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些條件實在太苛刻了。」最後,他小聲辯駁。
「苛刻?我倒沒有看出來哪裏苛刻!」周璞一點也沒有給對方面子,「德川家和我們大漢天兵戰,是屢戰屢敗,如今我們已經打到了畿,眼看就要進京都,讓貴國朝廷復天下了,誰都看得出來德川家和幕府已經到了日暮途窮的時候……在這樣的時候我們還願意保留住德川家,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惠和仁慈了,你們居然還說苛刻?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接的話,那麼我看不出德川忠長和德川家之間有什麼區別,你還是請回吧!」
說完之後,周璞一甩袍袖,顯然已經不想再和他談了。
「大人,請息怒!」見勢不妙的稻葉正利連忙重新叩首,總算讓周璞留了下來,「大人,我等並非是不願意答應大人的要求……」
「這倒還差不多。」周璞總算臉好看了點。「你們能答應,我們就可以談,讓你家的大人當上德川家的家督也沒有關係——雖然德川家做不了幕府的將軍,但是關東舊領也夠大了,讓你家大人來統管這一大片領地,難道還會辱沒你家大人?此中的厲害關係,還請你好好想想吧。你等若是答應最好,若是不答應……那我們也不在乎,反正德川家夠大,總能夠找得出願意合作的人的。」
在周璞連哄帶嚇的威脅之下,稻葉正利已經完全理解如今他們的境了——很明顯,只要大漢戰勝幕府,德川幕府就再也不復存在了,不過大漢也並不打算滅亡德川家,只想要剷除德川家一個人而已,所以到時候德川家還會保有領地,只不過是看誰願意親附大漢,坐上家督的位置而已。
德川忠長現在只是孤家寡人,沒有任何奧援,甚至還和許多幕府部的重臣有仇怨,雖然有個先代將軍嫡子的份,但是如果沒有大漢認可和幫助的話,是絕無可能為德川家家督的。
所以,哪怕德川家的基業會大大水,哪怕大漢行事如此蠻橫,德川忠長都有必要去尋求他們的幫助。
只要投靠大漢,那在大漢贏了的況下至可以做個大大名,一逞快意,如果德川家贏了,或者不投靠大漢,那麼以後真的就只能做個鄉野匹夫、甚至想要茍活於世也不可得了。
這並不是一個太難做出的選擇,至在稻葉正利眼中看來不是。
「德川家之前倒行逆施,做下了那麼多罪行,給日本招來的如此禍端,所以遭懲罰也是天譴……」最後,他恭恭敬敬地對周璞說,「大漢是天朝上國,如果大漢希如此罰德川家,我們無話可說,大納言大人一定會唯命是從,絕不會在犯下僭越之罪。」
「你家大人,果然還是識時務啊!」看到對方終於選擇了屈服,為自己手中的棋子,周璞不住大笑了起來,「看來大納言當家督,確實比家當家督強上百倍!也好,那你儘快去通知你家大人吧,他,我們捧定了!」
「謝大人!」稻葉正利再度叩首。
毫無疑問,雖然德川忠長當然會對自己說,自己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全德川家,不過不管他怎麼安自己,這都是明確無疑地背叛家門。
只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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