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黎辭職了。
以現在的狀態,他並不能為公司帶來利益,但是公司舍不得放他走,給了他無限長的帶薪休假。
公司都在傳沈總的小侄大學跟其他男生跑了,沈總生氣了。然而很多人都不信,生氣歸生氣,但能讓事業心那麽強的男人放下工作,除了他們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或者這個理由他們都是不信的,這麽多年來沒見沈總邊有其他人,所以到底哪方妖孽竟有這麽能耐。
從廈門回來第二天,沈雲黎發了辭職郵件,現在已經過去一周了,他在家待著,沒出去過一步。
世界那麽大,那麽小,他真的不知道去哪找,那個房間是沈雲黎能到的唯一藉,他每天都在這兩個房間待著,從最初的坐在沙發上,到後來在床上睡著,有時候早晨醒來沈雲黎發現枕頭是的。
夏晟聞帶著晚飯過來,小米粥煨豆腐,養胃的。
當初星野配的那套門和鑰匙已經用不著了,夏晟聞掛在了自己鑰匙鏈上。天已經完全黑了,但他打開門客廳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點亮,夏晟聞把飯菜放在餐桌上,直接敲響了喬眠房間的門。
“吃點東西。”
過了一會兒沈雲黎從房間出來,坐在餐桌上也隻是隨意吃了幾口,沒食他騙不了自己的胃。
夏晟聞掃了一眼好兄弟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之前不是沒見過他分手失,但這個樣子有點嚇到他。
“我找航空公司的朋友問了,沒登機。”這個消息夏晟聞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因為沈雲黎現在真的不得一點刺激。
沈雲黎喝了口冰水,視線低垂,沒說話。
隻是在前幾天知道沒學的時候,這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但後來沈雲黎沒想過這個可能,他很清楚飛機對造的影有多大。
“關於鬱晨……抱歉,我可能眼瞎了。”提到那個名字,夏晟聞瞬間沒心吃飯了,想到當初努力撮合他們兩個樣子,他都想穿越回去好好踹那個蠢貨兩腳。
“我也沒看出來。”沈雲黎聲線嘶啞。
他的沒看清,把他最重要的孩走了,每每想到這裏,沈雲黎都忍不住握了拳頭。
“Grey也和MK終止合作了。”夏晟聞說。
其實不止如此,夏晟聞還找公司的法務把責任全推到了MK頭上,MK得賠給他們幾百萬的違約費。夏晟聞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但這件事他真的惡心到了,論起手段殘忍,他跟沈雲黎完全不相上下。
MK因為連續丟掉兩個重量級客戶,公司資金嚴重水,而且因為違約的事聲譽損,公司瞬間搖搖墜,為了公司還能繼續運轉,高層決定大規模裁員,而林鬱晨在名單之列。
很巧的是,Zero和Grey都是林鬱晨負責的客戶,就算以後跳槽,難度都增加了不止一個度。
“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上班?”夏晟聞不想氣氛這麽沉,“整個凱利大廈都在傳沈總不知被哪個人勾走了魂,真的,一到中午晚上的吃飯時間,不管是日料店還是東北菜,都能聽見你的名字,偶爾還能聽見幾句什麽我傷了你的心……”
後麵的話沈雲黎不知道怎麽回應,他確實被勾走了魂。
“目前還沒想好,想先休息一段時間。”
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夏晟聞是不支持他在家這麽待著的,一整天都在想,心理很快就會出現問題。不過他相信時間可以平一切,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真正離不開誰。
“休息歸休息,沒事自己做做飯。”夏晟聞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他送過來,他一天不知道會不會吃上一口飯,忽然,他又想到一件事:“星野如果過來,你別給他開門。”
喬眠沒去報道的事,夏晟聞沒告訴星野,讓那小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鬧呢,但紙包不住火,到時候兩個人打起來夏晟聞真不知道幫誰。
沈雲黎知道他的意思。
“我聯係了秦懷青,也去找了爺爺,甚至其他遠方的親戚都找了,你說會去哪?”沈雲黎出神地著麵前的酒杯。
看他想去倒酒,夏晟聞把剩下的全倒自己杯子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問題:“說不定過段時間氣消了,自己就回來了,在這之前你可別病倒。”
這種鬼話夏晟聞自己都不信,他無力著天花板。跟沈雲黎坐了一會兒,趁他去廚房的時候,夏晟聞溜進他臥室,順走兩瓶酒。
最近幾天,沈雲黎酒架上的酒以眼可見的速度減,夏晟聞怕他這麽不吃飯喝酒,遲早會喝出事。
跟好兄弟待了一會兒,夏晟聞就回去了,畢竟還有人在等他。
隻是在他前腳走,星野就來了,沈雲黎剛打開門就覺到一陣風,右側臉頰就了重重一拳,渾沒什麽力氣沈雲黎後往踉蹌了兩步。
“去哪了!”星野眼睛都紅了,趁著周末沒課去找,卻被告知從來就沒去過那裏,從沒去過那個城市。
那他之前的念想又算什麽!
最重要的是卻連他都沒有告訴,說好的再也不瞞著他了。
“我不知道。”沈雲黎低頭看著星野,麵對他的憤怒,這四個字的無力瞬間充斥在兩個人之間。
一拳過後,星野清醒了很多,他著沈雲黎滿是胡茬的下和消瘦的,眼神慢慢了下來:“雲黎哥,對不起我就是……”
“小喬真的很喜歡你,你不知道喜歡你有多難,你們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星野有點語無倫次,“真的……每次想起來我都心疼。”
說什麽都沒用了。
不見了。
沈雲黎坐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距,除了心很疼每個都已經沒有知覺了:“有沒有其他可能去的地方。”
星野坐在沈雲黎邊:“在學校基本沒有朋友,但凡有可能的我都已經找過了,學校之外……”
星野忽然愣住了,沈雲黎聽到他的停頓又燃起一希。
“楊醫師。”
“是誰?”
“的心理醫生。”
星野拿起手機翻到楊醫師的電話,立刻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對麵還沒說話星野就迫不接待的開口了:“楊醫師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小喬最近有去過你那裏嗎?”
“最後一次還是兩個月前你們一起來的。”楊醫師心升起一陣不安,“小喬是不是說出來了?”
最後一點希也破滅了,星野嚨發:“嗯,不見了。”
電話掛斷,沈雲黎久久緩不過來神,這麽久了,心理醫生四個字仍然得他不上氣:“,什麽時候開始去看醫生的?”
思緒忽然飄到那個筆記本翻飛的傍晚,那個滿是名字的筆記本,星野說:“四年前,初三的時候。”
閉上眼睛無奈地著眉心,沈雲黎不忍心再問下去,默默把楊醫師的電話和地址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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