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日理萬機,著實辛苦,臣妾等一等不要。」
「你一向寬容大度,有你母儀天下是大啟之福。」
皇上對他的正妻,滿不滿意另說,但明面上還是很尊重的。
因是他的養母,先皇后,親自給他選的妻子。
即便沒生齣兒子,他也要對很尊重,這代表著他對養母的尊重,世人皆看在眼中。
兩人寒暄了幾句,便說到了正題上。
「昨日茹妃妹妹來求臣妾,說起寧王那孩子的事……」
「這事朕已經解決了,你在後邊應該聽到了吧?」皇上淡淡道。
皇後面一僵,輕輕點頭。
「臣妾是聽到了,可是這麼做的話,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小九,漁兒,還有廝年,可都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皇上淡淡的瞥了一眼,真想修座佛塔給供起來。
「你是皇后,朕希你以大局為重。」
皇后寬大的袖下那手揪,又小聲的道:「若是五弟真有那個心思,他定會拿他們三人開刀。」
「哼,他敢。他要真敢,朕立刻發兵南下。」
話都說到這裏了,皇后還有什麼不明白了。
覺得他是真是快瘋了。
他想用他們三人的命換一個發兵的機會。
其實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心中的兩刺。
一是南寧王,當然,南寧王確實有些不老實。
這些年來盤踞在南方,從不回京城,數次召他回京城都以癇證拒絕,當然,他確實有這病,小時候發過兩次,後來差不多都治好了,並沒有他說那麼嚴重。
可他每次以這理由拒絕,皇上也只能隔著幾千里咒罵他一頓。
另一刺就是清王,那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個絕佳的機會,可以除掉他心頭的兩刺,他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那寧王呢,廝年呢?他可是皇上您最看好的孩子,他的死活皇上也不管了嗎?」
皇上深吸一口氣,道:「朕會派暗衛去接應他,能不能活著回來就他看自己了。若是不能,也怪他自己能力不夠,這江山到他手裏朕也不放心。若是他回來了,若是……」
皇上認真的想了想,道:「若是他有本事活著回來,那朕就立他做太子。」
此事已定局,皇后無話可說。
「茹妃妹妹怕是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怕會誤會皇上您不管寧王。那邊,可要臣妾幫著穩住?」
「不用,朕自會同他說的。」
皇后沒再多說,「是,臣妾告退。」
……
馬公公聖旨宣完,孫漁接過聖旨,心裏氣得不行,默默的將皇上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清王妃,皇上讓你們三日準備妥當,您可記得了。」
「是,臣弟媳遵命。」
「還有,明日您得進宮一趟,皇上還有事代,可記得了?」
「公公請放心,記得。」
「那老奴就先回宮了。」
孫漁拉著慕雲州回了房間,關起門來問吐槽這事兒。
「這可是人辦的事兒?我們要為他們爭鬥的犧牲品?」
慕雲州看到暴躁如雷的樣子有些好笑。
孫漁面一變,「什麼意思啊,你還笑?」
「不就是送個聖旨,你氣什麼?」
孫漁白了他一眼,「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是送個聖旨的事嗎?你沒聽馬公公說了,讓我明日進宮,你那好大哥還有事要代於我,這能是送個聖旨的事嗎?」
「好吧,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唄,然後半路咱就逃走唄,回你的雲州城去。咱們也跟五哥學學,擁兵自重,不管他怎麼召咱都不回京城,從此讓這大啟國變三足鼎立之勢,看他不氣死。」
慕雲州淡笑著看,「那你甘心嗎?」
孫漁訕訕,「當然不甘心啊,可是干不過只能退而求其次,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現在說干不過為時過早,還是走走看吧。」
末了,他又加一句,「南下的事,是我請吳太師幫忙提的。」
孫漁一怔,「你讓他提的?你的主意?」
「嗯。」
「為什麼?」
慕雲州嘆了口氣,又抬頭四下看了看。
「我來京城辦的事差不多辦妥了,該走了。京城終究是他的地盤,他終究還是皇上,我總得想個正大明離開的法子。」
原來是他自己想走了。
孫漁道:「這麼大的事,你也沒跟我商量一下。我來了清王府後就沒再回孫家,好歹我回孫家給我祖母道個別啊。」
「提前給你說了你就得提前準備,那就不靈了。就得這樣,猝不及防,才能騙過他。」
孫漁張張,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剛才那些話就是開玩笑的,哪能真的跑回雲州去擁兵自重?
孫家家大業大,盤錯節,孫爹雖然去了天涯海角當個小,但是祖母還在京城,七八姑八大姨,一大堆親戚。
他們要是反了,這些親戚都得跟著倒霉。
但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
次日,孫漁先進宮去,面見皇上。
皇上早等著了。
「孫氏,你可知此次你去南方任務之重?」
孫漁點點頭,「明白。」
「明白就好,救回寧王是首要任務,收集南寧王殘害寧王,意圖謀反的證據,是次要任務。不管是首要任務還是次要任務,你都必須完,不然你就不用回來了,明白嗎?」
孫漁只覺得可笑,直接代一個弱子兩件誰都不敢應的任務。
不過無從反駁,心裏門清。
「明白。」
答應得這麼乾脆,讓皇上意外。
不過想想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這子果然是個聰明人,看清形勢后不廢話,省口水。
好一子,可惜是孫堅的兒,與老三之間又弄這樣,已經回不去了。
「好,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就出宮去吧,朕祝你馬到功,旗開得勝。」
這話真是諷刺之及。
不過孫漁還是認真的謝了恩。
剛走到外頭,一個宮匆匆進來。
不知跟皇上說了什麼,孫漁又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