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斬!”葉淩宇聽到這兩個字,腦袋一陣發懵,渾忍不住一怔,臉都扭曲了。
他早就預到況不容樂觀,但沒想到會糟糕到這種程度。
按理說,太子在傲雪城出了事,城主自然是要到牽連,但也不至於到問斬的程度才對。
夢雪在旁邊表也不太自然,跟城主倒是沒有任何,但在擂臺上的時候,墨非也算舍命幫過。夢雪雖然冰冷,但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夢雪把目投向葉淩宇,說起來,墨非一家會變這樣,也是了葉淩宇的牽連。夢雪生怕葉淩宇一時氣惱,做出什麽傻事來。
在後麵拽了拽葉淩宇的一角,連拉了好幾下,葉淩宇也沒有反應。唯一可見的,便是葉淩宇扣在侍衛咽上的那隻手,正在慢慢收,森然的殺氣從他上徐徐散發出來。
侍衛臉上煞白,一點也看不見。他隻覺有一隻鐵鉗夾住了自己的嚨,不過氣,甚至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力掰著葉淩宇的手指,可是那隻手卻紋不。
“先冷靜下來。”見他這樣,夢雪不得不出聲提醒。
似乎是因為這聲音的緣故,葉淩宇渾一個激靈,收的手頓時鬆弛下來。
侍衛“呼哧”了一口氣,一屁跪坐在地上,鐵青的臉上回流,湧上一層深紅。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下可見一團水漬向外擴散。
葉淩宇上的殺氣連夢雪都覺得心有餘悸,更何況是這個小小的侍衛。
“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葉淩宇盯著侍衛的眼睛,厲聲道。
侍衛聽到喝聲,嚇得雙直哆嗦。麵前一個黃階頂峰,一個黃階七層,隨便是誰都能一隻手死他,他哪裏敢猶豫,連忙答道:“我……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前幾日,太子殿下向全城放出消息,說城主私通逆賊,要在城主府前斬首示眾。”
“問斬的有哪些人?”葉淩宇接著問。
“就……就城主一家呀。”侍衛聲音都在打。
“墨非也在其中?”
“這我就不知道了。”侍衛連忙答道,“我聽的消息隻是城主一家,想來…………城主也在其中。”
葉淩宇的眼瞳略微收,墨非離開傲雪峰已經好幾天了,如果他真的回城主府,應該已經落安俊風的手中。可是讓葉淩宇想不通的是,墨非的份是怎麽暴的,他上擂臺上的時候用百麵改變了容貌,按理說應該沒人認出他才對。
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若是墨非真被抓,葉淩宇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墨非能夠在危急關頭舍命幫他,就算說是生死之也不為過。
正在沉思當中的時候,夢雪的纖手輕輕拍了拍葉淩宇的肩頭。
“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夢雪低聲問。
葉淩宇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他雖然怒意難平,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這其中一些細微的東西他還是能夠嗅得出來。
安俊風向全城通告要決墨非一家人,而且還在這個時候讓眾多的侍衛來傲雪峰下搜尋,毫無疑問是想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或者說,安俊風的意圖就是把這個消息傳達給葉淩宇等人。
夢雪聲音冰冷:“城主一家隻是個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引出
你我兩人。”
葉淩宇咬了咬牙,拳頭拽得很,能約聽見指節發出的劈啪聲。
他一把揪起侍衛的領:“說,行刑的時間,布置的人手,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侍衛上牙齒磕著下牙齒,巍巍地道:“時間是明天正午,人手……人手的話,據我所知,大概有二十名黃階的侍衛,除此之外,還有兩名玄階高手坐鎮。”
兩名!葉淩宇心頭一驚。之前是魏忠一個,就打得他們險死還生,這行刑途中,竟派了兩名玄階,這可如何是好。
“那行刑的時候,安俊風也會到場?”葉淩宇又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侍衛連忙答道。
葉淩宇蹙了蹙眉,想想也是,這侍衛畢竟份太低,知道的恐怕也有限。
侍衛隻是安俊風用來傳播消息的途徑,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知道太多。
這麽想來,葉淩宇也是倍無奈。又嚴刑拷問了一番,發現這名侍衛的確不知道更多的事了,便屈指彈出一縷黑炎,正中侍衛的眉心,黑炎頃刻之間便將侍衛燒為了一團黑灰。既然作為安俊風的走狗,葉淩宇自然不需要對他留。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夢雪看著被燒得焦黑的地麵,微微蹙眉,開口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葉淩宇背對著,幽邃的目投向製之外,“事已至此,就算冒險也得試試看……還有,明天救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留下來。”
“怎麽?覺得我會拖你的後?”
“那倒不是……”葉淩宇頓了頓,“我隻是覺得,安俊風既然布下了這個圈套,這其中的危險恐怕沒有表麵上這麽簡單。”
……
同一時間,城主府的大堂之上。
安俊風輕搖折扇,在他下方,四名玄階武者拱手待命。
“我的安排你們都清楚了吧,明日正午,你們四人,兩人在明,兩人在暗,若是有人落網,務必給我統統拿下。”安俊風神坦然,對四名玄階高手下達指令,頗有指點江山的風範。
“是。”四人皆是恭敬地應了一聲。
安俊風揮揮手,把四人打發走了。
四人剛一離去,安俊風背後便立馬多出一道人影,人影出現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
安俊風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出現:“柳先生,我這樣的安排,你看可妥?”
中年人拱了拱手:“太子一招引蛇出,即便勾不出雪與賊子二人,也能勾出墨文武之子,不管誰上鉤,都能順藤瓜,將其一網打盡,老朽自歎不如。”
“柳星辰呀柳星辰,我稱呼你一聲柳先生,便是把你當做我的心腹。馬屁這種東西,別人拍拍也就算了,你就不用了。”安俊風略顯嚴肅地道。
“是。”柳星辰趕作揖。
“比起拍馬屁,我更想聽你真實的想法。”
“這個……”柳星辰猶豫了片刻,正了正臉,“既然是太子要求,我便鬥膽進言,引蛇出自然是好,隻是……”
“隻是什麽?”
“以墨文武一家作為餌,老朽覺得有些不妥。”柳星辰沉聲道,“墨文武畢竟是一城之主,在傲雪城還是有些聲的,貿然行事,恐怕會惹人不滿。”
聽得柳
星辰這麽說,安俊風隻是淡淡一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一群賤民不滿又如何,賤民終歸隻是賤民。倒是話說回來,這幾日派出侍衛也毫無收獲,不那賊子與雪沒有蹤影,就連墨文武那個兒子墨非也沒消息,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柳星辰聞言,也隻能微微歎息一聲。太子既然有了決定,那就不是他能勸說的。雖然安俊風對他的稱呼一向客氣,但在某些重要的事上,卻未必會聽他的意見。位居權貴的人,難免恃才傲,這一點在安俊風上就現得最為明顯。
而就在這時,麵前的空間一陣扭曲,一道玉簡出現在空中。
柳星辰上前一步,抓過玉簡,意念在上麵掃過,臉微變。
他轉手將玉簡遞向安俊風:“啟奏太子,剛剛得到傳信,在探尋傲雪峰的侍衛中,有人失蹤了。”
安俊風接過,翹了翹角,臉出一狡黠的神:“總算是有魚咬鉤了,也不枉費我一番布置。”
“太子,我還是覺得這事……”
“夠了。”不等對方的話說完,安俊風就厲聲喝止了他,他收攏了手上的折扇,湊到柳星辰的耳邊,“柳先生,你可知道,這偌大的天聖帝國,為何沒人敢得罪我?因為我的份?還是因為我邊的走狗?”
柳星辰為之一振,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多了,有些話他可以說,有些話卻不能多說,說多了,反而有僭越之疑。他的額角有冷汗徐徐地滲出來:“老朽不知。”
“因為呀……得罪我的人都死了!”安俊風裂開了角,發出嘶啞的聲音,“得罪我的人都長眠在了地下,那這世界上還有誰敢對我不恭不敬!”
如同毒蛇出獠牙,安俊風猙獰之盡展無疑:“區區的無名小卒,憑他也敢在我麵前逞英雄?還有那個雪,一個賤人罷了,待我擒下了,讓在我麵前求饒,想來也別一番風味吧。”
柳星辰聽著耳邊如同毒蛇吐信的聲音,隻能微微低著頭,不敢多言。
而就在這時,安俊風突然把一樣東西拍進了他的懷裏。
柳星辰嚇了一跳,連忙向懷中看去,隻見懷中有一個手掌大小的錐形之,其上流淌著暗金芒。
“這……這是破錐!”
安俊風淡淡一笑:“柳先生不愧是地階的高手,眼還真不賴。”
“太子說笑了,傳言破錐能破除天下一切製,這等大名,我又怎會沒聽過呢。”柳星辰著手上的金錐頓了頓,“不知道太子將這等貴重的靈給我,究竟是……”
破錐這等寶,就算是柳星辰這樣的地階高手也眼紅不已,但他心裏也知道,東西不可能是白給他的,既然給他,必然是有事要做。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傲雪峰的製,就連你也破不開嗎?我想知道,若是加上這破錐,你可有把握?”
“那道製必然是高人所布,貿然出手,恐怕……”
“我隻想問,你有沒有把握。”安俊風加重了語氣。
“若是加上這件靈輔助,倒是有八的把握。”柳星辰猶豫著說。
安俊風眼睛微瞇,眼眸中有淒冷的華閃過:“那就好……有你這位地階親自出手,再加上這破錐,這次我要讓他們,上天無路,地無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