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拉過來。」
「是,王爺。」
他不想騎馬,只想坐在馬車裏安靜一會兒。
回府之後,也將自己關在了曾住過的苓源閣里,不想見任何人。
他躺在那曾經趟過的榻上,幻想著還在的日子。
曾經,離自己近在咫尺,手可及,可他沒有好好珍惜。
現在想要再接近卻那麼難。
越想越心中苦悶,慕廝年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甩了一耳。
為什麼自己這麼笨,將視作妹妹的纖纖帶進王府中,險些害了一輩子。
將那親視作,錯過了真正的。
如今的他追悔莫及。
不知不覺他在這裏待了一天,轉眼間天都黑了。
「王爺,您午膳都沒吃,晚膳吃一些吧。」
朱侍衛再次來敲門,對他十分擔憂。
慕廝年嘆了口氣,手扶在額頭上。
「進來吧。」
朱侍衛提著食盒進來,將食盒裏的飯菜一樣樣拿出來擺在案桌上。
慕廝年將目移上那案桌,心想,若是他和正經的親,他們的第一次同食應該就在這張桌上。
可惜一直沒有過,直到走,他都沒有在這裏和一起吃過飯。
還是那日父皇的聖旨下了,搬走了,在寧王府後的那個院子裏,他強留下來請他吃了一餐。
往事浮上心頭,慕廝年依舊沒什麼胃口。
朱侍衛擔憂不已,明日就得出發了,不吃怎麼能行呢?
「王爺,您多還是吃一些吧,然後好好睡一覺,不然明日趕路怎麼得了?」
慕廝年抬頭道:「朱竹,你說還會回來嗎?」
跟在他邊的朱侍衛哪裏不知他心中所想?不過他覺得眼中最重要的還是辦好皇上代的差事。
這要辦不好啊,被罵還是小事,就怕太子之位無緣,那隻會比現在更難。
「王爺,這不是王妃願不願意回來的事,皇上不會允許這麼荒唐的事發生。」
「荒唐?」慕廝年苦笑道:「呵呵,你也覺得荒唐?」
朱侍衛:「……」這還用說?
「所以,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這……」朱侍衛可不敢那麼說,腦子轉了轉,對他道:「也不一定啊,還得看王爺您。」
聽著他這話,慕廝年眼中多了一神采。
「怎麼說?」
「現在了不由己嘛,這但凡正常的人,誰能甘心嫁一個傻子呢?除非您足夠強大,了可以左右命運之人。」
慕廝年點點頭,是啊,他也這麼想的。
所以他一定要做太子,將來要繼承大統。
「那你覺得他們同房了,是真的嗎?」
「這個……卑職覺得不太可能,清王只有六歲孩的心智,先前太醫都證實了嘛,他本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同房?不能夠嘛。」
「可是後來太醫又說他治好了。」
朱侍衛笑道:「這又不是病,哪能治好的嘛,那得先治好腦子。卑職倒是覺得,應該是皇上想讓您死心,迫王妃配合演戲。」
是這樣……嗎?
「王爺您就別想了,還是好好辦好皇上的差事,等將來您有了足夠的權力,什麼事辦不?」
慕廝年點點頭,不再多想。
……
慕廝年去南方賑災,順便鎮各地起義,似乎並沒有讓況好轉,反而百姓之間輿論越演越烈。
尤其那句『得位不正』,猶如一利刺刺皇上的心裏。
其實大多人都只當謠言在聽,畢竟他雖然不是嫡子,卻是長子,是養在皇後邊的長子,又以太子之位順位繼承。
可他自己清楚事實如何,所以格外在意,甚至不惜下旨讓羽林軍抓那些談論此事的老百姓。
這一番作之下適得其反,讓原本堅信是謠言的人都開始搖起來。
這要不是踩著痛了,皇上怎麼會反應如此激烈?
大臣私底下閑聊。
「那事兒不會是真的吧?」
「這怎麼可能呢,先皇駕崩,太子繼位,理所當然啊。」
「那皇上這麼激做什麼?當務之急不是應該賑災,平息民怨嗎?」
「噓,還是說幾句吧,誰知道呢。」
皇帝的親信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跑去給皇帝進言,「皇上,流言蜚語靠堵是堵不住的,抓得越多,殺得越多,只會讓人覺得這事兒更蹊蹺。」
皇上十分生氣。
「依你之見朕應當如何?莫非放任那些人胡說八道不管嗎?」
「以老臣之見,不如轉移一下大家的視線。」
「怎麼轉移?」
「老臣建議皇上在冬至日開設祭壇祭天,祈求風調雨順。今年要大辦,讓士兵去街道宣傳,宣傳到每街每戶,最好是帶全民眾行起來。大家都忙著祭天之事,不就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了嘛。」
最近的事讓皇上焦頭爛額,聽著有幾分道理,便採納了。
「你去辦吧。」
「是,皇上。」
又召見了下一位。
「寧王那邊有消息傳回沒有?」
「寧王已經勸著沿途逃荒的不百姓回家,但災民實在太多了,要徹底解決恐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嗯,這次他倒是算幹了件正事。那老五那邊呢?」
皇上這人多疑,可不止代了慕廝年一人去追查此事,還暗裏派了別的人。
那人神凝重的道:「皇上,散播謠言的源頭基本可以確定是南寧王了,最早就是邕城傳出,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有拿到證據。」
皇上閉上了眼睛,握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
「證據?在他的地盤上怎麼拿證據?朕看不用證據了,就是他乾的。」
看著皇上發怒,大家都不敢說話。
「哼。」皇上冷哼一聲說:「他以前就不服朕做太子,現在正是給他找著了機會反朕。將他們回來吧,不用查了,直接想辦法怎麼平。」
「這……」眾人面面相覷,「皇上,南寧王並沒有起兵造反,咱以何理由平?」
皇上想了想,「那就招他京祭祖,他若是抗旨不遵,那朕就削了他的爵位再行置。」
眾人又是面面相覷,心想用這個理由怕是站不住腳。
而且人家不來京城的理由太多了,忙著南方賑災?或者生病?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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