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外城,一間位置偏僻的酒館裏。
“二,再來壺酒!”一個長得牛高馬大的絡腮胡大喊一聲。
絡腮胡一副武者打扮,桌邊斜靠著一柄品階不低的長刀,而他本的修為更是有地階五層。
二連忙跑上來,將一壺酒遞到他的麵前:“客您慢用。”
壯漢對麵,坐著一個地階三層的瘦高男子,抓著碗筷大快朵頤。
在以前,一個地階五層和一個地階三層放在人群裏,什麽也會吸引一大片的目,但如今這客棧裏,修為與他們相當的便有好幾桌。
“誒,你,這永夜城的城都封閉十一年了,這什麽時候才會再重新開啟啊?”瘦高的武者問。
“這誰得清。”絡腮胡胡吃海塞,倒了一杯濁酒灌進裏,扭頭稍微看了看周圍的人,“我可是聽,其實這永夜城城被關閉,是有特別原因的。”
“原因,什麽原因?”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十多年前鬧得沸沸揚揚的魔族,突然就在永夜城裏銷聲匿跡了,那個大魔頭葉淩宇自那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你還別,好像真是如此。”瘦高男點頭道,“以前這永夜城被稱為魔巢,可是自從城封閉之後,再沒有魔族出現過。不如此,連門的人都一並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實際上,我可是聽到消息了。”絡腮胡放下酒杯,吐出一塊骨頭在桌上,往前湊了湊,擺出一副好像要大機的樣子,“其實在十一年以前,魔族為非作歹,被人族好幾個世高手聯手給滅了。魔族自此之後再沒有出現,都是因為被趕盡殺絕了的緣故。聽聞那日,幾大人族高手聯手對付大魔頭。那一戰,打得昏地暗,日月無,最後人族高手以一招之差險勝那魔頭,將那魔頭斬於刀下。”
瘦高男子陡然一驚:“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你不?”絡腮胡斜他一眼,“不然你,這魔族十多年不再現世,是什麽原因。”
“這……”瘦高男子也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張了張。
魔族被覆滅了,這還真是一樁奇聞。不過魔族不出世,門還封閉十多年,這也是最好的解釋。
絡腮胡滿是傲然的撇撇:“其實你別,那是發生在十多年之前,倘若是放在今日,本無需什麽高手聯手,人族之中隨便拖幾個人出來,就能那魔頭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的也太……那什麽了吧。”瘦高男子皺著眉,覺得這絡腮胡是喝多了,滿胡話。
“怎麽的?你還不信?自從當日蕭帝出世,如今蒼靈大陸是什麽水平你還沒見到?”絡腮胡冷冷一哼,“以前我不過一個玄階七層的武者,在蕭帝出世的那一日
,我的修為在一日之便接連突破到地階一層。你看看我,現在這實力。別強者出手,如果那魔頭今日再出世,我獨自一人單刀赴會,便能把那魔頭斃於刀下。”
那絡腮胡吹噓之時還不忘雙手舞。
“得了吧,就你?”瘦高男子一臉嫌棄的翻了翻白眼。
被人瞧不起,絡腮胡然大怒:“嘿,怎麽的,你還不信?我告訴你,倘若今日讓我到那魔頭,我左手一記飛燕斬,腳下一記老鴨踢,右手一記猴子桃,反手再這麽一刺,就能把他斃於刀下……”
那絡腮胡邊邊比劃,形容得有聲有,好像正在腦海裏跟那魔頭大戰。然後那話音還沒落,啪的一聲脆響回在酒館裏。
所有人都扭頭來。見那絡腮胡腦袋偏到一邊,臉頰之上是個猩紅的掌印。
剛剛絡腮胡那一通吹噓,整個酒館都聽得到,如今見此一幕,不人忍俊不。
沉寂了半晌,絡腮胡一聲虎喝:“誰啊!誰打的我!”
他豁然起,長刀抓在手裏,怒火熊熊的雙眼掃視人群。
所有人都撇過臉去,不與他對視。
“誰啊!剛剛誰的手,給老子站出來?誰這麽沒膽子,敢做不敢為?”絡腮胡臉上漲得通紅。
剛剛要不是他沒提防,有人襲他,他還能看不見?
被人打這麽一下都是事,但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了一掌,丟了臉麵,這就是大事了。
話音還沒落,空中似傳來一陣微乎其微的波,啪的又是一聲脆響,絡腮胡兩個臉頰都隨之鼓了起來。
第一次沒看清是因為他沒在意,但剛剛那一下,是在他有心警惕的時候中的招,那就不可等閑視之了。
剛剛他有心警惕,依舊沒能防住,甚至連出手的人是誰都沒知到,就表明對方實力不定遠超他之上。
絡腮胡頓時就慌了:“誰?到底是誰啊!”
比起最初的那種嚷,此刻的聲音已經逐漸了一分魄力。
空中一陣細不可察的波,啪的又是一聲,這一次那絡腮胡是直接被得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才重重摔在地上。
絡腮胡躺在地上一不,任憑瘦高男怎麽他也不起來。也不知是真的被暈了,還是倒在地上裝死。
酒館的角落裏,一個子徐徐起,在桌上留下幾塊靈晶,撇了絡腮胡那邊一眼,輕哼一聲,拍拍手徐徐離開。
穿過街道,一路朝著城方向行去。
子一路走過,沿途引起不人的注視。隻見步伐輕盈地來到城的口前,在麵前,兩扇大門的關閉。
十一年了,這扇大門自從當年關閉之後,就再沒有打開過。
旁人隻知這扇大門從那日開始就再沒
人進出,但卻本不知道有人其實多次出此間。
子手中掐了一個指訣,腳下一個傳送陣閃爍,下一刻人已經是在城裏。
曾經的門再怎麽也是一個宗門,哪怕弟子都不在宗門之時,這地方也有一個宗門的樣子。
可是此刻子漫步其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片的雜草之中。周圍能見到不樹木相護遮掩,藤蔓相護纏繞,不知名的鳥棲息在樹梢上。
遠能夠看見片的高聳建築,不過建築的牆壁皆是爬滿了各種藤蔓。
這地方,覺就像是荒廢了幾百年一樣。
永夜城靈氣本就充裕,而城之中,靈氣更是濃鬱的不像話。空中飄著一層薄霧,那不是尋常的霧氣,而是靈氣凝聚了眼能看到的地步。
子走於樹林間,手刨開那些從高垂下的藤蔓。
“沒人打理,居然又長了這麽多。”子沒好氣的。
緩緩來到城的中央,見一座高聳的宮殿屹立此間。
宮殿周圍雜草遍布,同樣是被枝條和藤蔓纏滿。
這座宮殿不是別的,正是在此屹立了整整十一年的穹宮。
“你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宮殿之後傳出來。隻見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從一側的牆壁後緩緩的挪步而出。
隻是那黑袍之下,是駭人的白骨。
“已經十一年了,主上也差不多該出來了。”蒼都道。
“哼,你就這麽關心那個臭子?”應玉斜著眼看了他一眼。
如今的應玉,容貌雖然與十年前沒有什麽改變,但卻再不是之前那種充斥著虛幻縹緲的覺。如今的,這是貨真價實的。
當初一粒一始歸魂丹便讓恢複了,這些年來,連修為都已經恢複了巔峰。
本來一顆一始歸魂丹還不至於讓階九層的恢複到巔峰程度,但一顆生有丹靈的丹藥效果是尋常丹藥的幾倍。借由那顆丹藥,如今的徹徹底底的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當初進穹宮也隨著進去了,在穹宮裏花了十年恢複巔峰,又花了十年適應。穹宮的二十年,對外界不過兩年。兩年後便離開穹宮,剩下的九年裏,幾乎都是遊在蒼靈大陸各。
對於這種層次的人而言,修煉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像或者蒼都這樣的存在,修為已經到了極限,尋常的修煉不管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都沒什麽區別。沒有些特殊的機緣,實力是再難突破瓶頸的。
比起修煉,這九年來應玉幾乎走遍蒼靈大陸所有的地方,也見證了這個大陸如今生機盎然的模樣。之後的大戰就將發生在這片大地上,提前悉戰場肯定是沒有壞的。
這幾年來,每過幾個月便會回來一
次。一個月前是最後一次回來,然後便在永夜城等了一個月之久。
“與那子有九年沒見了。”應玉喃喃道。
“但對主上來,已經有九十年沒見你了。”蒼都笑道。
九十年,放在他們兩個上不過彈指一揮間,可放在葉淩宇上,大概能讓他發生翻覆地的變化。
所以哪怕是如今,應玉都不敢保證葉淩宇是何種模樣。
“按照約定,一百零八赤星陣的陣眼石破碎一百零七塊的時候他們就會出來,上月是第一百零六塊破碎,石破碎的速度越來越快,下一塊破碎應該就是這幾日了。”蒼都道。
應玉微微頷首,為了等這一刻,他們已經等了許久了。這一個月以來,和蒼都幾乎日日都守在穹宮前。
又等了一陣,蒼都腰間一塊玉佩亮起。蒼都眸子裏的火焰微微,抓起玉佩稍一應。
“第一百零七塊陣眼石在剛剛碎了!”
此言一出,連應玉都猛然一怔,連忙將目投向穹宮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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