,對方取出幾個獎中的奇怪品,給描述了品的功用之后。
這種效果逆天的品,尤箏從前只在科幻電影里見過,正常社會里肯定不能拿出來用,但在如今這種混現狀下,這是可以保住們命的有效品。
尤箏知道自己這一路也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甜寶睡醒之后,在這狹小的空間安好,讓不要給尤溪和星泯制造麻煩。
現在甜寶趴在橡皮艇鋪著的厚絨毯上睡得正香,的確應該抓時間休息一會,以免等甜寶睡足醒來,自己反倒沒了神。
“你小心點,有況就醒我。”尤箏說著,在絨毯一側躺下,半摟著裹球的甜寶,閉上眼睛休息。
橡皮艇帳篷的拉鏈雖然都拉了,將風和雨都擋在了皮艇的外面,但因為皮艇直接接水面,帳篷部還是很冷,尤其這陣子尤箏和甜寶都被設備齊全的尤溪給慣壞了。
因為燃料充足,家里的取暖從來沒關過,此刻突然離開溫暖的家,寒冷的戶外,哪怕裹了厚實的服,躺在皮艇上還是有些冷。
不過這點冷尤箏自覺能克服過去。
尤溪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星泯,如果這會他不在,皮艇上只有們三人,就可以直接拿出營用的小型充電取暖,再取出一條能自發熱的毯子給們蓋著,還能拿點熱咖啡熱茶出來……但現在,只能從口袋取出兩個暖寶,打算給尤箏上。
尤溪的作在周圍亮起淺淺的金碎芒時停下,抬頭,發現帳篷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淺金的。
這層很淡,著整個帳篷的壁,上下左右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包裹著部,就像是一個明的罩子一樣,將帳篷外完全隔離開。
知道這是他的特殊能力,也在他的公寓里見過他以這種方式隔離他的公寓和外界,以此提升室溫。
所以他現在這是……覺察到尤箏和甜寶可能會冷,所以特意造了一個隔離保護層,專門用來提升帳篷的溫度嗎?可他這樣明目張膽的使用這種能力,就不怕被尤箏發現?
星泯坐在橡皮艇后側安推進的地方,一手時刻搭著推進以便能隨時調整方向,另一只手此刻輕輕垂落膝蓋,仍舊有細碎的淺金芒自他手指間溢出,像有生命的螢火一樣,依著一定的軌道飄散,緩緩融進周圍的弧罩子。
他視線放平在前方,正注視著帳篷外水面的狀況,小心避開每一容易擱淺的地方,明明負責著最重要的工作,卻還能覺察出側的狀態,并且游刃有余的一心二用,還是為了一件很小的事。
從尤溪的角度看去,他側臉的線條漂亮且干凈,睫長的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半抬著頭,從下頜至脖頸結拉出一道優的弧線。
他原本就是氣質型的神長相,此刻神平淡,默默做著這些事,在尤溪眼里,總覺他比以往又好看了許多,有一種安靜清冷且.的。
原來一個男人專心做事的時候,是會變得更帥的。
尤溪不得不承認,此刻使用這種奇異能力的星泯,帶給的詭異減弱了不,就連一度在眼里十分危險的淺碎芒也變得沒那麼令人心驚。
其實仔細想想,他雖然擁有這樣非人類的能力,但確實從未對有過任何傷害舉,那次之所以會在面前暴能力,也是為了幫制止心思不軌的人。
這樣推算下去,當初他突然搬來小區,又不顧大雨匆忙改裝窗戶,是不是就是故意做給看的呢?用這種方式提醒,最后讓也了改裝門窗的心思……
所以……他知道災難會來?
他是……因為才搬來小區的?
……
尤溪了下臉,中斷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推算。要真像推算的這樣,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又喜歡上的?他又該有多迷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有些被這樣的想法給逗樂了。
星泯覺到的表變化,側頭朝看了一眼。
因為這次進來的方式和以往不同,所以很多況也有細微的改變,例如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可以直接與思維流。
他可以憑著的微表猜測心里的想法,但卻無法真正確定的心思,就像之前,他以為主親吻他,就代表已經接納他了。
可現在看起來并不是,至在“空間”這個問題上,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
但這沒有關系,時間還很多,換個角度,警惕心強也是好事。
最多,他有些不習慣……和失落罷了。
畢竟這次是第一次嘗試。
過去的方式,更類似于一個任務者。
而現在,更偏近原住民。
當然,也并不僅僅只是“偏近”。
**
天漸漸亮起來了,當他們的橡皮艇劃開水面時,兩旁的建筑里偶爾會投來早起民眾的好奇目。
這些建筑外墻上的玻璃大多破破爛爛,后面被人用各種各樣的家或是木板給遮擋住。大部分屋子的窗戶都沒辦法再打開,但這并不妨礙里面的人觀察和打量外面。
橡皮艇上的發機有輕微的響聲,距離近的建筑里,民眾不可能聽不見。
大家的第一反應是救援隊又來了,但這麼早的時間似乎不太像,難道是先前開著皮艇肆無忌憚去占據有備用發電機建筑的那些暴.民?
他們想做什麼?
民眾雖然有些害怕,但好奇心驅使,依舊湊到了破損的窗前。
不是救援隊,但也不像是暴.民,那是一艘橘黃的橡皮艇,有可以隔絕大雨的帳篷,此刻正緩緩在積滿了雨水的路面上前行。
路面上的積水雖然很深,但建筑垃圾和殘破的樹木植甚至各種電瓶車也有不,之前救援隊來派發資的時候,也被水下的障礙掛住了兩次,可這艘橡皮艇卻一直開的很穩。
從它前進的方向可以看出,是朝著城西郊區去的。
他們之前聽過救援隊的廣播,城西的秋山景區有正在建造中的避難點,可他們不太明白,現在長夜結束了,就連大雨之前也停歇過一個晚上,災難即將結束,為什麼還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去城外避難呢?
救援隊一直在派發資,雖然不能和之前想吃什麼買什麼的時候比,但好歹主糧食凈水齊全,也有一些耐放的洋蔥白菜蘋果橙子之類的蔬菜和水果。
大家安安心心的躲在家里不好嗎?
一旦水電恢復,積水褪去生活很快就會恢復正常,這個時候朝郊外跑什麼?
避難點所在區域地勢是高,可那里又沒完全建好,想也知道那里空又冷冰冰的環境會有多遭。
而且一群人在一起,平時要怎麼生活?想多帶件厚實保暖的服都不方便,現在就算再怎麼樣,好歹是在自己家中,要用什麼手邊都有。
尤其像這種關鍵時候能拿出這種帶帳篷和發機的高級橡皮艇的人,家里條件肯定不會差,因為發機是需要燃.料的,他們想也知道,能備有燃.料的家庭肯定也會有發電機。
這麼好的條件,待在安全無風雨的室不好嗎?瞎折騰什麼?
建筑后面,各種議論都有,被聽力絕佳的尤溪一一收耳中。
目前況下,抱著羨慕或是看好戲心的人不在數,但也有人被尤溪這艘橡皮艇影響,有些坐立不安的拉著家人商量,說是不是應該趁著現在雨不算大,長夜又褪去的時候提前去郊外的避難點?
萬一……萬一——
萬一后面的話,他們大多不敢說出口,怕壞事應驗,畢竟在長夜的那段時間里,他們真的以為世界末日來臨了,每天都活在惶恐中。
人最害怕的其實不是災難本,而是在災難里失去希。
對于這部分人,其實尤溪也想提醒,可這種事該怎麼提醒?
并不是百分百肯定災難沒有結束,會有更糟的事發生,自己能夠承判斷錯誤的結果,可其他人和非親非故,他們并不會相信的片面之詞,甚至有可能本不想聽到類似的話。
最終,也只能且聽且過,安靜的坐在那里,讓橡皮艇帶著他們朝著目標所在地而去。
從尤溪小區到西面的人文公園,不算那些錯綜復雜的小型岔道,一共要穿行過七個街口,其中包括三條河道。
河道和人文公園的湖泊不同,因為是活水,有流,加上多日暴雨水位上漲,可能形急流暗流。出發之前,尤溪便將這三河道列為難點,因為是必經之路,繞不開。
但走運的是,在星泯的駕駛下,橡皮艇非常穩當的從河道穿行而過。
據導航所示,皮艇是沿著直線直接從河道上的橋面過去的。
這三條河道都不算寬,橋面短且平,會比正常路面地勢高一些,加上碎裂的建筑垃圾,之前擔心走橋面會擱淺。
但相比橫穿可能存在暗流的河面,顯然走橋面上要穩妥的多。
前面兩條河道過的還算很順利,最后那條河道前方不遠就是一個大型購城,所以附近車輛很多。
這些車子之前被冰雹破壞,被颶風吹的橫七豎八,有些甚至疊在了一起,后來又被水位覆蓋,如今一輛輛歪七扭八的報廢在水底,猶如水面下潛伏的礁石一般,讓這個區域的水域充滿了看不見的危機。
覺察到星泯放慢了皮艇的速度,同時有更多的金碎芒從他指尖涌出,落他們下的橡皮艇上。很快明白他在做什麼,他這是想給橡皮艇下方和水面接的部分裹上一層防護。
這種淺金的細碎芒雖然淡,但在現如今大停電的暗淡城市里,如果直接包裹在整艘橡皮艇外面,依然會很明顯。
他們的皮艇從城市穿過時,會像一座小小的會移的發源,很容易就被人覺察到這里的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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