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打架？

老師聽了都愣了兩秒，傅沉進來時，恰好聽到在詢問幾個學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誰？」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面對老師，總是帶著些許敬畏。

「老師，您別找那個生，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問，肯定會把嚇到的。」一直對這件事三緘其口的京牧野忽然說道。

「我不去問也行，那你把事和我說說。」任老師直言。

京牧野說得簡單，這生是他同桌，大抵就是這幾個男生坐在他們后側，上課喜歡弄頭髮拿筆，搞些惡作劇，京牧野維護過兩次。

這次正好是中午下課吃飯時間，幾個人是故意撞翻他的水杯，又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除卻說了那個生，大概也是平時看不上京牧野，國外回來本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平時做事沒什麼爺派頭，那種優雅紳士，卻又是現在大多數叛逆期男生瞧不上的。

覺得他很裝。

加上老師和生都喜歡他，一來二去，男生就更不喜歡他了，而且京牧野學時，已經開學有段時間了，男生都有了自己的小團，他想融進去也困難。

平時走最多的就是傅歡，甚至有人說，他就是傅歡的小尾，整天和孩子玩，加上長得好看，都說他娘們唧唧的。

今天這幾個人算是嘗到他厲害了。

下手也忒狠了！

這平時悶聲不響的，待人說話溫和客氣，看著真的好欺負……

鬼知道真的他一下，胳膊都要被他擰掉了，個子不高，勁兒大。

說到底，和那個生有關，大致也是這幾個男生欺怕，想欺負人反而被揍了。

「他說的是真的？」任老師看向後側幾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

幾個男生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低頭不說話，算是默認。

「他們欺負你，你應該和老師說一下。」任老師看向京牧野，「下次不能這樣了，而且就是打架，你也這也……」

下手狠啦。

有同學說班級有人打架，跑過去的時候，看到這幾個男生被打得慘烈，還以為京牧野是不是有同夥跑了，畢竟這裏不乏比他個子高又壯實的，被他一個人毆打至此，總是難以執行的。

「我爺爺曾和我說過……」京牧野說得認真。

「什麼？」老師認真看他，還給他略微理了下服。

「要打擊你的對手，就要一開始讓他怕，不要趴趴的反擊，那對方可能覺得你好欺負，一次就怕了，就不會有以後了，也了很多麻煩。」

京牧野說得格外認真。

傅沉在邊上聽著，這話的確像是某個大佬的口吻，他教養出來的孫子，就算看著無害，也不可能是讓人的柿子。

這京家的，骨子裏都狠。

任老師被他這話說得心頭一跳，好像很有道理，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說不出來，只能叮囑他，下次不能再犯。

此時正值午高峰，家長也陸陸續續到了，看到自家孩子被打了，肯定都惱火，辦公室瞬時都鬧哄哄的。

傅歡本就是個勸架的，無端被攪和進去，又是孩，幾個家長瞧著傅沉模樣，也不敢說些什麼，矛盾幾乎都對準了京牧野，加上他父母遲遲未到，有些人說話嗓門都提高了一些。

「就算做了什麼，你也不能把人打這樣吧？」

「是啊，小小年紀的，下手這麼狠的，就是小孩子皮鬧嘛，至於嗎？」

「本也是我兒子調皮，沒事，打一頓吃點教訓也好。」

……

家長態度也是各有千秋。

陳妄目一直落在傅歡上，站在角落，垂著腦袋，始終不說話，偶爾麻了，稍微挪一下，目迎上陳妄的，心虛不止。

「叔叔，您不管一下？」陳妄看向不遠的京牧野，因為有些家長說話，實在不好聽。

「他的確下手狠，讓他們說兩句也應該的，總要讓他知道，了手傷了人，總要付出些代價的，不能依仗家裏，覺著傷人就理所當然。」傅沉瞇著眼，看了眼腕錶，「他父親也快來了。」

陳妄點頭沒應聲，因為京牧野想一次讓他們怕，下手的確重。

約莫十多分鐘，校園裏也逐漸熱鬧起來，多是吃了中飯的學生回教室準備午休了，只是辦公室氣氛卻依舊繃，有兩個家長緒頗為激，老師如何勸說都沒用，就差手往京牧野上招呼了。

伴隨著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敲響，陳妄離得近，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京寒川站在門口。

來得略顯匆忙，帶著深秋的寒意進了辦公室。

他後還跟了幾個男人穿黑的男人，皆是壯的大漢，饒是天冷穿得厚實，也能看得出來，都是一腱子的人。

老師打電話過來，不是京寒川接的，而是京家大佬，一聽說孫子在學校打架，立刻坐不住了，恨不能馬上就帶人衝過去。

最後還是盛頤拉著，才由京寒川過來的。

「您是京牧野的家長？」任老師也是第一次見到京寒川。

「嗯，我是他父親，抱歉，聽說我兒子給您帶來麻煩了，說是他先的手是吧，實在不好意思。」京寒川看向另外幾位家長。

有幾個人原先還囂著等京牧野家長來了，好好和他說道一番，帶了幾個類似保鏢的人，氣勢上佔盡風頭，他們心底本就有些害怕，偏生京寒川開口又表達了歉意，這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

人家好言好語，和你說話客客氣氣的，你要是在給人甩臉子，總有些得理不饒人的覺，主要是……

這個架勢，也沒人敢給他甩臉子。

事理得很快，不過也有地方需要討論，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

「如果是後續賠償的事，我們慢慢說，先讓孩子去吃點東西吧，他們好像都沒吃飯。」傅沉開口。

「我都忙完了。」任老師蹙眉，「那讓學生先走吧，不過你們幾個私底下千萬不要再惹事了。」

學生應著，陸續走出去。

傅歡許是站得有些腳麻，略微跺了跺腳，才朝著傅沉走過去。

「傷了？」

「就是不小心撞了下。」傅歡抿了抿。

「要不我先帶去醫務室看看，晚些再吃飯？」陳妄開口。

傅沉要留在這裏等協商結果，也挪不開，就點了下頭，「你帶牧野一起去吧，我看他脖子那邊好像被人抓了兩下。」

他之前側頸有大片紅痕，現在紅褪去，留下的抓痕越發清晰。

「嗯。」陳妄點頭。

京牧野並不想去，畢竟這兩人的關係他很清楚，自己過去，不就是做電燈泡嘛，「我真的沒事，沒傷。」

「還是去看看吧。」陳妄本就想拉個人打掩護，京牧野是最合適的人選。

京牧野還想掙扎一下，沒想到手腕被人拉住，生生被陳妄給拉了出去，「弟弟，走吧。」他京牧野弟弟，沒半點病。

可京牧野卻覺得渾皮疙瘩都起來了，絕對沒安好心。

傅歡這才跟著出去。

三人都走出去好一陣兒了，京牧野才咳著嗓子說：「我們學校醫務室在南邊。」

方向不對，還錯得離譜。

「嗯，那你帶路。」此時離開旁人視線，陳妄早就鬆開了拉他的手，轉而和傅歡並肩而行，京牧野走在前面，只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自己怎麼就變電燈泡了。

「下次別人打架，你盡量別摻和。」陳妄此時越發覺得傅歡看著乖巧，其實膽子大得很，上回對峙肖乃文的時候，已經初見端倪。

「我怕他被欺負。」

「為了生打架……」陳妄笑道。

「嗯，他的同桌特別漂亮，他們班學習委員，聰明學習好，所以他現在都不找我討論學習了，我已經失寵啦，哎——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以前天天找我學習的事，現在啊……」傅歡這話說得醋酸醋酸的。

陳妄知道他倆大抵就是姐弟，鬥罷了，只是一笑。

京牧野卻咬了咬牙：

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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