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特意給人做的宵夜還被人抓個現形,多有點難為。

沈棠忍著笑：“做的不好吃，我就自己吃了。”

這個借口過于拙劣，蔣城聿還不知道什麼樣的人,“不好吃的東西你可是從來一口都不吃。”

他指指空盤子,“就盤底還剩點煮蝦的水。”

沈棠笑出聲,不作解釋。

還要等著花禮到了給他驚喜,只能先由著他誤會。

“沈棠，吃獨食，是要胖三斤的。”

“......”

沈棠兩手剛剝過蝦,手上還噠噠的，看著蔣城聿，“我要喝水，煮蝦時鹽放多了,齁人。”

蔣城聿端起手邊的玻璃杯，喂給喝,“你心眼不正,連鹽都看不下去。”

沈棠故意逗蔣城聿,作勢去捧他的臉,想要將著腥味的蝦湯抹他臉上。

這個作落在蔣城聿眼里,就是氣急敗壞，想要耍賴。

蔣城聿放下水杯,鉗制手腕。

沈棠力氣小,彈不得。

蔣城聿將兩手拿到側,他離開椅子，俯親的。

沈棠無心跟他深吻,心里還惦記著快要送來的花禮。

頭往后撤,臉偏到一邊。

蔣城聿又親過來。

“我還要給你做宵夜。”沈棠避開他的。

“宵夜等等再做,不急。”蔣城聿不放開，自從進組拍戲，他們一個多月沒在一起。

沒親之前他還能忍忍，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沈棠心說，你不急，我著急呀。

埋頭在他脖子里，“你上都是煙味，還有香水味，先去洗澡。”

這招管用，蔣城聿放開。

他今晚只了一支煙，上的味道都是在包間里沾上的。

蔣城聿倒了半杯水，回臥室洗澡。

沈棠又開始忙活今晚的第二頓宵夜，蝦剛煮好，帝王花花禮送到。

帝王花又拽又高冷，就連妖艷的玫瑰也為它的配角。

擺放好花禮，沈棠拿出一套致的餐。

飯不咋地，只能靠餐來撐撐門面。

“沈棠。”蔣城聿人還沒到廚房，先知會一聲。

時間卡得完，粥好了，水煮蝦整整齊齊擺放在盤子里。

“怎麼了？”沈棠手。

“怕你在吃，給你時間收拾一下。”蔣城聿問：“我能不能進廚房？”

“進來吧。”沈棠背對著中島臺，擋住花禮和宵夜。

蔣城聿洗過澡換上了睡，“你再聞聞我上還有沒有香水味？”

其實剛才也沒有香水味，瞎說的，不然他哪會痛快放開。

沈棠離他好幾米，哪聞得到，敷衍他：“沒有了。”

“宵夜還沒好？”

“好了。”

沈棠讓開站到一邊，蔣城聿正在挽睡袖，掃到中島臺上的花和宵夜時，手上作也停了。

好不好吃已經不重要，這頓宵夜費了心思。

蔣城聿恍然：“你剛才做的宵夜，因為花沒到，你就先吃了？”

這個時候用不著再瞞著，沈棠點頭，“粥放時間久了不好吃，到時蝦也冷掉，加熱的口肯定不如剛煮出來的鮮。”

蔣城聿走過來抱，“謝謝。”

沈棠仰頭看他，“說說你此時此刻什麼心。”

心這種東西，對蔣城聿來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打個比方：“你今晚在十八樓會議室看到我的心，就是我現在的心。”

沈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想試探他。

“我今晚在那種況下看到你，這麼來形容當時看到你的心吧，那可是差一點就上你。我只是給你煮了一點宵夜而已，你真和我心一樣？”

潛臺詞：你是不是上我了？

蔣城聿淡笑，反問：“你說呢？”

沈棠但笑不語，蔣城聿是何等聰明，這種試探，他一眼就看穿，而他最忌諱談，談婚姻。

他把皮球踢給，已經擺明他的答案。

這種話題再聊下去嚴重毀氣氛。

沈棠拉開椅子，“嘗嘗我廚藝怎麼樣。”

就這麼打岔過去。

蔣城聿在吃之前先拍了照，沈棠靠在中島臺邊，手指撥弄帝王花花瓣，在反思，以至于沒注意蔣城聿在干什麼。

最近有點飄，把蔣城聿對的好和各種驚喜，自作多地以為他是不是上了。

走神太久，蔣城聿瞅了不下十回，還是沒回應。

他剝了一只蝦喂給，“嘗嘗你第二次下廚有沒有進步。”

沈棠叼住蝦，魂也回來。

認真給自己的廚藝評分：“這回咸淡正好，可以打個九分。”

見胃口不錯，蔣城聿又剝了一只。

沈棠搖頭，“再吃下去真要胖三斤。”

蔣城聿自己吃了那只蝦，剛才走神的樣子，讓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個人坐在休息區，走神走了好半晌，有人從跟前經過也沒注意。

“我們剛認識那晚，酒會上的事你還記得多？”他主提起。

沈棠不確定他想問什麼，“你說說看什麼事，說不定記憶有偏差。”

蔣城聿：“你一個人坐在休息區發呆，遇到什麼難了？”

跟世有關的，現在不想說。

要不是剛才不的那番話，他冷淡的態度及時敲醒了，就憑他今晚在儲冉面前那麼維護他，肯定會實話告訴他，父母是誰。

然而現在沒那個必要。

“也算遇到難。”沈棠雙手托腮，“在愁著怎麼泡你。”

就知道里沒實話，蔣城聿好整以暇盯著看，“沈棠，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麼事是不能跟他講的？

沈棠故意曲解他意思：“我知道啊，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

“我們繼續說三年前剛認識時。”沈棠將話題往他上扯：“后來我聽溫笛說，你可是堅決不找娛樂圈的朋友，不喜歡自己私生活被曝，為別人的談資。那你怎麼還主追我，跟我在一起了？”

蔣城聿：“鬼迷心竅。”

沈棠抄他的答案：“我跟你在一起也是鬼迷心竅。”

站直，“我去洗澡。”

不想跟他再多說話，找借口回臥室。

蔣城聿反手握住手：“不陪我吃飯了？”

“累了，去泡澡。”沈棠在他臉頰上親一口，“你慢慢吃。”還是沒留下陪他。

廚房突然冷清下來。

這頓宵夜也忽的沒滋沒味。

今晚這場雪一直下到凌晨，沈棠泡過澡，雪還沒停。

找了厚外套裹上，在臺看夜景。

“你這樣容易著涼。”蔣城聿催回臥室。

沈棠不困：“再看看。”

蔣城聿不由分說牽進屋，他還在惦記另一頓大餐。

然而期盼已久的另一頓有的大餐，沈棠有點敷衍。

蔣城聿本就不滿足，抱著還想要一次。

沈棠打個哈欠，還是很假的哈欠。

格外掃興。

蔣城聿抓過手，跟十指扣著，“你今晚一直在跟我使小子。”

沈棠看著覆在上方的人，“是不是，我不能跟你發點小脾氣？”

“能。”蔣城聿低頭親眼睛，“那你也有個度，我取悅了你那麼長時間。”

他用了‘取悅’這樣的字眼。

沈棠想了想，也算是取悅吧。

一寸不落，耐心親了兩遍。

蔣城聿的吻從眼睛來到的下頜，比剛才親得還要輕，“沈棠，你是不是雙標了？你不是也說，你差一點上我。”

“差一點。”他拎出來特別強調。

差一點，那就是還沒上。

所以，都別強求彼此太多。

沈棠不與爭辯。

臥室漆黑，誰也看不清誰心里想什麼。

這是在一起三年，第一次鬧不愉快。

蔣城聿抱，“你在床上給我臉看，算不算你耍大牌？”

“......”

“親我一下。”他低聲哄著。

沈棠：“太黑了，看不見你臉。”

蔣城聿失笑，心也隨之好轉，他的近的，幾乎相，“現在看到沒？瞇著眼都能親到。”

沈棠沒再掃興，親了他，蜻蜓點水。

蔣城聿將蜻蜓點水變了驚濤駭浪。

第二天上午，沈棠飛橫店。

莉姐這次隨行，打算在橫店待一段時間，怕沈棠跟儲冉回劇組再鬧出不好收場的矛盾。

沈棠那個脾氣，鬧心。

“這幾天帶著把年演唱會上那兩首歌練練。”

沈棠點頭，找了眼罩戴上。

剛到機場，蔣城聿打來電話。

“好好拍戲，別影了心。”

他指的是昨晚他們鬧不愉快那事。

沈棠已經不氣，何必自尋煩惱，“進了劇組我就什麼都忘了。”包括你。

“那就好。”

蔣城聿不輕不重著太，他夜里也沒睡好。沈棠當時不高興，睡著后心里還有氣，被子一點不給他蓋，連被角都不許他。

他不知道別的人生氣是不是也跟一樣，連睡著時也蠻不講理。

“馬上安檢。”沈棠掛了電話。

飛機起飛后，心里生出一種以前從沒有過的奇怪覺，能清晰地到，跟蔣城聿的距離越來越遠。

--

回到劇組，沈棠強迫自己迅速進角，橫店以外的人和事，徹底關在腦子外邊。

一連五天，儲冉也沒面，的戲份往后推了又推。

這幾天劇組里七八舌，都在議論儲冉。

第六天，儲冉發博，po了一張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右腳上的石膏和綁帶搶鏡。

上了一波熱搜。

“呵。就知道會賣慘，怎麼不說自己斷了呢！”助理冷嗤。

莉姐拍腦袋，“說兩句，讓人聽見了又得挑撥。”

助理努努，退出熱搜。

沈棠今天狀態不錯，提前收工。

回酒店路上，莉姐遞給元旦期間的行程表。

“你看一下，三十號下午我們就飛上海。”年演唱會是三十一號晚，白天還要彩排。

又要飛上海。

兩周飛兩次。

沈棠問莉姐：“您也要跟我們一起去上海？要不您回北京吧，元旦在家多陪陪孩子。”

這段時間，除了拍戲和睡覺，其他時間莉姐寸步不離。

儼然把當了叛逆期。

莉姐收起文件夾，斷了的心思：“孩子跟爸去旅游，年前我什麼事都沒有。”

得，多說無益。

沈棠撐著額頭休息。

一直到元旦前一天，儲冉還是沒進組。

導演有苦說不出，為了保證拍攝進度，只能將沈棠的戲份提前拍，每天的工作量比計劃的多出不。

累也值，導演給了四天春節假期。

就有時間回家陪爺爺過年。

導演并不知道儲冉跟沈棠在上海打了一架，他還想當個和事老，“沈棠啊，儲冉都住院這麼久，你今天就去上海，能不能拜托你代劇組...”

沈棠知道導演什麼意思，“我沒空。”

導演無奈干笑兩聲，“你這脾氣，以后要吃大虧。”

沈棠嗯著。

也許吧。

反正也不是頭一次吃虧。

吃多了就慢慢習慣。

傍晚，沈棠一行人到了上海。

今天還是住在蔣城聿公寓，莉姐跟助理就住在附近酒店，接方便。

沈棠倒了一點紅酒，在臺看江景。

跟蔣城聿十二天沒聯系。

心中一震，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莉姐發消息提醒，微博再不營業就要長草了。

沈棠放下酒杯，整理好長發，自拍了幾張發博。

好多秒留言，其中一個‘Candy就是我’的小姑娘：【棠，新年快樂喲。今天是我和龍胎哥哥的二十歲生日，我許的生日愿是，希棠越來越好（心）】

看到龍胎，沈棠無意識咬了下自己的。

母親再婚后，也生了一對龍胎。那對龍胎，男孩名字里有一個闊，孩名字里有個悅。

取自“生死契闊，與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