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城主府的街道上,墨非和葉淩宇一陣疾走。
葉淩宇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還好墨非在旁邊撐著他,這個滿跑馬的家夥總算是正經了一回。
“一會兒去我的別院,那裏有整個傲雪城最好的護衛,就算是那個人也攻不進來。”墨非說。
葉淩宇微微點了點頭,想要張說話,可是又沒力氣。眼皮子像是灌了鉛,老是往下沉。
“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墨非在旁邊給他打氣。
雖然這種時候打氣起不了什麽作用,最好的方法其實是給他找個大夫,而且是盡快。
葉淩宇的幹裂,半邊服已經被燒沒了,右手臂像是塗了一層,紅得嚇人。
出現這種況的最直接因素是因為高溫,極高的溫度在短暫的時間裏燒盡了他右手上的皮。
這種傷勢看著就痛,墨非本不敢去,隻能攙著葉淩宇的左邊。可是左邊溫度也不低,現在葉淩宇整個人就像是剛剛淬過火一樣。夜晚的溫度雖然冷峭,也依然無法幫他降溫。
“我說兄弟,那人究竟什麽來頭?真不是你的妞?白瞎了,長得這麽靚。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漂亮的人。”
墨非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葉淩宇說的,同時架著他大步向前。他可不希葉淩宇在這裏就睡過去,鬼知道睡著了,還能不能再醒過來。
“你小子藏著這麽厲害的殺手鐧,卻從來不跟我一句,真不夠意思。”
“要是讓你知道了,那還能稱為殺手鐧嗎?”葉淩宇的聲音細弱蚊蠅,說上一整句話都會花上好大的功夫,讓人害怕他會不會因為就說了這句話就給憋死過去。
“行了行了,你聽著我抱怨就行了,用不著答複,你的任務就是給老子撐住。”
墨非用另一隻手了鼻子。
殺手鐧呀,那還真是殺手鐧級別的招數,黃階三層對戰黃階頂峰,雖然沒有打贏,但是好歹逃了。單憑這一件事,就足夠葉淩宇驕傲的了。有這樣的事跡撐腰,就算以後行走大陸,也有跟別人吹噓的資本。
墨非又忍不住瞄了瞄他傷的右臂。
招式的威力的確不俗,但是這也是自殺式的戰鬥方法。如果剛才那團黑火的威力再提升那麽一點點,他現在架著的就不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了,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人。
墨非估量著,如果當時的況換做自己,就算自己有這樣的招式也不會用,因為本沒有赴死的覺悟。
這小子本就是在拚命,可是這又是何必呢,當時那名子也隻是一時惱怒,未必會真的下殺手,他又何必把自己到死亡的邊緣?
這世上什麽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命,除非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生無可的人。
這小子是個生無可的人嗎?墨非不知道,也不願意去細想。就像殺手鐧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都有不願意告訴別人的事。
這時候,葉淩宇幹裂的微微張合:“乾……乾坤戒。”
“乾坤戒?你的?”墨非也不知道葉淩宇要幹什麽,隻能一邊攙著他,一邊去夠他的戒指。
“草……”葉淩宇微瞇著的眼睛看著乾坤戒,口齒都有些不清。
墨非神經可以說中有細,立馬猜
到了葉淩宇的意思,葉淩宇似乎是要從戒指裏拿什麽東西出來。
“草?什麽草?藥草?”墨非一邊說著,一邊把意念沉浸到乾坤戒中。
葉淩宇的乾坤戒裏也沒多東西,墨非稍一應,就從裏麵取出一捆墨的細草。
墨非神有些狐疑:“你是找這東西?”
葉淩宇輕咳了兩聲,沒做過多的解釋,出紅的手扯下一葉片直接塞進了裏。
而從他服下葉片開始,那手臂上一直止不住的居然逐漸不再往外流了。之前為了想辦法止,墨大爺腦袋都快想炸了,可這麽棘手的問題,一片草葉就給解決了。
墨非好歹是城主,論見識不比誰低,但療傷效果這麽顯著的東西,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如今他也沒太多心思去留意這些,見止住了,當下不餘力,加快速度飛奔了起來。
兩人穿過幾條街道,約莫過去了半個時辰,終於看見了一棟恢宏的建築。
建築金頂白牆,燈火環繞。兩隊衛隊替巡遊,這裏便是墨非的府邸。
距離府邸還有百米的時候,就有護衛迎了上來。墨非連下幾道命令,侍衛們趕把葉淩宇安頓下來,同時去召集整個傲雪城最好的大夫。
接到任務的下人們紛紛行,原本寧靜的府邸也變得喧鬧。這注定是個不得平靜的夜晚,那昏沉的燈火直到天朦朦亮的時候,才悄然熄滅。
……
葉淩宇醒來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映眼簾的是頭頂的白帳,以及幾個怯生生的麵孔。
床邊圍了四五個侍,見葉淩宇醒來,都把腦袋探過來使勁瞧,好像能從葉淩宇臉上瞧出朵花來。
“快……快去爺。”其中一個侍喊道。
沒消片刻,那些俏麗的麵孔中,就進了一張賤笑著的臉,就好像一隻癩蛤蟆進了花叢裏。
“哈哈,老葉,你他娘的總算是醒了。”墨非的老臉笑得像是朵盛開的花,可是依舊不能掩飾他是癩蛤蟆的事實,“昨晚上那幫老不死的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你肯定活不到今天。老子就知道你福大命大。那幫庸醫,等會兒老子就著人去把他們的管子給拆了。”
葉淩宇咧著大朝他笑了笑,像這種真心實意的笑法,他總是覺得有些不自然。
“謝謝!”猶豫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還是說出這兩個字。
在他的字典裏,這兩個字可以用瀕危來形容。回顧往昔,他真的有對誰真心實意說出了這個詞嗎?
“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是兄弟間不需要說這種事。再說了,你不是也從那個瘋人手上救過我的命嗎?你瞧我,我就不會那麽文縐縐的。”墨非大手一揮,“你小子趕養傷,養好了傷了,我們一起痛飲兩杯。”
“好”葉淩宇微微頷首。
墨非也是個懂得輕重的人,無論是葉淩宇使出的殺手鐧還是那療傷的靈草,墨非都沒有任何的過問,畢竟誰沒點。
隨即他又喚來侍,倒了杯藥湯遞到葉淩宇手上。
藥碗裏,散發著淡淡的苦味。
“對了,之前的時候你為什麽會跑到客棧裏去?”葉淩宇想了想,突然問。
之前在那人麵前暴,還不是因為這個小子突然跑過來
找自己。不過當時天已晚,葉淩宇相信他不會無緣無故跑過來,肯定是為了什麽事。
“哎,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墨非了腦袋,“我當時去,是想提醒你件事兒來著。”
“需要你親自來提醒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那倒也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最近時間千萬別到惹事。”
“就這個?你看我像是會惹事的人嗎?”
“你不是之前在酒樓的時候就大打出手過嗎?所以我才想到要提醒你一聲。”
“理由呢?”
“因為最近傲雪城裏來了個大人啊。”
“大人?”葉淩宇心頭一驚。墨非的父親是傲雪城的城主,墨非在傲雪城裏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他這個公子哥都說是大人,那會是什麽人?
“我說出來你可別被嚇到了哈。”墨非了角,頓了頓,然後說出了那幾個字,“天聖帝國太子。”
“太子”兩個字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在葉淩宇心頭炸。
他手上的藥碗頓時被的碎,藥全部灑在了被子上。
“瞧瞧,我就說不要被嚇著了吧,你是怎麽了?就算是當今天聖帝國的皇帝來了,你也不用嚇這個樣子吧。”
墨非說著,趕招來侍,幫葉淩宇把被子換掉。
葉淩宇沒有在乎墨非的臉。隻是用低沉道可怖的聲音說道:“安俊風。”
“什麽嘛,原來你認識。”
怎麽可能不認識?作為母親的天機石,還在那個人的手上。
因為自己實力不夠而忍下的怒火,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藏在了心的最深。
葉淩宇早該想到,傲雪城是距離奉城最近的一座城市,葉淩宇會選擇傲雪城作為落腳點,那安俊風一行人為什麽不會呢?自己前腳到傲雪城,他們後腳也跟來了。
雖然葉淩宇半躺在床上,上纏的像是個粽子,可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像是在黑暗中出鞘的利刃,利刃上出無法掩飾的殺氣,而殺氣已經指向了它的敵人。
墨非就算神經再怎麽大條,也察覺了葉淩宇眼神中的異常。
他沒有問更多的問題,因為那雙兇惡的眼睛已經能夠說明一切,那是準備殺敵而後快的眼神,也是亡命之徒的眼神。
他往後揮了揮手,把房間裏的侍都打發了下去。
“那家夥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不護衛。其中不乏玄階的高手。”墨非並不勸他,隻是做提醒。
玄階和黃階有著一個大境界的差別。他們雖然在黃階頂峰的武者手上能夠博得一線生機,可若是對上玄階武者,就是那一點點的逃命希也不可能存在。
隻要是還有一些理智的人,就絕對不會有一個黃階武者的份去招惹玄階的武者。
葉淩宇微微點了點頭,閉上雙眼,片刻之後,再張開,眼神已經恢複如常。
“那他這次來是為了什麽?隻是路過嗎?”葉淩宇問。
“並不是路過,是有備而來。”
“為了什麽?”
“那還用問嗎?這段時間到傲雪城來的人,大多數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
雪招親!葉淩宇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