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麵尷尬，搖頭道：“不是。我爹……請侯爺將禮帶回去。”

張延齡哈哈笑道：“是了，令尊豈肯無功祿。自是要拿回去的。”轉頭吩咐跟著的仆役道：“回去將東西拿走吧，免得髒了徐大人家的宅子。哈哈哈。”

仆役撥轉馬頭而去，徐棠低著頭輕聲道：“張侯爺，對不起，我爹爹他……他確實有些倔強，你不要怪他。他就是那樣的人。”

張延齡道：“我不怪他。幫我是分，不幫是本分，我沒有理由怪他。徐姐，你不用擔心。回去告訴你爹，我對他還是敬佩的，還是好朋友。他今後有事找我的話，我定會全力幫他辦。”

徐棠點頭，卻猶豫著沒有離開。張延齡微笑看著，也不知道些什麽。徐棠忽然仰起頭來問道：“改進火的事，對侯爺很重要是麽？”

張延齡想了想道：“當然，否則我何必來你爹爹幫我。這件事是我的心願，或許……幹係重大。總之，我很看重此事。”

徐棠微微點頭，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道：“要不然……我試試？幫你……試試改進這火？”

張延齡一愣，跳下馬來道：“你？你也懂這些事？”

徐棠噘道：“我爹懂的我都會啊。爹爹做什麽東西，經常跟我商量啊。也許我沒爹爹經驗足，但是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從我便跟著爹爹學啊。”

張延齡甚為驚訝。徐棠居然懂冶造之事這讓他確實很訝異。不過轉念一想，談如青能跟著祖母學醫，徐棠為何不能跟著他爹爹學匠？就算不是刻意去學，但耳濡目染也是學的會的。或許不那麽湛，未必有用，但是徐棠肯幫自己，這已經讓自己有些了。

“徐姐當真願意試試？”張延齡笑道。

徐棠道：“當然，我又不是朝廷員，我想怎麽做便怎麽做。不過這事兒不能讓爹爹知道，你也要保證不聲張。不然，我爹爹肯定不讓我這麽做的。”

張延齡點頭道：“好，那便請你幫我。這樣吧，你在家中恐不方便鑽研，那會被令尊知道。你出門方便麽？”

徐棠道：“我可以出門，但是不能出來。也許隔一我可以出來一趟。我娘不會管的我太嚴，我出來遊玩，隻要我黑之前回去便可。”

張延齡道：“好，那我每隔一，便人用馬車來接你去我府中。我府中地方大，還可給你配備專門的院落和人手。你看如何？”

徐棠點頭道：“好。從明日起，每隔一日我便去你府中。不過，倘若我鑽研不出來什麽結果，你可莫要怪我。”

張延齡笑道：“怪你什麽？造的出來是驚喜，造不出來是應該的，我不也造不出來麽？那便這麽定了。”

徐棠正要點頭，但見徐夫人從院門口探頭道：“棠兒，棠兒，在做什麽？還不回來麽？”

徐棠吐吐舌頭道：“侯爺，那便定啦，我走啦。”

張延齡微笑點頭，徐棠拎著琚轉飛奔而回。張延齡看著的背影，心道：你是怕我惱了你爹爹，所以才來自告勇。我對你可不抱什麽希，隻是希你們能心中平衡些罷了。

……

次日上午，張延齡正在後宅和阿秀吃早飯的時候，突然間黃四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黃四他們一般不進後宅，這是侯爵府的規矩，除非有急事。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侯爺，侯爺。”

黃四聲音都變了，一邊跑著進了井，一邊道。

“怎麽了？驚慌失措的樣子？塌下來了不？”張延齡皺眉斥道。

黃四氣籲籲而來，著氣稟報道：“侯爺，府門前來了許多……許多錦衛兵馬。氣勢洶洶的樣子。看樣子來者不善。我已命人關閉了府門。侯爺趕想辦法，要不從後門先走吧。”

張延齡皺眉站起來道：“錦衛兵馬？”

“是啊侯爺。錦衛上門能有好事？皇親國戚也是照樣拿辦的。侯爺趕從後門走。”黃四道。。

張延齡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黃四哀嚎道：“都什麽時候了。侯爺居然還有心笑。”

張延齡罵道：“笨蛋，還不趕去開門迎候。那是爺的好事來了，你當是來找麻煩的麽？秀兒，趕伺候我更，我去見客。”

當張延齡打扮更完畢來到前庭的時候，前庭院子裏已經站滿了數十名錦衛校尉，雖是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模樣，但一水的綠袍紅冠腰懸長刀，麵容嚴肅，確實有些嚇人。

一名材高大，穿著蟒袍披著黑披風戴著圓頂盔甲的中年員正大刺刺的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聽到靜後，那人轉過來，一張紫堂堂的臉上卻出笑容來。

“哈哈哈，張侯爺。牟斌有禮了。”

來者正是大明錦衛指揮使牟斌。錦衛總衙的扛把子，員百姓聞之喪膽的一號人，統帥錦衛上下近三萬校尉緹騎的總瓢把子，下軍民聞風喪膽的死神級的人。

張延齡當然認識他，作為錦衛指揮使，牟斌經常出現在皇上邊陪侍。張延齡出宮中頻率很高，常常看到牟斌和監那幫太監。隻不過牟斌這個人話不多，張延齡之前也沒有刻意和他往的想法，所以兩人往不多，但卻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哎呀，牟大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怎也不提前通稟一聲。失禮，失禮之極。黃四，怎不還沒上茶？不知禮數麽？”張延齡快步上前拱手道。

黃四尚未話，牟斌哈哈笑道：“張侯爺，不用怪他，本人公務在，沒空喝茶。所以便教他不用上茶。”

張延齡忙道：“牟大人大駕臨，不知可有事？”

牟斌笑道：“什麽事，侯爺難道不知道麽？閑話不扯了，張侯爺，跪下聽旨吧。”

牟斌手從旁一名錦衛員手中取過錦盒來，從錦盒之中取出黃絹布卷軸，展開來大聲道：“建昌侯張延齡聽旨！”

張延齡連忙跪地，口中大聲道：“臣張延齡叩聽聖旨。”

“朕查知建昌侯張延齡，賑濟災民有功，行事有謀，是為大明可用之才。又正值青壯，理當為朝廷效力，故特授予張延齡大明錦衛南鎮司鎮之職。即日上任履職。勤勉為國，盡忠履責，不可懈怠，不負朕。此旨！”牟斌大聲誦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