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當韓家的嫡長一般。”
“大姐姐,我們姐妹實在太不幸了。韓茵婚姻作廢,大姐姐被汾侯府休棄,妹妹也被退婚了。卻唯有二堂姐呼風喚雨的,這讓人怎麽氣得過?”
“二堂姐還追著爹不放,要爹給兩百兩黃金。妹妹真的不知道二堂姐哪裏來那麽多的錢,既然有那麽多錢,卻還對我們大房苦苦相。說不定就是做給大姐姐看的,向大姐姐炫耀的富裕。”
“其實又有什麽能和大姐姐相比的?庶子之,風流禍水,脾氣那樣差,不及大姐姐半分。也就是仗著一張臉和那皮,才得了孟大人的專寵。”
“孟大人原本該是大姐姐的乘龍快婿,那三品誥命的爵位,也該是大姐姐的才對。就這麽便宜了二堂姐,連妹妹都替大姐姐不甘。”
“若妹妹是大姐姐,定要不惜一切將原本屬於自己的男人搶回來,拿回權勢和富貴。”
第146章求婚
韓芳這些話,一說就是半個月。
幾乎每天韓芳都會來茹蕙院,隔著窗子陪韓茹說話。先是對韓茹一番噓寒問暖,討好關切,誇得韓茹仿佛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江平伯府嫡長。接著韓芳就說起韓嫣的幸福和孟庭的風,還故意暗示韓茹,這些本該是韓茹所有的。
隔著模糊的窗紙,韓芳能到屋中人的怨氣與日俱增。
從前頤指氣使、霸道淩弱的韓茹,如今被怨氣扭曲一個沉的鬼,韓芳甚至能聽見韓茹氣到磨牙的聲音。
韓芳不放棄的挑唆、慫恿。
就讓韓茹和韓嫣更激烈的掐起來吧!反正這兩個都是賤人,鷸蚌相爭,兩敗俱傷了才好。
……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京城迎來了夏末最後的酷暑。
尹詞的足結束了,韓嫣和孟庭去韓家接了韓茵,帶著韓茵一起去尹府探尹詞。
尹府是尹詞自己花錢買的,在一個很安靜的巷子裏。府邸占地不大,但勝在五髒俱全,曲徑通幽。
韓嫣和韓茵都是第一次踏尹府,兩個人都覺得,這府邸所的位置和備的特點,非常適合大於市之人居住。
府中的下人不多,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伯自稱是管家,前來領著幾人。除此之外,院牆下倒是有不護院保鏢。這些護院保鏢存在的意義,就是防止有人來畫的。而因著此番尹詞惹了黎睿,這些護院保鏢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神,防著黎睿私底下派人報複。
關於黎睿,這些日子韓嫣和孟庭誰也沒在韓茵麵前提這個人。外界對黎睿的傳言,也被韓嫣勒令孟府的下人不得在韓茵主仆麵前提及。
其實黎睿的事鬧得不是很大,黎首輔有手段有財力,能夠住一部分流言。百姓們所知的就是,首輔的嫡次子是個天閹,而他的新婚妻子則是被韓敬賣過去的,現在一拍兩散。
有韓敬一家做最熱門的話題,關注黎家的人便了許多。
尹府裏熏了極為濃重的水沉香,越往府邸深走,味道越濃。聽管家說,尹詞每每閉關作畫,都是在濃鬱的水沉香環境裏。而這一個月,尹詞都在作畫。
韓嫣聽了這話,就知道尹詞才不會老實的麵壁思過。不過這人也厲害,被了二十鞭子,回家了還能焚香作畫。
韓嫣這麽想著,就聽韓茵問管家:“尹公子的鞭傷……”
管家說:“有找郎中理過的,小姐不必擔心。”
韓茵咬了咬:“嗯……”
片刻後,他們到了畫室。
管家推開畫室,更為濃重的水沉香撲麵而來。
韓嫣甫一進畫室就呆了,好多畫啊!
畫室裏昏昏暗暗的,嫋嫋熏香將屋子裏熏出了雲霧,一時倒莫名有種仙境黃昏的錯覺。一室靜謐,滿壁畫像,有風從推開的門和半開的窗中吹進來,畫像輕卷。大大小小的畫像不規則的掛滿四方牆壁,一眼看去眼花繚。接著韓嫣看出,這些畫有畫青州的,有畫京城的,有畫和孟庭的。而最多的就是畫韓茵的。
韓茵也漸漸發現了,不由失語。
滿地也都是畫紙,有畫廢的,有試的。從門口向畫桌漸漸變多。孟庭推著韓嫣往裏走,就見燈火之下,尹詞坐在桌前,右手執著畫筆嫻的描畫。
濃重的水沉香住了墨香和料的味道,尹詞忽而抬眼,看向來人。
孟庭道:“你先畫完。”
尹詞卻放下畫筆,回道:“無事。”他稍微整理了硯臺和料,將挽袖的綁帶解開,站起問道:“傷好了?”
孟庭道:“尚可。”
孟庭沒問尹詞的傷怎麽樣了,尹詞能畫出這滿室的畫,顯然是無大礙。
韓嫣想要看畫,便轉著椅去一張張觀。韓茵也跟著韓嫣一起。孟庭和尹詞一起去了旁邊的暖閣說話。
韓嫣找到一幅畫和孟庭的,畫的是在念壇行宮那天,眾人玩曲水流觴時的形。畫裏的韓嫣坐在孟庭懷裏,一邊吃零兒,一邊向孟庭暗送秋波。孟庭角翹了很高,含脈脈回韓嫣。
別說,畫得真像,還冒仙氣!
“尹公子最擅長的就是畫人。”韓茵喃喃。
韓嫣道:“是的,聽說宮廷畫師裏有一位最擅長畫蟬。我爹的善金局還曾拿他畫的蟬當模板,做了批禮出來。”
韓嫣又指著不遠一幅畫說:“尹詞畫景也很是傳神,你看那張,畫得我們兩個,我自己看都覺得像!”
韓茵出淺笑:“是啊。”
“不過看來看去,基本都是畫得茵妹妹你。”韓嫣朝韓茵俏麗一笑,“相比之下,我和孟郎隻是尹詞弄出來的陪襯!”
韓茵猶疑著低下頭,白玉似的耳垂有些泛紅。
兩人繼續看畫,尹詞畫了好多張韓茵的畫。笑著的韓茵,悲戚的韓茵,幽靜凝立的韓茵……各式各樣。
韓茵本就生的秋水伊人,再被霜天畫卷獨有的筆法一渲染,就好似蒹葭水湄中誕出的仙子。
白為霜,清麗俗。
而每一幅韓茵的畫,畫卷左下角都有尹詞的題字。
韓嫣隨便念出一個:“素兮月兮,吾心慕之。”
韓嫣念罷,不由向韓茵看去。尹詞把韓茵比作素的月,照進朱閣綺戶裏,卻又掛在遙遠的夜空而讓人無法及。
是尹詞心裏的仙,而尹詞則了凡塵裏卑微仰月的人。
不過,經過黎睿這樁事,尹詞也應當拋棄從前的自卑和退了吧。韓嫣這麽想著,就見尹詞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這才意識到,暖閣裏兩個男人的談話聲已經消失了。
韓嫣忙轉著椅去暖閣找孟庭,留尹詞和韓茵在此單獨說話。
滿壁的畫,猶如滿世界的幻夢。韓茵和尹詞就立在幻夢中,韓茵隻要一抬眼,就能看見尹詞瞳心裏似有芒。
這人從來是憂鬱而萎靡的,此刻卻難得的注了神采。韓茵的畫像,那些哭的、笑的、萬紫千紅的,都倒映在這人兩汪眼波中。
韓茵猶然不放心的問道:“尹公子,你的傷……”
“皮外傷,沒什麽。”
“嗯……”
彼此沉默。
韓嫣從外麵探頭看了眼,這兩個鋸葫蘆。
孟庭把韓嫣擼回來,推著椅去了椅子旁,把韓嫣抱到椅子上與他並肩而坐。
終是尹詞開口了:“這些天我一直在作畫,總是覺得畫得不好。”
韓茵道:“你畫技爐火純青,怎麽會畫得不好。”
“隻憑記憶和想象,終究是無法畫出心中想要的樣子。”尹詞喃喃,抬手了桌麵上還未畫完的畫。這幅畫依舊畫得韓茵,一一容,素淡而妍麗。
他認真道:“我想時常對著你作畫。”
韓茵心頭一怦,似有些不敢置信尹詞會說出這種話。不由得了自己的袖口,說:“我……我時間讓你畫。”
尹詞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停一停,嗓音因著忐忑而低啞:“我是說,我想以後每天都看見你,畫你的各種模樣。不論是你讀書還是寫字,澆花還是秋千,我都可以記畫中……在我家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韓茵心頭怦得更厲害,心跟著飛快跳起。縱然尹詞說得委婉,但……是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他這是在向……求親?
驀然的不知所措席卷上韓茵的心。從尹詞為了而闖黎府開始,就於震驚之中。
這些天青杏和說,尹詞暗如狂,韓茵更是不敢相信。
從來都覺得自己隻是個卑賤的伯府庶,連向嫣姐姐承認喜歡尹詞都不敢,也一直覺得尹詞不會將當回事。
原來都錯了。
原來尹詞也在暗,他也因為自卑的格,沒有對表心意。
如今,深藏在心中之人主開口,向求親,這對韓茵來說簡直就是天賜的夢。
可是……
控製不住的想到黎睿,想到和那個人皮惡魔同床共枕的那些夜晚。黎睿總是一遍遍的的臉,總是讓了服,接他那檢視牲口般待價而沽的眼神。
“尹公子,我……不能。”不知怎的就口而出,“我已經……已經不是清白的兒家了,我被黎睿看遍了全。江平伯府也已經不存,現在的我隻是個平民人家裏失了清白的庶。我……我配不上公子你……”
話語到後麵漸哭腔,韓茵著袖口的手心裏已出了汗。
不想這隻手被尹詞掰開,握在手裏。韓茵對上他的眼,他說:“是我令你到傷害,是我窩囊,你才會有此經曆。我追悔莫及,也不會再那樣了。”
“可是我不清白……”
“沒有的事。”尹詞深吸一口氣,“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仙子。從你救我開始,就再不會變。”
韓茵輕,不知所措的嗡著。尹詞一的手,堅決道:“我想用餘生彌補對你造的傷害,更想對你好。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我……”
韓茵舉棋不定,而尹詞不語,隻是更加抓的手。
韓茵思緒太,唯有閉上眼詢問自己的心:
和尹詞已經錯過一次,還想錯過第二次嗎?
答案當然是不想的。
他的自卑,的怯懦,讓他們這般艱難的才重新聚在一起。黎家的事既是痛苦的經曆,也是對兩人淋淋的教訓。
如今尹詞克服了自我,昂首的麵對;在開口要和黎睿和離時,也分明是汲取了尹詞給的勇氣。
那麽現在,怎能又失去勇氣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不清不白,韓家又沒落至此,便總覺得是辱沒了尹詞。
不忍辱沒尹詞。
韓茵戚戚歎了口氣,睜開眼。
“尹公子,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好嗎?”
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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